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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综述对随机对照试验（RCTs）进行更新系统评价，发现蜂毒针灸（BVA）似乎对多种肌肉骨骼疼痛有效，但纳入研究存在样本量小、偏倚风险中等、临床异质性等问题，未来需标准化干预并开展高质量大样本研究。
研究背景
肌肉骨骼疼痛是与肌肉骨骼疾病相关的急慢性疼痛，在全球范围内是常见的医学和社会经济问题，影响着大量人群的生活质量，引发睡眠障碍、疲劳、情绪低落、活动受限等问题。目前，非药物治疗是肌肉骨骼疼痛患者的初始选择，对于慢性疼痛且对非药物治疗无反应的患者，会考虑使用非甾体抗炎药（NSAIDs）等药物治疗，但这些药物存在潜在不良反应。
蜂毒（BV）是一种动物毒素，含有多种活性成分。蜂毒针灸（BVA）是将纯化和稀释的蜂毒注入穴位，以实现针灸镇痛的药理作用。此前在 2008 年的一项系统评价中，虽发现 BVA 对部分肌肉骨骼疼痛有效果，但证据不够充分。近年来相关随机对照试验（RCTs）数量增加且研究更严谨，因此有必要进行更新的系统评价。
材料和方法
- 协议和注册：系统评价协议在国际前瞻性系统评价注册库中注册，注册号为 PROSPERO 2021（https://www.crd.york.ac.uk/prospero/CRD42021250689）。
- 数据来源和检索：检索了包括 PubMed、EMBASE 等在内的 13 个电子数据库，检索时间截至 2024 年 12 月，无语言限制。检索词涉及蜂毒、肌肉骨骼疼痛和随机对照试验相关词汇。
- 研究选择：纳入所有评估 BVA 治疗肌肉骨骼疼痛疗效和安全性的 RCTs，排除非随机试验、动物实验、调查和综述等。参与者为≥18 岁的成年肌肉骨骼疼痛患者。BVA 作为目标干预措施，排除野生蜂蜇疗法。比较 BVA 与各种对照干预措施。主要结局指标为各类疼痛测量指标，次要结局指标包括肌肉骨骼疾病功能测量指标、生活质量和不良事件（AEs）。
- 数据提取：由两位作者独立审查和筛选相关研究的标题和摘要，并收集数据，缺失信息通过联系相应作者获取，分歧通过讨论解决。
- 偏倚风险评估（ROB）：两位作者使用 Cochrane Handbook version 5.1.0 独立评估 ROB，包括随机序列生成、分配隐藏、盲法等方面，将每个 RCT 的质量分为低（L）、不清楚（U）或高（H）。
- 数据分析：提取基线和主要终点值，使用加权均数差（WMD）或标准化均数差（SMD）及 95% 置信区间（CIs）评估连续结局，使用风险比（RR）及 95% CIs 评估二分变量。使用 Review Manager（RevMan）软件进行荟萃分析，通过I2统计和 Cochran's Q 检验评估异质性，进行亚组分析和敏感性分析，使用漏斗图不对称性和 / 或 Egger 检验检测发表偏倚。
研究结果
- 研究选择和描述：检索到 90 项相关研究，经筛选后最终纳入 20 项 RCTs，其中 8 项来自英文数据库，12 项来自韩文数据库。
- 参与者：共纳入 1399 例肌肉骨骼疼痛患者，BVA 组 817 人，对照组 582 人。涉及 10 种疼痛病症，包括颈痛、肩痛、中风后疼痛等。
- 干预措施：多项研究对比了 BVA 与假注射（如生理盐水、组胺注射）、NSAIDs、针灸等的效果，还有研究对比了 BVA 联合其他治疗与对照的效果。BVA 浓度范围为 1,000:1 至 20,000:1，部分研究未提及浓度，每次治疗剂量范围为 0.03 mL 至 9.6 mL。
- 结局
- BVA 与生理盐水 / 组胺假注射对比：多项 RCTs 表明 BVA 在缓解肩痛、中风后疼痛、慢性腰痛、类风湿关节炎疼痛等方面比假注射更有效。荟萃分析显示，BVA 在减轻疼痛方面有显著效果（100-mm VAS；MD: -16.93；95% CI = -26.35 至 -7.51，P=0.0004，n=85；异质性：I2=0%） 。
- BVA 与 NSAIDs 及 BVA 加 NSAIDs 对比：一项研究表明 BVA 在改善颈痛方面比单独使用 NSAIDs 和 BVA 加 NSAIDs 更有效（P<0.05）。
- BVA 加 NSAIDs 与生理盐水加 NSAIDs 对比：研究发现 BVA 加 NSAIDs 对慢性腰痛患者的 VAS、ODI 和 EQ-5D 有显著改善（P<0.05）。
- BVA 与针灸对比：部分 RCTs 显示 BVA 对腕扭伤和骨关节炎疼痛的改善效果优于针灸，但荟萃分析结果显示两组在 10-cm VAS 上疼痛减轻无显著差异（MD:-0.08；95% CI=-1.25 至 -1.10，P=0.90，n=83；异质性：I2=91%） 。
- BVA 加针灸与针灸对比：部分研究表明 BVA 加针灸对腰椎间盘突出症引起的背痛治疗效果优于针灸，荟萃分析也支持这一结论（10-cm VAS；MD:-2.18；95% CI=-3.00 至 -1.36，P<0.00001，n=47；异质性：I2=17%） 。
- BVA 加针灸与生理盐水加针灸对比：多项 RCTs 表明 BVA 加针灸在缓解颈痛、中风后肩痛、下腰痛和急性踝关节扭伤疼痛方面比生理盐水加针灸更有效。荟萃分析显示在 10-cm VAS 上有显著差异（MD:-1.24；95% CI=-1.63 至 -0.85，P<0.00001，n=152；异质性：I2=16%） 。
- ROB 评估：多数 RCTs 在随机序列生成、分配隐藏、盲法等方面存在低或不清楚的 ROB，部分研究存在高脱落率和高 attrition bias。
- 不良事件：8 项 RCTs（40%）报告了不良事件，包括注射部位症状和身体症状，未观察到严重副作用如过敏反应。
讨论
本研究更新了 2008 年后 BVA 治疗肌肉骨骼疼痛的证据，表明 BVA 对多种疼痛有效，部分高质量研究为其作为治疗选择提供了支持，但研究仍存在局限性。多数纳入研究的 ROB 较低或不清楚，样本量小、临床异质性大，且存在发表偏倚的可能。此外，仅有部分研究报告了不良事件，难以全面评估 BVA 的安全性。未来需要更多高质量、大样本的研究，标准化 BVA 干预措施，以进一步明确其在肌肉骨骼疼痛治疗中的作用。
结论
系统评价和荟萃分析结果表明，BVA 在治疗多种肌肉骨骼疼痛方面似乎有一定效果，相关 RCTs 的质量在数量和质量上均有所提高。然而，由于纳入研究的样本量小、偏倚风险中等以及临床异质性，目前无法得出明确结论。未来需要标准化 BVA 干预措施，并开展高质量、大样本且疼痛病症同质的试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