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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综述了膀胱功能障碍（如膀胱过度活动症，OAB）药物治疗的发展历程。回顾过去五十年，药物种类变化大，部分因疗效与副作用平衡不佳被淘汰。目前推荐抗毒蕈碱药物、β3- 肾上腺素能受体激动剂等，未来有多种潜在治疗选择，但尚未有药可立即临床应用。
1. 引言
膀胱储尿功能障碍（如膀胱过度活动症、充溢性尿失禁、夜间多尿等）的药物治疗一直丰富多样且不断变化。本文回顾了 20 世纪 80 年代至今五十年间，部分用于治疗膀胱功能障碍的药物，并探讨以下问题：多年来治疗方法有哪些显著差异，变化原因是什么？当前的治疗建议是什么？未来是否有有前景的治疗选择？
2. 过去与现在的治疗全景对比
对比 1988 年 “排尿障碍的当前治疗理念” 和 2023 年 “尿失禁及相关疾病的新兴药物靶点和治疗方法” 两篇文献中的药物表格，差异明显。1988 年文献中的药物仅有奥昔布宁、盐酸丙哌维林、丙咪嗪和巴氯芬在 2023 年仍在使用。
抗毒蕈碱药物中，丙胺太林和溴乙胺已被淘汰，被更新的药物替代。黄酮哌酯、钙拮抗剂和双环胺也因疗效与副作用的关系不够理想而被取代。特罗地林曾因体外具有抗胆碱能和钙拮抗作用备受期待，但因严重的心律失常副作用被撤市。
在 β- 肾上腺素能受体（AR）激动剂方面，β2-AR 激动剂特布他林和克伦特罗已被 β3-AR 激动剂米拉贝隆和维贝格隆取代，后者安全性和疗效更佳，对 OAB 患者，尤其是老年人更安全。
3. 目前的治疗建议
治疗 OAB 最常用的药物是抗毒蕈碱药物、β3- 肾上腺素能受体激动剂和肉毒杆菌毒素。2023 年 ICI-RS 会议上，专家肯定了这些药物的疗效，但也指出不良反应、患者依从性和持续治疗问题限制了当前的药物治疗，强调需要更好的治疗方法和对现有治疗的深入研究，个性化治疗是优化 OAB 治疗的合理途径。
3.1 抗毒蕈碱（抗胆碱能）药物
抗毒蕈碱药物（如奥昔布宁、丙哌维林、达非那新、非索罗定、托特罗定、索利那新、曲司氯铵）治疗 OAB 的疗效和不良反应已被充分记录。多数患者症状有一定改善，但不同药物、患者群体和研究设计下疗效有所差异。不过，这类药物的不良反应不容忽视，常见的如口干、视力模糊、便秘等，长期使用还可能导致 “抗胆碱能负担”，影响中枢神经系统，引发认知障碍、痴呆，甚至增加心血管事件和死亡风险。
奥昔布宁可能引起认知障碍，若口服不耐受，可使用外用贴片，但可能出现局部皮肤反应。M3- 受体选择性药物（如达非那新）耐受性较好，对认知功能影响较小，但仍需进一步研究其在痴呆患者中的应用。非索罗定在对照试验中显示有效且不影响认知功能，托特罗定和索利那新在认知障碍和痴呆风险方面证据不一。抗毒蕈碱药物的依从性和持续治疗率较低，常见停药原因是不良反应。
3.2 β3- 肾上腺素能受体激动剂
目前临床可用的 β3- 肾上腺素能受体激动剂为米拉贝隆和维贝格隆。研究显示，二者对女性 OAB 患者疗效相似。米拉贝隆与索利那新相比，能更大程度改善 OAB 症状评分，且不良反应更少。维贝格隆治疗的中位持续时间为 142 天，近半数患者在 90 天及以上仍坚持治疗。米拉贝隆比传统抗毒蕈碱药物患者持续治疗时间更长、依从性更高。
研究表明，抗毒蕈碱药物与 β3- 肾上腺素能受体激动剂联合治疗比单一疗法更有效，对单一疗法无效的 OAB 患者，联合治疗可能是主要治疗手段，还可添加二线治疗（如膀胱内注射肉毒杆菌毒素或神经调节）增强疗效。总的来说，个性化治疗对 OAB 治疗成功至关重要，β3- 肾上腺素能受体激动剂疗效与抗毒蕈碱药物相当，但耐受性更好。
3.3 肉毒杆菌毒素
肉毒杆菌毒素 A（BTX-A）是治疗难治性特发性 OAB 的有效方法。不过，膀胱内注射 BTX-A 治疗男性难治性 OAB 的循证医学证据有限。相关研究表明，BTX-A 在男性和女性 OAB 患者中均有效且耐受性良好，但仍需更多研究明确其在男性群体中的风险效益比。
4. 未来的治疗选择
目前有多种药物正处于治疗 OAB 的临床前或临床试验阶段。P2X3受体拮抗剂（如依拉匹泮）虽耐受性良好，但未达到临床疗效终点，该作用机制是否可行有待进一步研究。新的抗毒蕈碱药物和 β3- 肾上腺素能受体激动剂有望临床应用，而 K+通道开放剂、钙拮抗剂、SK 通道开放剂、TRP 通道开放剂、TRPV1通道阻滞剂等前景不太乐观，部分药物会导致体温过低，限制了其应用。抗纤维化药物、氧化应激抑制剂、嘌呤核苷磷酸化酶抑制剂、NOX 抑制剂、可溶性鸟苷酸环化酶刺激剂等仍处于实验阶段，MaxiK+通道基因治疗也暂无新的临床试验开展。
5. 结论
OAB 包含多种病理状况，多年来治疗方法多样。治疗建议不断变化，药物被淘汰主要是因为疗效与副作用的平衡不理想。目前的治疗选择虽有疗效，但受不良反应、依从性和持续治疗问题的限制。个性化治疗有助于优化现有药物治疗，但仍需更有效的治疗方法。未来 OAB 研究的关键是明确不同病理类型的患者亚群，实现更有针对性的治疗。尽管有不少有前景的治疗选择，但目前尚无药物可立即用于临床，可能与商业前景不佳有关，这也导致大型制药公司对 OAB 项目的投入积极性不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