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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是一项关于加拿大青少年的系列横断面研究。研究发现,除魁北克外的加拿大各省大麻食用品和提取物(youth-friendly cannabis edibles and extracts)合法化后,青少年大麻使用总体流行率上升 26%,食用大麻使用增加 43% 等,还降低了对大麻危害的认知,值得关注。
研究背景
2018 年 10 月,加拿大将干燥或新鲜大麻及大麻油销售合法化,面向最低法定年龄(各省设定为 18 或 19 岁)以上人群。次年 10 月,除魁北克外,大麻食用品和提取物销售合法化,这些产品包括受青少年喜爱的大麻巧克力、糖果、甜点及大麻电子烟产品等。魁北克禁止销售此类产品以保护青少年,但允许家庭自制;部分非青少年友好型食用品和提取物于 2022 年 7 月开始在魁北克销售。其他地区也有对大麻产品销售的限制 。
大麻合法化旨在防止青少年使用大麻,但健康专家担忧其会给青少年带来健康风险,如增加精神疾病、认知障碍和不良教育后果的风险。大麻食用品因口味好且便于秘密食用吸引青少年,还存在用药过量风险;大麻提取物合法化可能增加青少年电子烟使用,电子烟产品四氢大麻酚(THC)含量高,会带来更强精神活性和更高呼吸风险 ,同时大麻食用品和提取物合法化可能使大麻使用常态化。目前关于其对青少年影响的研究较少,本研究旨在探讨相关问题。
研究方法
本研究使用加拿大学生烟草、酒精和毒品调查(CSTADS)的个体层面数据,该调查每两年对全国 10 个省 7 - 12 年级超 60000 名学生进行访谈,平均响应率 66%。研究选取 2018 - 2019 年(大麻食用品和提取物合法化前)和 2021 - 2022 年(合法化后)调查周期数据,样本为 7 - 11 年级学生,排除 12 年级学生(可能包含 18 岁及以上受年龄政策影响者)。
主要研究结果包括过去 12 个月大麻使用情况、食用大麻使用、大麻吸烟、大麻电子烟使用、酒精与大麻共使用;次要结果为青少年对大麻危害的认知,包括偶尔和经常吸烟及其他使用方式的危害感知。
研究采用双重差分(DD)设计,将除魁北克外合法化省份(处理组)与魁北克(对照组,禁止销售青少年友好型大麻食用品和电子烟产品)进行对比,以控制政策实施前后混杂因素影响。通过回归模型分析,控制受访者年级、性别、居住地区等因素,采用线性概率回归并对估计值加权处理,标准误差在省级层面聚类。同时进行多项稳健性检验,如控制省级失业率、大麻零售商店数量,对比魁北克和曼尼托巴,排除大西洋省份,检验平行趋势假设等。
研究结果
研究样本共 106032 名学生,处理组 80452 名,魁北克 25580 名,样本年级分布均匀,男性占 51.3%,多数居住在城市。处理组城市居民比例低于魁北克,失业率略高。
合法化后,处理组过去 12 个月大麻使用比例从 14.6% 升至 15.9%,魁北克从 17.4% 降至 15.6%;食用大麻使用在处理组从 7.9% 升至 9.5%,魁北克从 7.3% 降至 5.9%;大麻吸烟和酒精与大麻共使用在处理组上升,魁北克下降;大麻电子烟使用在各省均增加,处理组增幅小于魁北克。
回归结果显示,合法化使过去 12 个月大麻使用增加 3.8 个百分点(26%),食用大麻使用增加 3.4 个百分点(43%),大麻吸烟增加 4.4 个百分点(34%),酒精与大麻共使用增加 2.4 个百分点(28%),大麻电子烟使用变化无统计学差异。合法化还使青少年认为偶尔大麻吸烟和其他使用方式有中度或极大危害的可能性分别降低 5.6 和 5.2 个百分点。
稳健性检验表明,研究结果对控制省级失业率稳健;控制大麻零售商店数量后,部分系数估计虽无统计学意义,但幅度与主分析相似;对比魁北克和曼尼托巴、排除大西洋省份结果类似,平行趋势假设成立。
研究讨论
本研究首次揭示大麻食用品和提取物合法化与青少年大麻使用多方面的关联。此前研究发现干燥大麻合法化后青少年大麻使用流行率无显著变化,而本研究表明,大麻食用品和提取物合法化对青少年大麻使用态度和社会接受度影响更大,可能因其被视为更安全替代品。
合法化省份食用大麻和电子烟使用增加,大麻吸烟小幅度增加,可能与青少年多模式使用偏好有关;魁北克虽禁止大麻提取物销售,但大麻吸烟和食用大麻使用下降,电子烟使用大幅增加,可能因电子烟风险认知低、受欢迎程度高、效果快且可预测 。
加拿大联邦法律对大麻产品包装有规定,但非法食用大麻产品包装常类似普通食品,青少年可能意识不到其中 THC 含量,因此对青少年进行大麻食用品教育很重要。此外,食用大麻使用与其他使用方式可能存在正相关,未来研究可进一步探索。
研究存在局限性,如数据为自我报告可能有偏差,未涵盖缺课学生;仅收集过去一年使用信息,无法研究使用频率;魁北克政治和政策变化可能影响结果,但在分析中已控制;合法化后仅一个调查周期数据,未来可研究长期影响。
研究结论
本研究表明,大麻食用品和提取物合法化导致青少年食用大麻、大麻吸烟和总体大麻使用流行率上升,酒精与大麻共使用增加,青少年对偶尔大麻使用危害认知下降。这提示需采取更多政策措施,防止青少年接触大麻食用品和提取物,提高其对大麻危害的认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