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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通过四项元分析，量化了特质正念与愤怒、攻击性之间的关系，以及正念干预的效果。结果表明，正念能抑制愤怒和攻击反应，干预效果在亚洲更显著，被动对照组的研究效果更大，该成果对多人群有重要意义。
1. 引言
愤怒和攻击性给社会和个人带来诸多问题，它们广泛存在于多种心理障碍中。正念是对当下体验的开放和接纳意识，被认为有助于缓解负面情绪，可能减少愤怒和攻击性。但此前相关研究结果存在差异，因此本元分析旨在量化正念与愤怒、攻击性之间的相关和因果关系。
1.1 愤怒和攻击性
愤怒常伴随着攻击冲动和行为，是一种负面情绪，会增加生理反应，长期还与心血管疾病相关，且在多种心理障碍中常见。攻击性是意图伤害他人的行为，与愤怒密切相关，也是多种心理疾病的特征。现有治疗策略对愤怒和攻击性的效果有限，使得研究正念的潜在治疗作用很有必要。
1.2 正念
正念可视为一种特质和可干预提升的能力，与接纳、非评判性意识和非反应性相关。理论上，正念能减少愤怒引发攻击行为的可能性，有助于情绪调节。过往研究显示，正念干预可减轻负面情绪、增强自我调节能力，但缺乏对正念与愤怒、攻击性之间关系的综合评估。
1.3 测量与干预正念
研究中，正念既被当作自然存在的特质，也可通过干预增强。测量特质正念常用量表，如正念注意觉知量表（MAAS）和五因素正念问卷（FFMQ） ，但这些量表存在一定局限性。正念干预方式多样，包括课程、静修、数字应用和在线媒体等，8 - 10 周的基于正念减压疗法（MBSR）和正念认知疗法（MBCT）的项目较为常见，还有实验室中的短暂正念训练。
1.4 本元分析
本研究旨在回答特质正念是否与愤怒和攻击性负相关，以及正念干预能否减少愤怒和攻击性。为此进行了四项元分析，涵盖多种研究类型，同时分析研究特征对结果的影响，探究潜在的变异来源。
2. 方法
本研究遵循系统评价和元分析的首选报告项目（PRISMA） 。
2.1 纳入标准
研究需定量测量愤怒和 / 或攻击性，且测量正念（相关研究）或诱导 / 操纵正念（实验研究）。实验研究需随机分组，排除单组前后测设计、非英文、数据重复或数据不足的研究。
2.2 研究设计
包括随机对照试验（RCTs）、有对照组的单 session 实验室实验和相关研究。
2.3 参与者
参与者需年满 18 岁且无发育障碍，涵盖多种人群。
2.4 干预类型
干预必须是以正念发展为主要焦点的基于正念的治疗。
2.5 结局指标
主要结局指标为愤怒和攻击性，可通过自我报告或行为测量，采用多层元分析模型处理数据。
2.6 出版物类型和状态
包括同行评审期刊文章和未发表手稿。
2.7 信息来源
通过电子数据库搜索、阅读参考文献列表和发送电子邮件获取研究。
2.8 搜索策略
由第一作者制定搜索词策略，在多个数据库进行搜索。
2.9 选择过程
由三位作者筛选文章，使用 Covidence 软件，如有不确定情况，查阅全文或联系作者，解决分歧并确保数据准确。
2.10 数据收集过程
由两位数据提取者独立提取数据，包括人口统计学信息、方法学、干预细节和结局指标等，比较数据集并解决差异。
2.11 调节因素
考虑人口类型、研究国家、出版状态和年份、人口统计学、治疗持续时间和对照组类型等因素。
2.12 研究水平汇总统计
将汇总测量指标转换为 Pearson's r（相关研究）或 Cohen's d（实验研究），计算效应量。
2.13 单个研究的偏倚风险
使用 Covidence 软件评估实验研究的偏倚风险，由两位评估者独立编码，解决分歧。
2.14 数据合成
使用 R 包 “metafor” 进行元分析，用 Q - 统计量判断异质性，存在异质性时进行调节分析。
2.15 发表偏倚
通过视觉检查漏斗图、进行修剪填充法和 Egger 检验评估发表偏倚。
3. 结果
3.1 研究特征和调节因素
初始搜索得到 3273 篇文章，最终纳入 118 项研究，其中 80 项相关研究，38 项实验研究。相关研究中，参与者多为成年人和学生；实验研究中，干预多为引导冥想和基于正念的治疗项目。
3.2 相关研究
- 愤怒：特质正念与愤怒呈显著小到中等负相关（r = - 0.23），存在显著异质性。出版年份和人口类型等因素有显著调节作用，近期研究效应量减弱，临床组和学生组效应量大于健康成人组，亚洲研究的效应量大于澳大利亚和欧洲。
- 攻击性：特质正念与攻击性呈显著小到中等负相关（r = - 0.19），存在显著异质性。性别、人口类型和研究地区有调节作用，女性比例高的研究效应量小，学生组效应量小于健康成人组，美国 / 加拿大研究的效应量小于亚洲。
- 发表偏倚：愤怒和攻击性相关研究的发表偏倚检验结果不一致，提示可能存在发表偏倚问题。
3.3 实验研究
- 愤怒：正念干预对愤怒有显著中等负效应（d = - 0.48），存在显著异质性。被动对照组的研究效应量大于主动对照组，亚洲研究的效应量大于美国 / 加拿大。
- 攻击性：正念对攻击性有显著中等负效应（d = - 0.61），存在显著异质性。被动对照组效应量更大，治疗时间越长效应量越大，亚洲研究效应量最大。
- 发表偏倚：愤怒和攻击性实验研究存在发表偏倚，提示可能低估了效应量。
- 偏倚风险评估：部分实验研究在盲法、随机化等方面存在问题，可能影响研究结果。
4. 讨论
4.1 理论和研究意义
本元分析表明正念与愤怒、攻击性呈负相关，正念干预可减少愤怒和攻击性，对多种人群有效，为临床治疗提供了新选择。但正念可能对部分人群无效甚至有害，未来需明确其适用边界。同时，需进一步研究其潜在机制，以及对愤怒和攻击性相关模型中其他因素的影响。
4.2 局限性
多数研究使用自我报告问卷测量愤怒和攻击性，存在偏倚风险。部分干预研究方法学质量低，随机化和盲法报告不清晰，且被动对照组使用较多，可能影响效应量。未来研究应采用更客观的测量方法，加强研究设计的严谨性。
5. 结论
本元分析表明正念可能是改善愤怒和攻击性问题的有效干预手段，但仍需更多高质量研究深入探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