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奥尔良干预模型（NIM）能否改善寄养幼儿心理健康？英国大型研究揭晓答案

为探究新奥尔良干预模型（NIM）对寄养幼儿心理健康等方面的影响，研究人员开展了多中心、单盲、集群随机对照试验。结果显示，NIM 在英国的实施受限，未显著改善幼儿心理健康。该研究为后续干预措施提供了重要参考。

　　在儿童成长的旅程中，家庭本应是温暖的港湾，但对于一些孩子来说，却可能成为困境的源头。当家庭面临诸如深度贫困、成瘾问题或精神疾病等多重挑战时，孩子的成长往往会受到严重影响。在这种情况下，儿童保护服务可能介入，将孩子带离原生家庭进入寄养体系。然而，寄养儿童面临着极高的心理健康风险，他们的未来充满了不确定性。据了解，在英国，每一个受虐待儿童的平均终身成本约为 89,390 英镑，这不仅是经济上的巨大负担，更是社会发展中不容忽视的问题。同时，已有研究表明，早期干预对儿童的发展至关重要，然而针对困境家庭支持儿童发展和预防虐待的干预试验却成效有限。那么，如何才能有效地帮助这些寄养儿童，改善他们的心理健康状况，为他们找到合适的安置方式呢？这成为了众多研究者亟待解决的问题。

为了探索解决这一难题的方法，来自英国多所大学的研究人员（包括格拉斯哥大学、阿伯丁大学、伦敦国王学院等）开展了一项名为 Best Services Trial（BeST?）的研究。他们聚焦于新奥尔良干预模型（New Orleans Intervention Model，NIM），旨在评估该模型对 0 - 5 岁进入寄养体系儿童的心理健康、亲子关系质量以及安置稳定性的影响。研究结果发表在《Nature Medicine》杂志上。

研究人员采用了多中心、务实、平行组、单盲（研究人员对试验分组不知情）、集群随机对照的试验设计。研究样本来自英国两个包含物质匮乏地区的大城市，即格拉斯哥和伦敦。研究人员通过筛选社会护理记录，邀请符合条件的家庭参与，这些家庭均有 0 - 60 个月大因受虐待进入寄养体系的儿童。

研究的主要技术方法包括：一是随机化分组，利用网络平台，采用混合最小化 / 随机化方法，依据研究地点、入组时最小孩子年龄、入组孩子数量、原生家庭英语流利程度和护理类型等因素进行分层随机分组；二是使用多种评估量表，如 Strengths and Difficulties Questionnaire 总困难量表（SDQ - TD）评估儿童心理健康，Pediatric Quality of Life Inventory（PedsQL）评估儿童生活质量，Parent–Infant Relationship Global Assessment Scale（PIRGAS）评估亲子关系质量等；三是通过审查社会护理档案确定儿童进入永久安置状态的时间（Time to Permanent Legal Status，TTPLS） 。

研究结果

1. 基线特征：研究共纳入 382 个家庭的 488 名儿童，随机分为 NIM 组和社会常规服务（social work services as usual，SAU）组。经筛选，最终 360 个家庭（439 名儿童）纳入完整分析集。对格拉斯哥队列的分析发现，这些儿童受虐待情况严重，且多数寄养家庭存在多种问题，如父母有精神疾病、物质滥用等。同时，部分儿童存在精神或神经发育状况。
2. 主要结局：在比较 NIM 组和 SAU 组儿童的主要结局（即通过 SDQ - TD 量表测量的儿童心理健康）时，未观察到 NIM 有统计学意义的干预效果。NIM 组 SDQ - TD 得分均值（标准差）为 11.5（7.6），SAU 组为 11.1（7.2），调整后的均值差异为 1.4，95% 置信区间为（-0.63，3.53），P = 0.17。
3. 次要结局：在次要结局方面，包括儿童生活质量（PedsQL）、亲子关系质量（PIRGAS）和达到永久安置状态的时间（TTPLS），NIM 组与 SAU 组相比，也均未观察到有统计学意义的干预效果。
4. 安全性：研究过程中记录了 52 起严重不良事件（serious adverse events，SAEs），NIM 组 21 起，SAU 组 31 起，其中多数为父母死亡。但经判断，这些不良事件均与干预措施无关。
5. 预先设定的探索性结局：NIM 组和 SAU 组中被建议永久远离原生家庭安置的儿童比例无差异（NIM 组 28%，SAU 组 29%）。同时，研究发现性别与试验分组存在显著交互作用，随机分配到 NIM 组的女孩 SDQ 得分显著低于 SAU 组；而男孩则无此差异。此外，年龄较大的儿童和与兄弟姐妹一起进入寄养体系的儿童在 2.5 年后更难获得永久安置，且英格兰儿童获得永久安置的速度比苏格兰快得多。
6. 仅针对依从干预者的敏感性分析（CACE 分析）：将 66.4% 依从 NIM 的家庭与所有随机分配到 NIM 组家庭的意向性分析结果进行比较，发现效应量相似。
7. 事后分析：Bang’s 指数表明研究人员在 2.5 年时成功保持了盲态。

研究结论与讨论

该研究虽规模大且效能充足，但未发现 NIM 对儿童心理健康、生活质量、亲子关系质量及安置稳定性有显著改善作用。这与以往一些干预研究的积极结果形成鲜明对比。NIM 在英国实施时，虽各组成部分执行标准高，但受社会护理和司法系统的限制，仅 66.4% 的符合条件家庭接受了干预。

研究发现女孩在 NIM 组和 SAU 组中的 SDQ - TD 得分存在显著差异，可能原因一是 SAU 决策更快，二是随着儿童成长，寄养家庭更易发现其情绪和行为问题，这或许是儿童恢复过程的表现。此外，研究还凸显了不同地区在儿童永久安置率和 NIM 实施方面的差异，强调了司法监督和系统整合对 NIM 有效实施的重要性。

这项研究为政策制定者提供了重要参考，提示要为心理健康服务提供足够的司法时间、减少系统延误，以支持儿童健康发展。未来研究需在更有利的社会和法律环境中评估 NIM，并进一步探究干预效果的性别差异及潜在机制。总之，该研究为改善寄养儿童的干预措施提供了宝贵的经验教训，有助于推动相关领域的进一步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