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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全面探讨外阴阴道瘙痒（Vulvovaginal Itching），涵盖病因、诊断及治疗，极具临床参考价值。
引言
外阴阴道瘙痒是妇产科和皮肤科常见的就诊症状，但许多皮肤科医生在培训期间对外阴疾病接触较少。该症状的诊断复杂，众多潜在病因使得误诊或延迟诊断的情况时有发生，患者可能因自行使用非处方药物治疗而加重症状。此外，外阴阴道瘙痒对患者生活质量影响显著，不仅会造成患者心理负担，还会干扰日常生活、工作、睡眠和社交，影响亲密关系和性功能。
术语定义
“外阴炎（Vulvitis）”“阴道炎（Vaginitis）”“外阴阴道炎（Vulvovaginitis）” 常被混淆使用，需明确其含义。外阴指外生殖器，阴道指内生殖道，“外阴阴道瘙痒” 涵盖外阴和阴道区域。瘙痒（Pruritus）是一种需通过搔抓缓解的不愉快感觉，与疼痛、刺激不同。外阴阴道瘙痒还可分为急性（小于 6 周）和慢性（大于 6 周）。
流行病学
外阴阴道瘙痒的具体患病率难以确定，但它普遍存在，多数女性在一生中至少经历一次。不同年龄段的发病原因有所差异，如儿童期多为外阴炎、皮炎；青春期和成年女性易患外阴阴道念珠菌病（VVC）、滴虫病；绝经前后女性则受雌激素变化影响，易出现萎缩性外阴炎等。此外，多种疾病特异性风险因素，如家族过敏史、妊娠、抗生素使用等，以及肥胖、炎症性肠病等多因素风险因素，都与外阴阴道瘙痒相关。
对患者生活质量的影响
外阴阴道瘙痒严重影响患者的情绪和生活质量。患者常因尴尬而不愿就医，自行使用非处方药物往往效果不佳，这会加重患者的焦虑和无助感。长期的瘙痒还会干扰睡眠、工作和社交，影响亲密关系和性功能，甚至可能导致患者被误诊为性传播感染（STIs），进一步增加心理负担。
病理生理学
- 感染性病因：急性外阴阴道瘙痒常由真菌、细菌或寄生虫感染引起。VVC 由念珠菌过度生长导致，常见于阴道菌群失衡、皮肤表面 pH 值升高、免疫力低下等情况。细菌性阴道病（BV）因阴道微生物群失衡，致病厌氧菌增多，虽通常不引发炎症，但可能导致瘙痒。此外，寄生虫感染如滴虫病、阴虱病、蛲虫病，以及病毒感染如单纯疱疹病毒（HSV）、人乳头瘤病毒（HPV）等也会引起瘙痒。
- 炎症性病因：炎症性皮肤病是阴道瘙痒的常见原因，如特应性皮炎（AD）、刺激性和过敏性接触性皮炎。AD 会破坏皮肤屏障，引发瘙痒和皮疹；接触性皮炎则由外部刺激物或过敏原引发。其他炎症性疾病，如生殖器银屑病、慢性单纯性苔藓（LSC）、硬化性苔藓（LS）、扁平苔藓（LP）等，也会导致外阴瘙痒。
- 肿瘤性病因：外阴恶性肿瘤虽不常见，但部分患者会出现瘙痒症状，如鳞状细胞癌（SCC）、基底细胞癌（BCC）等。瘙痒通常与嗜酸性粒细胞和炎症介质浸润有关，有时甚至早于肿瘤病变出现。良性肿瘤如汗管瘤、乳头状汗腺瘤也可能引起瘙痒。
- 神经性病因：神经性瘙痒源于神经信号传导异常，常见于神经纤维受损或功能障碍的情况，如小纤维多发性神经病（SFPN）、脊髓损伤等。外阴痛（Vulvodynia）也被认为与神经病变有关，其症状包括慢性疼痛、瘙痒等，且病因不明。
- 系统性病因：系统性疾病如糖尿病、艾滋病（HIV）感染、肝脏和肾脏疾病等，也可能引发外阴阴道瘙痒。这些疾病通过影响阴道环境、免疫系统或产生分子刺激物，导致瘙痒。例如，糖尿病患者血糖控制不佳时，易患 VVC，且可能出现神经源性瘙痒。
- 遗传因素：某些遗传性皮肤病，如达里埃病（Darier disease）、海利 - 海利病（Hailey–Hailey disease），可能影响外阴阴道区域，引起瘙痒。此外，遗传易感性可能使个体更容易患某些导致阴道瘙痒的疾病，如特应性皮炎、银屑病等。
外阴阴道瘙痒的一般评估
- 病史采集：评估外阴阴道瘙痒患者时，详细的病史采集至关重要，包括症状的发作时间、持续时间、严重程度、诱发和缓解因素，以及相关症状。还需了解患者的环境暴露史、接触史、性史、卫生习惯、用药史和病史等，以确定潜在病因。
- 体格检查：体格检查包括对外阴阴道区域的检查，观察是否有病变、擦伤、皮肤或组织变化、异常分泌物等。对于阴道瘙痒，通常需进行阴道分泌物湿片显微镜检查、性传播感染检测和 pH 值检测。必要时，还需进行窥阴器检查、外阴镜检查或活检，以明确诊断。
- 鉴别诊断：外阴阴道瘙痒的鉴别诊断广泛，需考虑感染、炎症、激素、肿瘤、神经、系统和心理等多种病因。根据症状发作时间、病变情况、年龄等因素，可初步判断病因。如急性瘙痒多由感染引起，慢性瘙痒则可能与炎症性皮肤病、神经病变等有关。
外阴阴道瘙痒的治疗
- 生活方式和环境调整：生活方式调整对缓解外阴阴道瘙痒十分重要。选择透气的棉质内衣、避免紧身衣物、注意皮肤护理和卫生、避免接触过敏原、保持良好的排便习惯等，都有助于减轻症状。此外，心理因素对瘙痒的影响也不容忽视，认知行为疗法、正念技巧等心理干预措施，可缓解心理性瘙痒。
- 局部治疗：局部皮质类固醇是治疗伴有炎症的瘙痒的主要药物，其疗效和安全性取决于药物效力和应用部位。对于慢性瘙痒，局部钙调神经磷酸酶抑制剂是有效的替代药物。真菌感染常用局部或口服抗真菌药物治疗，维持酸性阴道环境有助于缓解症状。此外，局部麻醉剂、润肤剂、冷却剂等也可缓解瘙痒。
- 系统治疗：当局部皮质类固醇治疗无效时，可考虑口服皮质类固醇和系统免疫疗法。抗惊厥药、三环类抗抑郁药（TCA）、选择性 5 - 羟色胺再摄取抑制剂（SSRI）等可用于治疗神经性和心理性瘙痒。对于难治性炎症性瘙痒，可使用甲氨蝶呤、霉酚酸酯、羟氯喹等免疫疗法，以及生物制剂如依奇珠单抗（Ixekizumab）、度普利尤单抗（Dupilumab）等。
- 非药物治疗：非药物治疗方法如盆浴、坐浴、冷敷、经皮神经电刺激（TENS）、针灸等，可缓解外阴阴道瘙痒症状。但顺势疗法对瘙痒的疗效尚不显著。
结论
准确诊断和有效管理外阴阴道瘙痒对改善患者预后至关重要。由于病因复杂，需采用全面的诊断方法，避免误诊和延迟治疗。治疗时应综合考虑患者的身体和心理状况，采取多模式治疗方法，根据具体病因和患者需求制定个性化治疗方案。未来还需进一步研究性别特异性管理策略，以优化治疗效果，提高患者生活质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