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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通过文献计量和内容分析，对城市废物管理系统（UWMSs）的综合可持续性评估（ISAs）进行研究。发现目前 ISAs 应用存在不足，未来应开展多维度、跨学科评估，重视利益相关者参与，采用更先进的循环策略。
1. 引言
城市废物管理系统（UWMSs）与社会、经济和环境领域紧密相连。随着全球人口增长和城市化进程加快，废物产生量剧增，预计到 2030 年和 2050 年将分别达到 25.9 亿吨 / 年和 34.0 亿吨 / 年。循环经济模式成为应对这一问题的关键，循环城市通过实施一系列策略，提高资源利用效率，减少生态足迹、增强资源安全、改善人口健康并降低温室气体排放。
UWMSs 不仅具有社会代谢功能，还能促进城市向更具包容性的环境转变。例如，非正式废物部门在其中发挥着重要作用。为实现包容性循环城市（ICC），UWMSs 需要从更包容的视角出发，涵盖公民参与决策、整合非正式拾荒者、促进各方参与 10R 策略（reduce、reuse 等）、包容弱势群体和纳入性别视角等方面。
然而，目前对 UWMSs 的评估框架往往集中在特定的可持续性维度，无法全面衡量其多方面影响。现有的评估标准在测量环境、经济、社会和文化成本等方面缺乏精确性，且相关研究未能涵盖 UWMSs 的所有相关组成部分。因此，有必要对 UWMSs 的综合可持续性评估（ISAs）进行科学文献综述，以了解当前和未来的绩效评估方法。
2. 研究背景
2.1 包容性循环城市
可持续发展目标（SDGs）和《新城市议程》强调未来城市环境的包容性、可持续性和弹性，尤其是 SDG 11 旨在打造包容、安全、有弹性和可持续的城市和人类住区。为实现这一愿景，需要设计和发展涵盖 ICC 各个维度的城市。
本文提出了 ICC 的概念框架，该框架借鉴了前人的研究成果，包括五个维度：环境、空间、社会、经济和政治维度，并融入了循环经济的理念，考虑了可持续性的三个维度（环境、社会和经济）以及 10R 分层循环策略（R0 - refuse、R1 - rethink、R2 - reduce、R3 - reuse、R4 - repair、R5 - refurbish、R6 - remanufacture、R7 - repurpose、R8 - recycle、R9 - recovery）。
ICC 概念框架包含四个维度：一是包容性和循环性环境，促进资源在城市中高效循环，吸引各阶段利益相关者参与；二是包容性和循环性社会，涵盖所有利益相关者参与城市系统的循环和可持续转型设计与决策；三是包容性和循环性经济，基于共享、再利用、修复和回收等活动，创造循环和包容性就业机会；四是包容性和循环性空间，确保所有人都能无障碍地获取当地循环资源、设施和基础设施。
2.2 综合可持续性评估
本研究聚焦于 ISAs，其具有多方面特点：全面综合分析环境、社会和经济维度；跨学科，超越学科界限获取整体理解；通过愿景和目标提供方向；促进与不同利益相关者共同生产知识，增强参与度；纳入不确定性评估以支持稳健决策。
ISAs 与强可持续性概念相关联，强可持续性认为自然资本的功能不可替代，必须加以保护。ISAs 能从整体和长期视角评估，有助于实施强可持续性原则，为决策者提供全面的见解。
3. 材料与方法
3.1 研究设计
研究遵循系统评价和荟萃分析的首选报告项目（PRISMA）框架，采用混合方法进行分析。通过定量的文献计量分析和定性的内容分析，回答关于 UWMSs 的 ISAs 相关研究问题。
3.2 数据选择
依据 PRISMA 指南进行数据选择，包括识别、筛选、资格评估和纳入四个阶段。在 2023 年 5 月至 2024 年 1 月 1 日期间，利用 Scopus 数据库检索英文文献，检索时间跨度为 2011 - 2023 年。通过测试不同查询词，最终确定包含循环经济、评估、ISAs、废物和城市规模等关键词的查询字符串，并进行了扩展查询。经过多轮筛选，最终确定 145 篇出版物进行深入分析。
3.3 数据分析
运用 VOSViewer（版本 1.6.19）和 Bibliometrix 进行文献计量分析，获取学科领域、作者网络、关键词趋势等信息。VOSViewer 用于关键词共现分析，Bibliometrix 用于其他文献计量分析。
采用内容分析法对 145 篇论文进行分析。论文经过三轮编码，使用 ATLAS.ti v.23 软件进行编码、标记和注释。根据研究目的将方法分为情景分析与开发、影响评估、优先级排序方法和指标 / 指数四类，并分析 ICC 各组成部分，探讨评估和方法的优缺点及未来研究方向。
4. 结果
4.1 文献计量探索
关于 UWMSs 的 ISAs 年度出版物数量显著增加，2020 - 2023 年最为高产，但 2023 年略有下降。增长原因包括城市相关问题的凸显、循环经济的兴起以及国际协议的推动。
趋势主题显示，“废物管理”“回收”“可持续发展”“城市固体废物（MSW）” 和 “循环经济” 等关键词较为突出。早期关注 “废物处理”“废水” 等话题，2022 年起 “建筑行业”“工业生态学” 和 “环境” 等话题逐渐兴起。
研究覆盖 41 个国家，欧洲、中国、巴西和意大利等地研究较多，非洲和大洋洲研究较少。关键词共现分析表明，研究主要集中在环境核算，对经济核算关注较少，对 ISAs 的关注也不足。在废物流方面，主要集中于城市固体废物和废物管理，对其他废物流研究较少。
4.2 综合内容分析
大多数出版物侧重于评估环境维度，对经济维度关注较少，社会评估和 ISAs 应用最少。常见方法包括环境影响评估（如生命周期评估 - LCA）和指标（如碳足迹），经济评估缺乏统一方法，社会评估方法多样但应用较少。
在情景分析方法中，部分研究运用地理信息系统（GIS）等空间评估技术，还有 “物质流分析（MFA）” 和 “多标准决策分析（MCDA）” 等方法。评估循环性主要使用指标和指数，研究多关注 “回收” 和 “恢复” 策略，对其他循环策略研究较少，且对特定废物流评估存在空白。评估包容性的研究较少，主要使用各种指标和指数。
在 145 篇论文中，只有 15 篇（10%）涉及可持续性的三个维度，4 篇（3%）涉及环境和社会维度，25 篇（17%）涉及环境和经济维度。评估循环性的有 15 篇（10%），评估包容性的有 8 篇（5%），30 篇（21%）在决策中纳入了利益相关者。
涉及 ISAs 的 15 篇出版物采用了多种方法测量可持续性的三个维度，主要与生命周期思维相关，如 LCA、社会生命周期评估（SLCA）和生命周期成本核算（LCC）。不同研究在影响类别和指标选择上存在差异，部分研究还提出了综合指数。
循环经济策略中，重用（R3）、回收（R8）和恢复（R9）应用较多，其他 10R 策略评估较少。部分研究开发了循环性指标，也有研究采用定性方法评估。
评估包容性的研究中，部分使用了相关指标，如公众接受度、公民参与度等，7 篇研究纳入了利益相关者。决策过程中主要通过 MCDA（尤其是层次分析法 - AHP）整合可持续性、循环性和包容性，部分研究采用了强可持续性导向的评估方法。
5. 讨论
5.1 ISAs 的优势与不足
在包容性和循环性环境维度，评估工具相对完善，但 LCA 等方法在分析城市复杂系统时存在局限性，应结合其他方法，如系统动力学、基于代理的建模等。同时，应加强跨学科研究和不确定性评估，重视利益相关者参与。
在包容性和循环性社会维度，评估社会维度的方法多样但缺乏统一趋势，SLCA 应用较广但存在复杂性和时间成本高的问题。应建立一套统一的强制性指标，提高研究的可比性。利益相关者参与度有待提高，尤其是对非正式部门的关注。
在包容性和循环性经济维度，方法、指标和指数多样，LCC 应用较少，主要原因包括成本数据获取困难、未来成本估算不确定等。应开发城市特定的循环性指标，深入分析包容性概念，关注弱势群体和组织背景。
在包容性和循环性空间维度，GIS 工具应用广泛，但空间分析在研究中较少涉及。未来研究可引入动态分析，开发更具体的包容性空间指标，关注设施对不同个体的可及性。
5.2 未来研究方向
未来研究应聚焦于开发强大、全面且与政策科学一致的 ISAs，采用整体和跨学科方法，涵盖 ICC 的所有维度和多学科领域。重视社会评估数据的生成，结合动态分析方法，提高对 UWMSs 动态和反馈回路的捕捉能力。
确保所有利益相关者（如公民、非正式部门、弱势群体等）参与 ISAs，通过混合方法促进利益相关者与研究社区的互动。建立一套通用的包容性指标，如改编社会进步指数，进一步开发 SLCA 方法，纳入特定的利益相关者指标。
推动城市采用超越回收和恢复的循环策略，探索更高层次的循环策略（如 R3、R2、R1 和 R0），通过定量或半定量方法准确评估这些策略。整合循环性评估与环境评估，参考相关指标框架，确定城市当前使用的循环经济指标，促进城市与研究的合作。
6. 结论
本研究通过文献计量和内容分析，揭示了 UWMSs 的 ISAs 研究现状和知识差距。当前 ISAs 应用需不断发展，以适应城市环境的复杂性。研究主要集中在部分地区，未来应促进不同学科合作，加强对非洲、大洋洲、美洲（除巴西和智利）和亚洲（除中国）的研究。
研究方法上，环境会计方法和指标应用广泛，经济和社会评估方法多样但缺乏可比性，多维度研究较少，包容性和循环性评估与 ISAs 结合较少。
本研究存在一定局限性，未来研究可考虑纳入灰色文献，优化关键词组合。未来重点研究方向包括多维度跨学科评估、利益相关者参与、将循环性和包容性评估纳入 ISAs 以及设定更高的资源循环目标，以推动城市向更可持续、包容和循环的方向发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