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剂COVID-19 mRNA疫苗对既往SARS-CoV-2感染个体的保护效果：系统评价与免疫策略启示

本研究针对全球90%人群已通过感染或疫苗接种获得SARS-CoV-2免疫的背景，系统评价18项研究证实：在Omicron流行期，既往感染个体接种单剂原始mRNA疫苗可提升8-71%抗感染、39-67%抗有症状感染及25-60%抗住院的额外保护，其效果与两剂相当。该结果为2023年FDA/EMA推荐的年度单剂接种策略提供关键证据。

　　

随着Omicron变异株自2021年11月出现以来，全球人群通过自然感染和疫苗接种获得的SARS-CoV-2免疫力显著提升。美国、加拿大和欧洲的血清学研究显示，超过90%人群已具有针对SARS-CoV-2的免疫基础。然而，抗原性显著不同的新变异株不断出现，加之免疫力随时间衰减，人群仍面临感染、重症及后遗症风险。在此背景下，各国监管机构于2023年秋季简化疫苗接种方案，批准5岁以上人群无论既往接种史如何均可接种单剂XBB.1.5适配疫苗。但这一决策亟需科学证据支持——单剂mRNA疫苗在已存在高群体免疫力的环境中，究竟能为既往感染者提供多少额外保护？

为回答这一问题，Pfizer Inc的研究团队在《Communications Medicine》发表了一项系统评价研究。研究人员检索了2021年1月至2023年10月MEDLINE和Embase数据库，筛选出18项符合标准的研究，涵盖580万受试者数据。采用PRISMA和SWiM指南进行文献分析，通过纽卡斯尔-渥太华量表评估偏倚风险，重点比较三类人群：未感染未接种者、未接种的既往感染者、以及接种多剂疫苗者（无论感染史）。

研究结果显示，在Omicron流行阶段，既往感染后接种单剂原始mRNA疫苗可显著提升保护效果：抗感染保护增加8-71%（针对BA.1/BA.4/5/XBB变异株），抗有症状感染提升39-67%（针对BA.1/BA.2/BA.4/5），抗住院或死亡风险降低25-60%（针对BA.1）。特别值得注意的是，单剂疫苗对既往感染者的保护效果与接种两剂者相当，且显著优于无感染史者接种两剂的效果。在儿童和青少年中，5-11岁群体接种单剂后抗感染有效率为83%（95%CI：77-88），12-17岁群体抗有症状感染保护达92%（95%CI：88-95）。

免疫机制研究支持这些发现：既往感染者的单剂接种能诱导更强的体液和细胞免疫反应，其抗体水平甚至超过无感染史者接种两剂后的水平。但研究也发现重要空白——缺乏5岁以下儿童、免疫抑制人群及XBB.1.5适配疫苗的数据。此外，疫苗保护效力随时间变化的趋势尚不明确，仅有4项研究报告了时间分层分析结果。

这项研究为当前疫苗接种策略提供了关键证据支持。结论表明，在高群体免疫背景下，对5岁以上免疫正常人群而言，单剂mRNA疫苗即可提供与多剂次相当的防护效果。这解释了为何FDA、EMA等机构推荐在呼吸道病毒季节前接种单剂疫苗，而无需考虑既往感染或接种史。但同时强调，对幼儿、老年人和免疫缺陷者等高风险人群，仍需考虑额外剂次以强化保护。该研究不仅为公共卫生决策提供直接依据，也为理解"混合免疫"（hybrid immunity）机制贡献了重要数据，对未来疫苗研发和接种策略优化具有指导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