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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通过系统回顾文献，对比 EMA 专论与 Medline、Cochrane Library 中草药产品（HMPs）适应症。发现 EMA 专论虽有指导意义，但研究存在差异。目前难以确定 HMPs 适应症能否从非癌症患者转移到癌症患者，未来需更多研究及更新 EMA 文件。
草药产品适应症评估：EMA 专论与数据库记录的对比分析
在癌症治疗过程中，不良反应较为常见，而草药产品（Herbal Medicinal Products，HMPs）成为了缓解传统疗法所致症状的一种选择。本研究聚焦于对比欧洲药品管理局（European Medicines Agency，EMA）专论中列出的 HMPs 适应症与 Medline 和 Cochrane Library 数据库中的相关发现，旨在探究 HMPs 适应症能否从非癌症患者转移到癌症患者，以治疗癌症治疗引发的症状。
1. 草药产品相关背景
草药产品在欧洲议会和理事会 2004/24/EC 指令中被定义为 “仅含有一种或多种草药物质、一种或多种草药制剂，或一种或多种此类草药物质与一种或多种此类草药制剂组合作为活性成分的任何药品”。植物疗法可分为两类：充分确立应用草药产品（Well-Established Use HMPs，WEU-HMPs）和传统应用草药产品（Traditional Use HMPs，THMPs）。
- WEU-HMPs：其安全性和有效性有科学文献支持，在欧盟使用至少十年。获得上市许可需至少一项对照临床试验或充分记录的临床经验及足够的药理学数据1。
- THMPs：通过展示至少 30 年的传统使用记录（其中至少 15 年在欧盟），并提供基于长期经验证明的安全性和合理疗效数据，可简化注册程序，进行简化注册。此外，THMPs 若无需医疗监督使用，必须遵循特定的浓度和剂量指南，且仅限于口服、外用或吸入制剂2。
EMA 的草药产品委员会（Committee on Herbal Medicinal Products，HMPC）成立于 2004 年 9 月，负责制定评估草药物质和制剂的标准化标准。HMPC 基于对公众可获取数据及欧盟各国监管机构信息的评估，在专论中总结科学发现，评估各种草药产品的质量、安全性和有效性，以协调其在欧洲市场的授权。虽然专论标准被大多数欧盟成员国认可和实施，但不具有法律约束力。
2. 研究目的
德国 S3 指南《肿瘤患者治疗中的补充医学》探讨了植物药在癌症患者中的应用，专家们讨论了针对非癌症患者特定症状的植物药研究成果能否应用于癌症患者。本对比分析旨在研究 HMPs 在治疗癌症患者治疗相关症状方面的潜在可转移性，通过对 EMA 专论中 HMPs 适应症与临床试验报告终点进行结构化评估，探索植物药对癌症患者生活质量（Quality of Life，QoL）的影响3。
3. 材料和方法
- 文献检索：在 Medline 和 Cochrane Library 两个数据库中进行全面检索，检索时间为 2023 年 12 月至 2024 年 4 月。检索词使用医学主题词（Medical Subject Heading，MeSH）“neoplasm” 与 HMP 的拉丁文或英文通用名组合，在标题或摘要中进行搜索456。
- 筛选标准：纳入随机对照试验（Randomized Controlled Trials，RCTs），包括平行组和交叉研究。研究需调查患者相关结局（Patient- Relevant Outcomes，PROs），如治疗相关不良反应或 QoL，且患者需接受化疗和 / 或放疗。排除细胞实验、涉及健康受试者或未确诊癌症患者的试验、无 EMA 专论的 HMPs 试验、HMPs 与其他产品联合使用或未单独进行实验的研究、未完成且未最终发表的试验，以及旨在预防癌症或检测癌前病变的研究78。
- 数据提取与分析：识别并整理 EMA 专论中 WEU-HMPs 和 THMPs 的所有适应症，从纳入的 RCTs 中提取相关终点，重点关注衡量 HMPs 对 QoL 和不良反应管理影响的结果。对 96 项临床试验的主要和次要终点的 p 值进行系统分析，根据 p<0.05 判断结果是否显著，将试验分为有效、无效和疗效不明确三组91011。
4. 研究结果
- 研究筛选结果：共检索到 726 项潜在研究，去除重复和不可检索的文献后，423 项记录进行全文评估，最终 96 项临床试验符合纳入标准，其中 56 项评估至少一项 EMA 适应症，40 项研究非 EMA 适应症12。
- THMP 和 WEU-HMP 分布：在 194 种植物药中，THMPs 占比最大，为 71.1%；WEU-HMPs 占 6.7%；同时具有传统和充分确立应用的占 6.2%；16% 的 HMPs 无有效专论1314。
- EMA 适应症组：56 项临床试验（占 58.3%）评估了至少一项 EMA 适应症，多数作为主要终点。研究涉及的 HMPs 包括黑升麻用于管理潮热、积雪草缓解放射性皮炎、蔓越莓减轻尿路症状、姜改善化疗引起的恶心和呕吐等15。
- 非 EMA 适应症组：40 项研究（占 41.7%）探索了 EMA 专论未列出的癌症患者应用领域。例如，姜黄用于治疗口腔黏膜炎和放射性皮炎，芦荟用于治疗放疗后的皮炎、口腔黏膜炎和直肠炎等，但这些适应症在 EMA 专论中未被认可1617。
- 地理分布：亚洲的研究活动最为活跃，占 43%；北美占 23.7%；欧洲占 17.2%；南美洲占 8.6%；澳大利亚 / 新西兰占 5.4%；非洲占 2.2%18。
- HMPs 的疗效：在 96 项临床试验中，32.3% 的研究在主要和次要结局中显示出统计学显著效果，62.5% 的研究结果不显著，5.2% 的研究未提供足够数据确定显著性。薄荷油和茶树油被认为是有效的 HMPs；积雪草、蔓越莓、月见草油、大蒜和大黄等被认为无效；多数 HMPs 疗效不明确，包括 EMA 专论中列出适应症的 HMPs，如芦荟、黑升麻、姜等192021。
5. 讨论
- EMA 专论的意义与研究差异：多数临床试验（约 58.3%）表明，评估 EMA 适应症的研究终点与 EMA 专论中的应用领域一致，这显示了 EMA 文件为植物药授权和监管提供了科学基础。然而，研究人员在规划肿瘤学研究时似乎探索了不同的适应症，且研究结果表明传统适应症可能转移到癌症护理中，但存在差异。
- 研究差异的原因
- 研究方面：文化传统影响研究人员对 THMPs 疗效的信心，导致研究设计可能基于个人经验和传统使用，而非 EMA 专论。此外，对 HMPs 知识不足或合规性差、研究经费有限等因素，也可能导致研究与 EMA 专论不一致222324。
- EMA 专论方面：EMA 文件的特殊规定，如对草药制剂安全性和有效性的考量、临床试验不符合审批要求、研究人群差异、社会文化差异以及数据收集的被动性等，都可能导致 EMA 专论与研究结果存在差异252627。
- 全球化带来的挑战：欧盟在植物药研究方面落后于亚洲和北美，许多 HMPs 在欧盟境外生产和研究。由于语言障碍和资源限制，部分研究难以获取全文。虽然国际上有促进信息交流的协议，但 HMPs 授权仍存在问题，尤其是基于长期使用的授权，需要更多研究来支持2829。
- HMPs 在临床试验中的局限性：目前，由于非显著终点比例高和数据存在争议，无法对 HMPs 在癌症患者中的疗效做出最终评估。本研究也未提供足够证据确定 HMPs 适应症的可转移性或提出具体的 HMPs 使用建议30。
- 研究的局限性：本研究仅使用了 Medline 和 Cochrane Library 数据库，可能无法全面了解非西方来源的植物药。部分文献无法获取全文，且缺乏患者相关结局（PROs）的统一定义，影响了研究的同质性。本研究是一项比较分析，并非荟萃分析，不能对 HMPs 在癌症患者中的总体疗效得出明确结论3132。
6. 结论
欧盟通过实施相关指令建立了草药产品监管的法律框架，EMA 专论促进了欧盟成员国之间的合作和许可程序标准化。然而，目前尚不确定 EMA 专论中的适应症能否应用于癌症患者治疗相关不良反应的管理。由于缺乏高质量的 RCTs 研究，无法确定 HMPs 对癌症患者的疗效，因此不能对大多数草药提出使用建议。未来需要对 THMPs 进行 RCTs 研究，更新 EMA 文件，并建立国际报告网络，以确保 EMA 专论的循证和科学更新，充分发挥植物药的潜力333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