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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通过系统评价和荟萃分析评估粪便微生物群移植（FMT）诱导溃疡性结肠炎（UC）缓解的疗效。研究发现 FMT 能提高 UC 患者临床和内镜缓解率，治疗前用药、口服及多供体 FMT 效果更好，为 UC 治疗提供新思路，值得关注。
肠道微生态与溃疡性结肠炎的 “不解之缘”
在人体这个庞大而复杂的 “生态系统” 中，肠道微生物群可不是一群默默无闻的 “小角色”，它们在免疫系统的发育和功能维持上发挥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就像一支训练有素的 “护卫队”，守护着肠道的健康。然而，当炎症性肠病（IBD）来袭，尤其是溃疡性结肠炎（UC），肠道微生物群的 “和谐秩序” 被打破，原本对肠道具有抗炎作用的丁酸产生菌数量减少 ，就好比护卫队里的 “精英队员” 变少了，整个 “防御体系” 受到影响。
UC 患者在疾病的活动期、复发期和缓解期，肠道微生物群的组成都有所不同，这强烈暗示着肠道微生物群的改变可能是 UC 发病机制中的关键一环。就像是一把隐藏的 “钥匙”，或许能为我们打开攻克 UC 的大门。而粪便微生物群移植（FMT），则像是一位 “救星”，它被寄予厚望，有望快速恢复肠道微生物群的正常组成，从而改善 UC 患者的病情。但目前 FMT 治疗 UC 的疗效还存在诸多争议，像供体标准、给药途径、治疗次数以及同时使用的其他药物等因素，都可能影响 FMT 的治疗效果。所以，开展一项系统评价和荟萃分析，深入探究 FMT 治疗 UC 的疗效，就显得尤为重要。
探索 FMT 治疗 UC 疗效的研究之旅
本次研究的方案在国际前瞻性系统评价注册平台（PROSPERO）进行了前瞻性注册，注册号为 CRD42023478988 ，并且整个研究严格按照注册方案执行，遵循系统评价和荟萃分析的首选报告项目（PRISMA 2020）指南进行报告，确保了研究的规范性和科学性。
在浩瀚的医学文献海洋中，研究人员如同经验丰富的 “寻宝者”，由两位作者（R.G. 和 S.E.）独立对 PubMed、Scopus、Google Scholar 和 clinicaltrials.gov 等电子数据库进行系统搜索，旨在找出评估 FMT 诱导 UC 缓解的随机对照试验（RCTs）。搜索过程从数据库建立之初一直持续到 2023 年 11 月，且没有语言限制，不放过任何一丝可能的线索。所有纳入研究必须包含未接受 FMT 的对照组，以确保研究结果的可靠性。搜索到的文章经过两位评审员交叉核对，如有分歧，则通过共同讨论达成共识。之后，第三位作者（J.D.）对确定的文章列表进行审核，最终确定了 14 项符合要求的研究。
为了保证研究质量，三位作者（P.R.、P.A.、A.K.）运用风险偏倚 - 2 工具（ROB 2）独立评估研究的偏倚风险，若评估过程出现冲突，由 J.D. 进行审查和解决。同时，采用 GRADE 方法对证据的确定性进行分级，分为极低、低、中、高四个等级。通过漏斗图法评估主要结局的发表偏倚，若漏斗图对称，则表明不存在显著的发表偏倚。
数据提取工作由 J.D. 和 R.G. 负责，他们从每一项研究中仔细提取作者、标题、发表期刊、发表年份、研究设计、研究国家、患者分组信息、疾病持续时间、治疗前用药情况、主要疗效结局（联合临床和内镜缓解）以及次要疗效结局（内镜缓解、临床缓解、Mayo 评分变化）和安全性结局（治疗后结肠炎恶化、总不良事件）等重要信息。
在数据合成阶段，研究人员使用 EZR（Easy R）1.61 版本和 openMeta-[Analyst]? 12.11.14 软件进行荟萃分析和元回归。对于分类变量，如联合缓解、临床缓解、内镜缓解和治疗后结肠炎发生率，采用配对荟萃分析，以优势比（OR）及其 95% 置信区间（CI）进行评估。通过不一致性（
I2）统计量评估统计异质性，
I2<25%为低异质性，
I2=25?75%为中度异质性，
I2>75%为高异质性 。根据异质性情况选择固定效应模型（低或中度异质性且
）或随机效应模型（高异质性）进行分析。此外，还进行了敏感性分析和留一法分析，
p<0.05被认为具有统计学意义。元回归分析则用于确定与联合临床和内镜缓解显著相关（
p<0.10 ）的因素，以斜率系数（SE）表示。
FMT 治疗 UC 的研究成果 “大揭秘”
经过层层筛选，最终纳入分析的 14 项研究均发表于 2015 年至 2023 年期间，分布在欧洲、澳大利亚、北美、亚洲和以色列等地，共涉及 600 名患者，其中男性占 55.8%，中位年龄为 40.7 岁。这些患者的 UC 中位病程为 6 年，对照组在 10 项研究中使用安慰剂，4 项研究中使用 “标准治疗”。FMT 的给药途径包括口服（3 项研究）和经肛门（11 项研究），供体来源有 7 项研究采用混合供体，7 项研究采用单一供体。此外，临床研究注册平台上还有 18 项正在进行或招募中的关于 FMT 治疗 UC 的试验。
在疗效方面，与对照组相比，接受 FMT 治疗的患者在联合临床和内镜缓解（OR 2.25，95% CI 1.54，3.3；p<0.0001 ，I2=24% ）、临床缓解（OR 2.02，95% CI 1.4，2.93；p=0.0002 ，I2=34% ）和内镜缓解（OR 1.95，95% CI 1.17，3.28；p=0.011 ，I2=25% ）方面的优势比显著更高。有三项研究报告了 Mayo 评分，FMT 组的 Mayo 评分下降，而对照组上升，这进一步证明了 FMT 在改善 UC 患者病情方面的积极作用。
在安全性方面，FMT 治疗后最常见的不良事件是胃肠道不适，如腹胀、腹泻和腹痛，但这些症状通常通过保守治疗即可缓解，严重不良事件的报告较少。FMT 组和对照组在治疗后结肠炎发生几率（OR 0.85，95% CI 0.52，1.93；p=0.512 ，I2=0% ）和不良事件发生几率（OR 1.24，95% CI 0.79，1.95；p=0.34 ，I2=1% ）上相似，表明 FMT 具有较好的安全性。
敏感性分析发现，当对照组使用安慰剂时，FMT 在联合临床和内镜缓解、临床缓解和内镜缓解方面的优势更为显著，且两组在结肠炎发生几率上无差异；当对照组采用 “标准治疗” 时，FMT 与对照组在各项疗效和安全性指标上相似。此外，允许使用生物制剂、类固醇或甲氨蝶呤作为 FMT 治疗前用药的患者，联合缓解的几率显著增加；而使用抗生素作为治疗前用药的患者，联合缓解几率降低。疾病持续时间超过 5 年的患者、接受口服 FMT 治疗的患者以及使用混合供体 FMT 的患者，联合缓解的几率更高。
留一法分析显示，没有任何一项单独的研究对 FMT 治疗 UC 的缓解几率产生重大影响，表明研究结果具有较好的稳定性。元回归分析则表明，混合供体的使用和甲氨蝶呤的治疗前用药与缓解可能性增加显著相关。
在风险偏倚和证据确定性方面，5 项研究的风险偏倚较低，9 项研究存在一定的偏倚风险。联合缓解和临床缓解的证据确定性为高，内镜缓解、总体不良事件和结肠炎的证据确定性为中。主要结局未发现显著的发表偏倚。
FMT 治疗 UC 的优势、挑战与未来展望
本次荟萃分析表明，FMT 在诱导 UC 缓解方面展现出了良好的前景。接受 FMT 治疗的患者，临床和内镜缓解率更高。而且，在 FMT 治疗前使用类固醇、生物制剂或甲氨蝶呤等药物，能提高患者的缓解可能性，这提示 FMT 与其他药物联合使用可能会取得更好的治疗效果，而不是单独使用 FMT。
在给药途径方面，口服 FMT 比经肛门给药更具优势，不仅操作更简便、侵入性更小，还便于患者进行日常给药，提高治疗依从性，更有利于维持治疗效果。从供体来源来看，混合供体的 FMT 治疗效果优于单一供体，这可能是因为混合供体具有更高的微生物多样性，有助于提高治疗成功率。
然而，目前 FMT 治疗 UC 仍面临一些挑战。不同研究在 FMT 的制备、给药方式和治疗方案上存在差异，缺乏标准化的操作流程。虽然多数研究采用多次 FMT 给药，但最佳的给药次数尚不明确。此外，关于哪些患者适合接受何种治疗前用药，缺乏具体的数据支持，这限制了对特定治疗前用药与缓解率之间关系的深入研究。而且，由于分析中纳入使用抗生素作为治疗前用药的患者数量较少，抗生素对 FMT 治疗效果的影响还无法得出确切结论。
展望未来，FMT 治疗 UC 的研究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一方面，需要进一步开展高质量的临床研究，明确 FMT 的最佳治疗方案，包括给药途径、供体选择、治疗次数以及与其他药物的联合使用等。另一方面，要加强对 FMT 作用机制的研究，深入探索肠道微生物群与 UC 发病机制之间的关系，以及 FMT 如何通过调节肠道微生物群发挥治疗作用。只有这样，才能更好地将 FMT 应用于临床实践，为 UC 患者带来更多的希望和福音。相信在医学研究人员的不懈努力下，FMT 治疗 UC 的前景会越来越广阔，为患者的健康保驾护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