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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发性硬化（MS）患者死亡率和死因相关数据稀缺。芬兰研究人员开展全国性登记研究，分析 16602 例患者数据。结果显示近 40 年超额死亡率下降，MS 是主要死因，治疗时代确诊患者死亡风险更低。该研究为 MS 治疗和患者管理提供重要依据。
在医学研究的神秘海洋中，多发性硬化（Multiple Sclerosis，MS）宛如一座难以攻克的孤岛。MS 是一种中枢神经系统（Central Nervous System，CNS）的炎症性疾病，会引发炎症、脱髓鞘以及轴突损伤，是导致年轻人神经功能残疾的常见原因之一 。虽然医学在不断进步，但 MS 患者平均仍有 7 - 14 年的预期寿命缩短，然而其过早死亡的具体原因却如同迷雾，始终未被完全揭开。
近几十年来，MS 的流行病学特征和治疗方式都发生了显著变化。发病率有所上升，同时涌现出许多新的疾病修饰疗法（Disease-Modifying Therapies，DMTs）。随着 MRI 使用的增加、诊断标准的发展以及神经科医疗服务可及性的提高，更多良性病例被检测出来，加上护理、康复和症状及合并症治疗的改善，都可能对 MS 患者的死亡率产生影响。但这些变化如何影响 MS 患者死亡率，与普通人群死亡率趋势相比又有何不同，这些问题依旧模糊不清。
为了驱散这片迷雾，来自芬兰的研究人员挺身而出。他们来自图尔库大学医院（Turku University Hospital）、赫尔辛基大学（University of Helsinki）等机构，开展了一项基于全国登记数据的研究，旨在全面探究芬兰 MS 患者的全因死亡率和特定病因死亡率，以及死亡率随时间的变化情况，并与芬兰统计局的全国汇总人口数据进行对比。该研究成果发表在《Journal of Neurology》上。
研究人员从芬兰 MS 登记册和全国医院出院登记册 HILMO 中确定了 1971 年 1 月 1 日至 2019 年底存活的 MS 患者作为研究队列。HILMO 涵盖了 1969 - 1993 年医院出院登记数据、1994 - 2020 年医疗保健登记数据以及 2011 - 2021 年初级医疗保健就诊登记数据。芬兰 MS 登记册于 2014 年 1 月启动，整合了各大医院的电子病历系统，覆盖了约 90% 的芬兰 MS 患者数据 。研究人员还从芬兰统计局和人口登记中心的人口信息系统收集了 1971 年 1 月 1 日至 2020 年 12 月 31 日的死亡和死因数据。
在研究中，他们通过多种关键技术方法来剖析数据。计算标准化死亡率比（Standardized Mortality Ratio，SMR），即通过将 MS 患者观察到的死亡人数除以一般人群中按性别、年龄组和日历年匹配的预期死亡人数得出；超额死亡率（Excess Death Rate，EDR）则由每 1000 人年观察到的死亡人数与相应预期死亡人数的差值确定。同时，利用泊松回归计算较长时间段的 SMR，通过计算 Charlson 合并症指数（Charlson Comorbidity Index，CCI）评估合并症对死亡率的影响，还借助生命表分析 MS 对预期寿命的影响，并使用比例风险回归模型分析 15 年死亡率等。
研究结果丰富且令人深思。在纳入的 16602 例 MS 患者中，共记录了 4124 例死亡。从 1980 年到 2020 年，MS 患者的总体死亡率高于普通人群，SMR 为 2.40（95% CI 2.32, 2.47；p<0.001），EDR 为 9.03（95% CI 8.74, 9.32） 。不过，1980 - 1999 年与 2000 - 2020 年相比，SMR 从 3.07（95% CI 2.91, 3.25）降至 2.18（95% CI 2.10 - 2.26），EDR 从 14.05（95% CI 13.72 - 14.37）降至 7.48（95% CI 7.2 - 7.75） ，这表明 MS 患者的超额死亡率在过去 40 年有所下降。
进一步分析发现，女性 MS 患者的 SMR 更高，而男性患者的 EDR 更高。1996 - 2005 年确诊的 MS 患者死亡风险低于 1980 - 1985 年确诊的患者（HR 0.49；95% CI 0.43 - 0.55；p<0.001） ，这可能与芬兰在该时期引入 DMTs 有关，虽然研究未直接分析 DMTs 使用对生存的影响，但间接表明了其可能的保护作用。从年龄因素来看，确诊年龄越小，SMR 越高，确诊年龄小于 30 岁的患者 15 年死亡率的 SMR 为 4.76（95% CI 3.96, 5.72），而确诊年龄大于 50 岁的患者 SMR 为 2.01（95% CI 1.86, 2.17） 。
在死因方面，MS 是 2000 - 2020 年 51.2% 死亡患者的根本原因，73.1% 死亡患者的提及原因 。除 MS 外，血管疾病和癌症是两个最常见的潜在或促成死因。胃肠道疾病（SMR 2.15，95% CI 1.53 - 2.77）、呼吸道感染（SMR 1.99，95% CI 1.22 - 2.75）和血管疾病（SMR 1.38，95% CI 1.25 - 1.51）导致的死亡率高于预期 。合并症方面，2000 - 2020 年死亡的 MS 患者合并症比 2020 年底存活的患者更常见，CCI 中位数分别为 1.00（Q1 - Q3 0.00 - 3.00）和 0.00（Q1 - Q3 0.00 - 1.00）（p<0.001） ，表明合并症增加了死亡风险。
这项研究意义重大。它为 MS 患者的死亡率和死因提供了宝贵的纵向、基于人群的生存数据。研究结果显示 MS 患者死亡率呈下降趋势，且治疗时代确诊患者死亡风险降低，这为临床医生和研究人员提供了重要信息，有助于优化 MS 患者的治疗策略，加强对合并症的管理，从而改善患者的预后。不过，研究也存在一些局限性，如缺乏特定的普通人群对照组、无法直接分析 DMTs 对死亡率的影响、部分数据存在登记延迟等问题 。未来的研究可以针对这些不足展开，进一步明确高疗效 DMTs 对 MS 患者死亡率的影响，为攻克 MS 这座医学孤岛提供更有力的支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