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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是关于儿童和青少年数字心理健康干预（DMHIs）的系统综述。研究表明，DMHIs 形式多样且多基于认知行为疗法（CBT），对改善心理健康有一定效果，但在长期效果和成本效益方面证据有限。还探讨了影响其实施和有效性的因素，为后续研究和实践提供参考。
引言
儿童和青少年（CYP）正面临心理健康危机，全球 10% 的 CYP 存在心理障碍，英国五分之一 8 - 25 岁的 CYP 可能有心理健康问题症状。战争、气候变化、疫情等因素使 CYP 心理健康状况恶化，现有心理健康服务供不应求，等待时间长，还存在经济、社会和地理等方面的障碍。
为应对这些问题，数字心理健康干预（DMHIs）应运而生。它借助移动应用和虚拟现实等技术，通过智能设备为 CYP 提供服务，有望填补心理健康服务供需缺口。不过，目前对 DMHIs 在现实环境中的成功应用、实施、可持续性及有效性等方面的了解还不足。本综述旨在综合现有系统评价的证据，探讨相关问题，为 CYP 心理健康服务提供参考。
方法
- 研究设计和方案注册：采用伞状综述方法，依据 Cochrane 综述手册和 Joanna Briggs Institute 的建议进行。研究方案于 2023 年 10 月制定，2024 年 6 月在 Open Science Framework 注册，期间对研究问题和分析方法进行了调整。
- 数据库和搜索策略：与专业图书馆员合作制定搜索策略，在 PsycINFO、MEDLINE 等六个数据库及 Google Scholar 上进行搜索，并通过手工检索、专家咨询和参考文献追踪获取更多相关记录。
- 纳入标准和选择过程：在 Rayyan 系统评价软件中去重后，由三名评审员筛选文献。纳入标准包括探讨 DMHIs 对 CYP 心理健康改善的有效性、关注数字工具在心理健康领域的应用、聚焦心理健康相关问题、采用系统综述方法、2000 年 1 月至 2024 年 1 月发表且为英文全文等。
- 质量评价：对包含随机或非随机研究的综述，使用 AMSTAR - 2 清单进行质量评价；对主要关注定性或混合方法研究的综述，采用 Joanna Briggs Institute（JBI）系统评价关键评价清单评估。评价工具先在团队会议中试用，再由三名评审员独立应用，出现分歧时讨论解决。
- 数据提取：两名评审员用标准化 Excel 表格独立提取数据，第三名评审员交叉核对，确保数据准确一致，有分歧时通过讨论解决。提取的数据包括研究信息、目标受众、干预措施和结果等方面。
- 分析和叙述性总结：描述研究特征、目标人群和干预措施信息，对关键发现进行叙述性总结。运用现有实施科学框架构建主题，因干预措施和结果的异质性，未进行荟萃分析。研究结果和概念在团队会议和社区参与活动中讨论确定。
- 社区参与和参与度：与社区青年组织、青年咨询小组及家长和照顾者合作，共同制定研究问题、提供方法学建议，并对研究计划和主题提供反馈，不同阶段的研究成果也会征求他们的意见。
结果
- 社区参与和参与度的结果：共举行 7 次社区参与会议，包括 3 次面对面和 4 次线上会议，8 名年轻人、11 名家长 / 照顾者、4 名心理健康从业者和 2 名服务经理参与反馈。此外，还有 6 次与关键利益相关者的电子邮件讨论。这些反馈指导了综述过程，为研究主题和讨论点提供了依据。
- 研究选择：搜索六个数据库后获得 937 条记录，去重后剩余 827 条。经标题和摘要筛选，74 篇进入全文筛选，最终 47 篇符合纳入标准，另有 4 篇经专家推荐纳入。多数被排除的文献是因为不符合探讨 DMHIs 对 CYP 心理健康和幸福有效性的纳入标准。
- 综述文章的描述：纳入的 51 篇文章发表于 2000 - 2023 年，超过一半（26 篇，51%）在过去五年发表。多数综述（28 篇，55%）包含 15 项以上的初级研究，样本量从 2 人到 208,683 人不等。这些综述涵盖了针对不同心理健康问题的多种干预措施。
- 综述研究的质量：51 篇文章中，48 篇用 AMSTAR - 2 评估，6 篇（13%）被评为高质量，31 篇（65%）为中等质量，11 篇（23%）为低质量。多数综述有详细的搜索策略、提供了综述论文的充分细节并声明了利益冲突，但多数未报告初级研究的资金来源。3 篇用 JBI 清单评估的综述均为中等质量。
- 综述样本的描述：DMHIs 的开发和应用涵盖从出生到幼儿期（约 5 岁）的 CYP，如用于评估、监测和记录 0 - 5 岁儿童的健康和幸福状况。51 篇综述中，21 篇（41%）关注 10 - 25 岁的 CYP，还有一篇探讨了低收入家庭 CYP 对 DMHIs 的使用。DMHIs 针对多种内化和外化心理健康症状 / 问题，不过许多综述（21 篇，41%）仅关注焦虑和 / 或抑郁。此外，还涉及孤独、恐惧症等相关因素，以及注意力缺陷多动障碍（ADHD）和自闭症谱系障碍（ASD）等特定神经发育障碍。
- 综述干预措施的描述：DMHIs 采用多种格式和方式，包括在线视频通话、文本聊天、移动应用等，还融入游戏和沉浸式技术，部分与社交媒体或在线社交平台相关联。51 篇文章中，35 篇的 DMHIs 主要基于认知行为疗法（CBT）或相关理论，在线 CBT 是常见的在线治疗支持方式。此外，还有其他较少研究的治疗方式，如解决方案聚焦疗法、积极心理学和接纳承诺疗法等。DMHIs 的交付方式包括同步（与治疗师实时互动）和异步（利用自助和自我管理技术）。
- 有效性证据：51 篇文章中，21 项荟萃分析表明 DMHIs 对 CYP 的心理健康和幸福有积极影响，可预防、促进和治疗多种心理健康症状，如抑郁、焦虑等。与等待名单对照组相比，DMHIs 通常更有效；在某些情况下，在线 CBT 与线下 CBT 和其他积极治疗方法在减轻焦虑和 / 或抑郁症状方面效果相当；将线上支持与线下活动相结合，对改善抑郁症状也有前景。不过，10 篇文章的证据不明确或不太乐观，存在对某些年龄段效果不确定、对不同疾病效果不同以及长期效果不确定等问题。
- 可接受性证据：17 篇文章提供了 DMHIs 对 CYP 可接受性的证据，表明 DMHIs 能提高心理健康干预的接受度，克服求助时的社会污名等问题，但在依从性和辍学率方面存在混合结果。CYP 对 DMHIs 的接受度受技术可用性、匿名性、游戏化等因素影响。
- 降低成本和时间投入：6 篇文章报告了 DMHIs 对 CYP 的额外好处，如节省成本和旅行时间，CYP 可在自己的空间和时间内进行互动治疗活动。然而，DMHIs 的总体成本效益证据尚未充分确立。
- 获得合适的技术和连接性：只有一篇中等质量的综述探讨了社会经济和数字边缘化 CYP 对 DMHIs 的使用情况。许多研究中，接受 DMHIs 支持的关键标准是能够访问互联网或智能设备，但一些 CYP 可能因网络连接不足、设备共享、服务中断等问题难以获得 DMHIs，这凸显了需要考虑其他数字和社会经济因素对可及性的影响。
- 伦理和安全问题：6 篇文章报告了 DMHIs 对 CYP 的其他担忧，包括 CYP 的智能设备和 DMHIs 本身可能需要不断更新以满足需求，否则可能给 CYP 带来压力，引发伦理和安全问题。此外，技术使从业者和家长 / 照顾者能够更有效地监控在线群组对话，但这也引发了对治疗会话隐私和保密性的担忧，不过有时这被认为是保障 CYP 在线安全的必要措施。
- 从业者准备和培训：10 篇文章强调了为提供 DMHIs 的从业者提供持续支持和发展的必要性。实施和整合 DMHIs 可能给心理健康服务提供者带来负担，因此可行性研究、员工培训和服务需求评估仍是研究重点，还需根据 CYP 的需求调整 DMHIs，以加强从业者与 CYP 之间的治疗联盟。
讨论
本伞状综述全面概述了 DMHIs 在 CYP 中的应用证据，总结了干预类型和影响其应用、实施及可持续性的因素。研究发现，DMHIs 形式多样，包括在线视频会议和移动应用等，新兴技术如虚拟现实也有应用潜力，但目标受众和理论基础缺乏多样性，多数仍基于 CBT。总体而言，DMHIs 在干预后的临床有效性有一定前景，但成本效益和长期效果证据有限。
本研究还强调了可接受性、可及性、伦理和在线安全、成本和时间投入以及从业者准备和培训等因素的重要性，这些因素为 DMHIs 的可行性、实施和持续使用创造了有利条件。研究结果可用于完善现有实施科学框架，为政策制定、实践和研究提供参考。
不过，目前仍存在一些知识空白。例如，需要更多针对 10 岁以下 CYP 的研究，因为这一年龄段受 COVID - 19 疫情影响较大；应探索非 CBT 为基础的干预措施，以满足不同 CYP 的需求；还需进一步研究 CYP 使用 DMHIs 时的依从性和辍学率，明确辍学原因。
优势和局限性
本伞状综述采用稳健的方法，在六个学术数据库中进行全面搜索，虽可能遗漏部分研究，但纳入了 51 篇系统综述，涵盖范围广泛。不过，研究也存在局限性。主要依赖初级综述作者报告的证据和结论，只能进行较高层次的描述性分析和叙述性总结，无法进行更深入的亚组分析。纳入标准可能导致综述间初级研究的重叠，且纳入的综述质量不一，可能影响研究结果的解释。此外，研究仅关注英文文献，可能存在发表偏倚，许多未发表的非英文研究和无效的项目可能也有借鉴价值。
结论
本伞状综述是目前关于 DMHIs 在 CYP 中应用的规模较大且最新的研究，证实了 DMHIs 在改善 CYP 临床和心理社会结果、增加有效心理健康支持可及性方面的潜力。研究结果为进一步研究 DMHIs 在 CYP 中的整合和应用提供了方向，也有助于更好地理解影响其有效性和参与度的因素，推动该领域的发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