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辑推荐：
这篇综述聚焦马鹿（Cervus elaphus）在生态系统服务中的作用。通过分析 86 项研究，发现马鹿对生态系统有正负双重影响。其影响受密度、栖息地等因素制约。研究还指出当前研究的不足，为后续马鹿管理及生态研究提供了方向。
引言
生态系统具有多种功能，其中生态系统服务（ES）指人们从生态系统中获得的益处。依据《生态系统服务国际共同分类》（CICES），生态系统服务分为供给服务、调节与维持服务、文化服务这三大类。上个世纪以来，由于资源过度开发和土地利用变化，栖息地丧失和退化加剧，导致物种灭绝、生态系统退化，许多生态系统服务受到威胁。
有蹄类动物在生态系统中发挥着重要作用，马鹿（Cervus elaphus L.）作为欧洲大型陆地食草动物，通过采食、排便、践踏等行为，影响着植被动态、生物多样性和养分循环等生态过程，在生态系统中扮演着关键角色。其种群数量曾因栖息地破碎化和过度开发濒临灭绝，如今在欧洲因重新引入计划、重新造林和保护行动而有所增加，但这也带来了一些问题，如与人类的冲突以及对生态系统的负面影响。
本综述旨在研究欧洲马鹿作为生态系统服务提供者的相关证据和作用，具体包括评估马鹿在营养循环、植物多样性、土壤性质、种子传播和授粉，以及狩猎和旅游等方面的作用；量化并了解相关研究在欧洲的分布情况；分类研究马鹿对自然和半自然生态系统的交叉和双重影响。
方法
本研究按照系统评价和荟萃分析的首选报告项目（PRISMA）指南进行文献综述。在 Google Scholar、Science Direct、Jstor 和 Web of Science 等数据库中进行搜索，使用 “(red deer OR Cervus elaphus) AND ecosystem services” 等一系列检索词，搜索时关注文章标题或摘要，以确定研究是否直接聚焦于所选的生态系统服务。
研究纳入标准基于对马鹿影响的描述，不限定最初发表日期，搜索截至 2022 年 12 月。研究考虑了不同时间、各种条件下（野生、封闭和圈养环境）以及不同生态系统（大陆、温带、海洋和地中海生态系统）中的研究，限定研究区域为欧洲有马鹿分布的地区，非英文文章以及仅在标题或摘要中提及马鹿作为背景的文章不纳入。综述涵盖灰色文献、综述研究以及硕士或博士论文，记录研究的发表年份、作者、研究国家、生态系统类型、研究条件、生态系统服务类型、马鹿影响的对象以及对生态系统的影响（积极、中性或消极）。
结果
从文献搜索中最初找到 393 篇出版物，去除重复后得到 210 项研究，经分析最终对 86 篇出版物进行深入分析。研究发现，部分有马鹿分布的国家未出现在文献搜索结果中，且一些马鹿密度较高的国家相关研究数量相对较少。在生态系统类型方面，33 项研究聚焦地中海生态系统，28 项关注温带生态系统，10 项针对大陆生态系统，10 项着眼于海洋生态系统。随着时间推移，关于马鹿提供生态系统服务的出版物数量呈上升趋势，其中有关文化服务的文章发表时间相对较晚。
在研究条件方面，多数研究在野外进行，但也有相当数量的研究在封闭区域或圈养环境中开展。整体上，多数研究（59 项）报告马鹿对生态系统有积极影响，25 项报告有消极影响。
马鹿对生态系统的影响取决于多种因素，包括采食生态学、补充喂养、种群密度、栖息地利用、土壤类型、植物群落、气候和生态系统生产力等。研究发现马鹿密度与生态系统服务之间存在非线性关系，在一定阈值内，生态系统服务随种群密度增加而增加，超过阈值则产生负面影响。例如，当马鹿密度超过每 100 公顷 4 - 5 只时，可能会影响林地再生；在每平方公里 14 只以上时，林地再生会受到明显影响 。
在生态系统服务类型方面，调节与维持服务相关研究最多（60 项），主要体现在马鹿对初级生产、植物多样性（因食草或种子传播）、土壤物理性质、野火机制和授粉等方面的影响。例如，马鹿通过内共生（endozoochory）和外共生（epizoochory）方式传播种子，对植物多样性既有增加的积极影响，也有因减少植物高度、覆盖和多样性等的消极影响。供给服务相关研究有 20 项，包括马鹿提供的鹿肉、医疗产品、鹿角奖杯和皮革等，鹿肉质量和经济价值存在正负两方面影响。文化服务相关研究较少（6 项），主要通过生态旅游体现，但在文献中文化服务的研究相对不足。
讨论
马鹿在生态系统中具有关键作用，研究其生态影响有助于了解其对植被组成、森林再生、土壤和生态系统结构的塑造作用，以及预测气候变化和生物多样性危机对生态系统和野生动物动态的影响。
马鹿在提供关键生态系统服务方面具有广泛的积极作用，如种子传播、减少入侵植物物种等，但也存在负面影响，如传播入侵种子、种子捕食、影响植物群落和养分循环等。其对生态系统的影响高度依赖于种群密度，不同密度下对生态系统的影响不同，且这种影响并非线性关系，还受到生态系统特征和所分析的生态系统服务类型的制约。此外，管理实践（如补充喂养和栖息地操纵）也会显著影响马鹿的生态作用。
以往有许多研究试图了解马鹿在生态系统中的作用，但缺乏对其作为生态系统服务提供者的全面认识。本研究综合不同地区的研究，关注马鹿可能提供的关键生态系统服务，补充了以往研究的不足。然而，本研究也存在局限性，如可能遗漏未使用 “生态系统服务” 术语的研究，一些生态系统服务（如马鹿作为猎物对捕食者 - 猎物动态的影响、狩猎旅游的经济贡献等）未在研究中充分体现，未来研究可针对这些方面进行深入探索。
管理意义和未来研究
本综述强调了理解马鹿在生态系统中作用对野生动物管理的重要性。森林作为关键生态系统，为人类提供多种服务，但马鹿密度增加会对森林生态系统造成压力，非可持续管理行为也会导致森林多功能性丧失。因此，马鹿的管理和保护需要综合考虑整个生态系统，采取多学科方法，平衡马鹿密度与生态系统承载能力，以减轻过度放牧的负面影响，同时增强其积极作用，如种子传播和生态旅游。
未来研究应量化马鹿在碳固存方面的作用，考虑其与其他生态影响之间的权衡；还应关注狩猎旅游的社会经济价值、肉品消费的生态和经济影响，开发评估文化服务价值的方法，探索不同地区文化服务的差异；此外，确定不同生态系统服务的马鹿密度阈值、分析生态系统服务之间的权衡、研究马鹿与植被再生的相互作用以及理解人类与马鹿的和谐共存机制等，对于确保生态系统的完整性和服务功能、促进人类与马鹿种群的可持续发展至关重要。长期监测和跨学科研究是实现这些目标的关键，有助于提高人们对马鹿所提供生态系统服务的认识，促进人类与马鹿的和谐共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