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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综述聚焦基于正念的干预方法(MBIs)治疗问题性技术使用。研究发现 MBIs 有积极效果,常通过改善情绪调节起作用,但研究存在不足,如随机对照试验(RCT)少。未来需更多高质量研究,完善干预细节报告。
1. 引言
自 20 世纪 90 年代起,个体与数字技术可能产生问题关系的观点逐渐受到学界关注。基于对病理性赌博的研究,学者开始探讨技术成瘾问题。世界卫生组织(WHO)在 2019 年将游戏障碍纳入《国际疾病分类》第 11 版(ICD-11),这使得问题性技术使用相关研究更受重视。
问题性技术使用涵盖从过度使用数字技术到官方认定的技术相关行为成瘾等多种情况。流行病学研究表明,游戏障碍的 12 个月患病率在不同研究中差异较大,全球范围内游戏玩家数量庞大,即便采用较低患病率估计,游戏障碍仍是重要的公共卫生问题。
基于正念的干预方法(MBIs)源自东方冥想传统,最初用于慢性疼痛管理,后与认知治疗技术结合,用于治疗多种精神健康问题,如重度抑郁症等,被视为认知行为疗法的 “第三波”。MBIs 能针对成瘾相关的跨诊断症状,如经验性回避、反刍思维等,还可增强自我调节能力,提高社会支持水平,因此被用于尝试治疗问题性技术使用。
2. 方法
本范围综述采用常用的 5 步框架,包括确定研究问题、搜索潜在相关文献、选择合适研究、提取相关数据和报告结果。
研究旨在探讨:(1)用于解决问题性技术使用的具体 MBIs 有哪些?(2)其作用机制是什么?(3)针对的具体问题或诊断是什么?(4)干预的一般结果如何?(5)未来研究应解决哪些知识差距和质量问题?
搜索策略基于一个更广泛项目,从多个数据库检索 2017 - 2023 年发表的实证研究和系统综述,同时手动检索综述文章的参考文献。由两名评估者独立筛选文章,排除不含 MBIs 元素的研究。
根据 PICOS 框架提取数据,包括参与者、干预措施、比较组、结果和研究设计等方面信息。一名研究者提取数据,另一名独立审核,通过讨论解决差异。数据通过表格、图表和叙述性讨论进行综合分析。
3. 结果
截至 2023 年 3 月,共确定 10 篇(8 项研究)探索 MBIs 治疗问题性技术使用的报告。
研究设计方面,3 项采用随机对照试验设计,但仅 2 项已实施,其中 1 项产生 3 篇独立报告,且样本量小、性别比例失衡。其余多为非随机对照或缺乏对照的准实验设计。
研究涉及的人群主要是中国、美国、英国和伊朗的大学生、高中生和社区样本,问题焦点集中在游戏障碍、问题性社交媒体使用和互联网或智能手机成瘾。多数研究针对 “无序” 行为或临床症状显著者,部分研究关注健康学生。性别比例在不同研究中差异较大,影响研究结果的普遍性。
干预结构和内容上,部分干预将 MBIs 与其他技术结合,多数为面对面小组干预。干预的 session 数量和时长各异,多数遵循 8 次 session 的模式。但多数研究未详细描述干预内容、治疗师资质和培训情况,也未明确是否遵循特定课程或手册。
比较组和对照组方面,仅 1 项研究有积极对照条件,多数为被动对照(无干预或常规课程),这限制了对 MBIs 有效性的结论判断。
干预目标和结果方面,所有研究都旨在减少行为成瘾症状,部分研究还测量抑郁、健康状况、屏幕时间等指标。多数研究报告治疗后有积极结果,如成瘾症状减轻、情绪改善等,但仅有 2 项研究进行了 3 个月的长期随访,且受样本量和性别偏倚影响。
在作用机制方面,多数研究认为 MBIs 通过鼓励接受负面情绪状态、提高对不良认知和行为模式的意识、促进积极技术使用和减少决策冲动等方式发挥作用,但多数研究未详细阐述干预内容与作用机制的联系。
4. 讨论
已完成的研究表明 MBIs 在改善问题性技术使用方面有一定效果,但由于随机对照试验(RCT)数量少,且多数研究缺乏积极对照,难以确定 MBIs 的真正疗效,可能存在 “渡渡鸟判决” 情况。随着数字技术使用的增加,对相关干预的需求也在上升,因此需要更多高质量研究。
当前研究存在地理和文化上的偏差,中国的研究占比超过 50%,这可能与 MBIs 的文化渊源、中国的诊断体系以及亚洲地区较高的问题性技术使用患病率有关。不同文化和宗教背景可能影响 MBIs 的可接受性和有效性,因此跨文化研究至关重要。
此外,研究中对干预内容、治疗师资质和治疗保真度的报告普遍不足,影响研究结果的可信度和可重复性。未来研究应注重这些方面的改进,明确干预内容与作用机制的联系,提高研究质量。
本综述也存在局限性,由于研究数量少、RCT 缺乏和报告不足,结论具有不确定性,需要更多高质量研究进一步探索 MBIs 治疗问题性技术使用的效果。
5. 结论
本综述发现,MBIs 治疗问题性技术使用通常有积极结果,情绪调节改善被认为是潜在作用机制,且多采用基于小组的现有 MBI 项目改编形式。但目前证据不足以将其纳入临床或公共卫生指南,也不适合进行荟萃分析系统综述。未来需要在不同环境、不同文化和年龄段人群中开展随机积极对照试验,并改进研究报告的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