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述：虚拟现实对重症监护病房危重患者焦虑、疼痛、睡眠质量和创伤后应激障碍的有效性：随机对照试验的系统评价和荟萃分析

这篇综述通过对 10 项随机对照试验的系统评价与荟萃分析，探究虚拟现实（VR）对重症监护病房（ICU）危重患者焦虑、疼痛、睡眠质量和创伤后应激障碍（PTSD）的影响。结果显示 VR 能缓解焦虑、改善睡眠，但对疼痛和 PTSD 效果不显著，为 ICU 治疗提供新参考。

　　

引言

重症监护病房（ICU）的患者病情严重，需要复杂的医疗救治。在治疗过程中，他们可能会经历剧烈疼痛、焦虑、抑郁、谵妄和睡眠障碍^1,2。这些问题会导致患者在 ICU 的住院时间延长，医疗费用增加³。而且患者还面临着创伤后应激障碍（PTSD）的风险，这种障碍可能在 ICU 住院期间或出院后出现，对患者的身心健康造成损害。大约 25% - 60% 的患者在 ICU 出院后的第一个月内会患上 PTSD⁴，可能引发一系列负面后果，如身体机能下降、认知障碍和心理健康问题，这些问题甚至会在 ICU 幸存者中持续存在⁵。多中心纵向队列研究表明，大多数幸存者都有明显的焦虑、抑郁或 PTSD 症状⁶。当出现一种精神障碍症状时，有 65% 的可能性会同时出现另外两种精神障碍中的一种症状。这些不良后果凸显了在 ICU 住院期间进行早期干预的必要性⁷。

焦虑是危重患者常见的问题，患病率超过 50%⁸。ICU 患者的焦虑往往源于对死亡的恐惧，这是他们面临的主要压力源⁹。此外，机器和警报产生的噪音，以及对医护人员和环境的陌生感，也会加重焦虑情绪^10,11。疼痛也是 ICU 患者的常见困扰，大约一半的插管患者在休息时会感到疼痛，在进行侵入性护理操作时，这一比例会上升到 80%¹²。焦虑和疼痛常常与 ICU 患者的睡眠障碍相互关联^13,14。此前的一项综述指出，66% 的患者在 ICU 住院期间存在睡眠障碍¹⁵。更重要的是，有证据表明，夜间光照会干扰昼夜节律，抑制褪黑素分泌，进一步加重睡眠问题¹⁶。ICU 期间经历的身心健康损害可能会导致创伤性记忆的形成，进而引发 PTSD^17,18。之前的系统综述表明，这些不良后果与 ICU 后综合征有关，会对 ICU 幸存者产生不利影响，降低他们出院后的生活质量⁵。因此，及时提供有效的治疗来缓解身心健康损害，对促进危重患者的康复、提高生活质量至关重要。

虚拟现实（VR）是指计算机生成的模拟环境，用户可以通过头戴式显示器、运动跟踪系统和交互设备，完全沉浸其中，选择不同场景来刺激身体和情感感知^19,20。此前的综述显示，VR 在治疗恐惧症、焦虑症和 PTSD 等精神障碍²¹、缓解疼痛²²以及改善睡眠障碍²³方面都有一定效果。此外，VR 在围手术期护理中也得到了广泛应用，能够有效缓解围手术期的心理问题，减轻术后疼痛^24,25。

然而，针对危重患者使用 VR 的研究还比较有限。一项范围综述表明，VR 在 ICU 患者中具有良好的可行性和可接受性²⁶，但其有效性并不一致。一些研究显示 VR 可以降低 ICU 患者的焦虑、缓解疼痛²⁷，但也有研究得出相反结论²⁸。部分研究指出 VR 有提高 ICU 患者睡眠质量的潜力^29,30，但样本量较小。关于 VR 对 PTSD 的影响，目前仍不确定^31,32。据了解，目前还没有综述对 VR 在 ICU 患者中的有效性进行综合分析。所以，本研究旨在通过对随机对照试验进行系统综述和荟萃分析，来明确 VR 对 ICU 危重患者焦虑、疼痛、睡眠质量和 PTSD 的影响。

方法

本研究于 2024 年 1 月 27 日进行了预注册（CRD42024506673），并遵循系统评价和荟萃分析的首选报告项目（PRISMA）声明³³。由于研究使用的数据均来自已发表的文献，因此无需伦理批准和患者同意。

研究选择

研究选择流程详见图 1。在去除重复记录后，共检索到 2482 条记录。经过初步筛选，有 43 项研究进入全文阅读评估阶段，最终排除 33 项研究，排除原因包括非随机对照设计（3 项）、研究对象不是 ICU 患者（14 项）、非 VR 干预（13 项）、重复研究（2 项）以及无关结局（1 项）。最终纳入 10 项随机对照试验。

主要结果

1. 焦虑：8 项研究考察了 VR 对减轻患者焦虑的效果，共涉及 783 名危重患者。荟萃分析结果显示，VR 干预能够显著降低患者的焦虑水平（标准化均数差 SMD = -0.46，95% 置信区间 CI：[-0.80, -0.11]，P = 0.01）。虽然存在统计学异质性（I² = 82%，P < 0.001），但敏感性分析表明结果具有一致性。
2. 疼痛：5 项研究（共 504 名患者）……（文档此处未完整呈现疼痛相关结果，按照文档内容如实编写）
3. 睡眠质量：……（文档未提及睡眠质量相关研究选择及具体分析过程，仅给出结果，按照文档内容如实编写）荟萃分析结果显示，VR 干预对改善患者睡眠质量有显著效果（SMD = 0.66，95% CI：0.29 - 1.03，P < 0.001）。
4. 创伤后应激障碍：……（文档未提及 PTSD 相关研究选择及具体分析过程，仅给出结果，按照文档内容如实编写）荟萃分析结果显示，VR 干预对 PTSD 的影响无统计学意义（SMD = -0.29，95% CI：-0.59 - 0.02，P = 0.06） 。

讨论

本研究综合了 10 项随机对照试验的结果，涉及 894 名患者，以确定 VR 对 ICU 危重患者的影响。与对照组相比，接受 VR 干预的患者焦虑和睡眠质量得到了改善。然而，VR 对疼痛和 PTSD 的综合影响并不显著。不同结局的证据确定性在低到中等之间。

结论

VR 干预可能改善 ICU 危重患者的焦虑和睡眠质量，但对疼痛和 PTSD 的影响不显著。而且本综述纳入研究的证据可信度在低到中等范围。未来的研究应拓展 ICU 环境中 VR 的内容和元素，有效地将其作为辅助治疗手段应用于 ICU 护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