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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聚焦高等教育机构（HEIs）的可持续发展，回顾其相关实践与挑战。梳理发展历程，探讨评估方式，指出南北差异等问题，强调需统一报告框架等，为推动 HEIs 可持续发展提供多方面参考。
引言
教育的重要性在不断提升，其中高等教育（HE）涵盖了专科、本科、硕士和博士阶段的教育。全球范围内，高等教育机构（HEIs）数量众多，截至 2018 年至少有 88,071 所。
HEIs 在推动可持续发展方面作用关键，它能培养相关人才、促进科研成果转化，但同时其日常运营也对环境造成了负面影响，比如资源消耗、废弃物排放等。
联合国先后推出千年发展目标（MDGs）和可持续发展目标（SDGs），为全球可持续发展指明方向。尽管自 1970 年起，HEIs 就已将可持续发展举措纳入职责范围，但在研究、教育和运营等方面的实施情况并不均衡。本研究旨在填补之前研究的空白，深入分析可持续发展在 HEIs 中的融入情况。
高等教育机构可持续发展举措的演变
可持续发展在教育中的历史背景：关键里程碑
1972 年，联合国人类环境会议（UNCHE）通过《斯德哥尔摩宣言》和《人类环境行动计划》，率先认识到教育在解决环境问题中的重要作用，尽管当时 “可持续发展” 这一概念尚未提出。1992 年，联合国环境与发展会议（UNCED），即 “地球峰会” 在巴西里约热内卢举行，首次涉及高等教育，呼吁各国政府加大对生态敏感地区环境研究的资金支持。
2000 年，MDGs 的提出再次凸显教育对可持续经济发展的重要性，如东亚通过教育投资实现了贫困的快速减少。2012 年，Rio+20 会议召开，会议成果《我们期望的未来》明确了可持续发展的实施策略，并推动了 SDGs 的制定。SDGs 中的优质教育目标，致力于实现全球范围内的教育公平和质量提升。
与高等教育可持续发展相关的国际框架、协议和活动
1972 年《斯德哥尔摩宣言》发布后，可持续发展在教育领域的融入逐渐增多。这得益于高校对可持续发展的重视，以及众多国际组织推出的相关框架和倡议。例如，1975 年的《贝尔格莱德宪章》强调环境问题与社会正义和可持续发展的紧密联系；1990 年的《塔洛雷斯宣言》是首个针对 HEIs 的可持续发展宣言。此后，各种宣言、宪章和会议不断涌现，从不同角度推动高等教育可持续发展，包括促进国际合作、鼓励学生参与等。
2015 年后，随着 SDGs 的实施，HEIs 开始将其融入运营和课程中，同时一些新的倡议和组织也应运而生，如负责任管理教育原则（PRME）、大学气候变化联盟（UC3）和国际可持续校园网络（ISCN）等。
可持续发展与高等教育的联系及实证研究
在一系列国际会议和目标的推动下，研究人员开始关注可持续发展在 HEIs 中的应用。由于高校规模大、活动复杂，其对环境和社会有着重要影响，因此被视为推动可持续发展的关键力量。
为了评估高校的可持续发展水平，学者们开发了多种可持续性评估工具（SATs），如 AISHE、AUA、校园可持续性评估框架（CSAF）和可持续性评估问卷（SAQ）等。这些工具大多为定性评估，部分研究尝试将其量化，通过构建指标体系来评估高校在资源管理、交通、课程和研究等方面的可持续发展表现。例如，美国的可持续发展跟踪、评估与评级系统（STARS），综合了定性和定量指标，在实践中得到了广泛应用。
研究还发现，HEIs 在推动绿色经济发展方面发挥着重要作用，能够为经济发展提供高素质人才，优化产业实践。然而，目前在可持续发展研究中，社会发展领域的关注度相对较低，这可能与社会贡献的评估难度、不平等问题以及宣传力度不足等因素有关。
高等教育机构可持续发展的评估
可持续发展目标在高等教育中的应用
HEIs 与 SDGs 相互影响。HEIs 为 SDGs 的实施提供知识、创新和解决方案，培养未来的可持续发展推动者，并将 SDGs 融入治理、运营和文化中。同时，SDGs 也促使 HEIs 开展相关教育，明确责任实践，促进多方合作。尽管并非所有 SDGs 都直接针对教育，但各目标相互关联，需要全面融入 HEIs 的各项活动中。目前，SDGs 在不同学科和国家的融入程度存在差异，高收入国家在工程 / 技术和人文 / 社会科学本科课程中的融入情况相对较好，而医疗保健学科和低收入国家的进展较慢。为了促进全球范围内 SDGs 在教育中的融入，需要加强经验分享，推动公平合作，鼓励学生参与，并增加资金支持。
高等教育机构可持续发展的跨学科方法
可持续发展是一个不断发展的领域，需要跨学科的研究方法。高校通过将可持续发展概念融入现有课程或开设新的相关课程和项目，提升学生的就业能力，增强社会意识。研究与开发（R&D）是实现可持续创新和气候目标的核心驱动力，高校通过与产业界合作，将科研成果应用于社会发展，推动不同科学领域的融合。
高校还可以通过投资绿色基础设施、优化交通设施和减少废弃物排放等措施，将校园转变为可持续发展的典范。学生的参与对于可持续发展举措的成功实施至关重要，学生主导的活动能够带来行为改变、政策调整、校园绿化和能源节约等积极成果。
在可持续发展教育方面，普渡大学和罗马第一大学分别开发了可持续发展相关课程，结合理论与实践教学，提高了学生对可持续发展的认识和应用能力。许多高校还开设了专门的可持续发展学位课程。在科研方面，高校加大了对可持续发展研究的投入，相关研究成果不断涌现。在校园运营方面，多所高校实施了可持续废弃物管理措施，利用生物反应器处理有机废弃物，并将堆肥用于校园绿化。此外，还有指南指导高校打造可持续的校园景观。学生参与方面，“未来星期五”（Fridays for Future，FFF）运动激发了高校学生参与气候行动的热情，学生社区组织也推动了高校可持续发展机构的建立。
随着人工智能技术的发展，其在 HEIs 中的应用也日益广泛，如用于电子废弃物管理（SDG 12）、水电管理（SDGs 12、13 和 7）、社区活动映射（SDGs）以及提升移动学习平台的可持续性（SDG 4）等。同时，受 COVID-19 疫情影响，高校教学向线上平台转变，这不仅提高了教学效率，还因其便捷性和包容性，为促进可持续发展做出了贡献。
高等教育机构的可持续发展报告、排名及其他举措
目前，高校等非营利组织在非财务报告方面缺乏统一标准。尽管如此，部分 HEIs 仍会向利益相关者报告其在关键领域的环境影响等信息。由于缺乏标准化格式，高校采用的报告方式各不相同，如交互式仪表盘、SDG 报告或遵循全球报告倡议（GRI）标准的报告等。这些报告有助于向利益相关者传达信息，推动可持续发展举措的实施。
大学排名对学生择校和毕业生就业有着重要影响，不同的排名系统采用不同的评估标准，导致同一所高校在不同排名中的表现有所差异。在可持续发展排名方面，QS 和泰晤士高等教育（THE）的评估方法就有所不同，QS 侧重于评估高校的环境、社会和治理（ESG）影响，而 THE 则衡量高校在实现 SDGs 方面的进展。近年来，参与可持续发展数据报告的高校数量有所增加，但与全球高校总数相比，仍占比不高，且排名前列的高校主要来自全球北方国家。
除了报告和排名，高校还参与了许多可持续发展倡议，如伊拉斯谟高等教育宪章、Sulitest 和联合国气候变化框架公约（UNFCCC）的 “零碳竞赛”（Race to Zero，R2Z）等。此外，高校实施的绿色校园倡议（GCI）旨在提高学生的环境意识，将校园打造成可持续发展的实践场所，学生在这些倡议的成功实施中发挥着重要作用。
讨论
HEIs 对社会有着积极的影响，但在环境方面也存在负面影响。MDGs、SDGs 以及相关会议和宣言对 HEIs 的可持续发展产生了推动作用，但高校和相关组织的自主行动同样不可或缺。许多可持续发展相关的宣言、宪章和活动起源于全球北方国家，在可持续发展报告和大学排名中，全球北方国家的高校也占据主导地位。
为了确保高校可持续发展的问责制，量化其影响并推动改进，建立标准化、强制性的报告框架至关重要。目前，虽然有一些组织在可持续发展报告方面发挥着作用，但尚未形成统一的高校报告框架。
研究还发现，推动 HEIs 可持续发展的因素包括资源充足、完善的监测框架、利益相关者参与等，而阻碍因素则有传统体制僵化、监管不足、利益相关者意见分歧和资金短缺等。克服这些障碍需要持续的沟通、有力的支持体系、积极的领导力以及主动应对人的因素相关障碍的态度。
可持续发展是一个多维度的概念，涵盖环境、伦理和社会等方面，在 HEIs 中，应避免忽视任何一个维度。高校应通过跨学科合作，将 SDGs 中的权衡转化为协同效应。例如，在建设教育基础设施时，不同学科可以共同探讨如何减少对环境的影响，如采用垂直扩展或建设绿色建筑等方式。
未来的研究应致力于解决现有问题和应对新挑战，包括规范报告框架、开发影响评估指标以及量化 HEIs 的可持续发展影响等。在实现 SDGs 的期限日益临近的情况下，全球北方国家应减少环境足迹，全球南方国家则需要得到更多支持以推进可持续发展。高校虽然难以推动报告框架的标准化，但可以通过制定内部政策，如实施节能和资源管理的经济激励措施、设定能耗和废弃物减排目标等，推动自身的可持续发展。此外，鼓励学生养成低碳、低浪费的行为习惯，也能对高校的可持续发展产生积极影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