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辑推荐：
本文聚焦 UNESCO 世界遗产（WH）遗址和生物圈保护区（BR），探讨地方身份认同和归属感对行动导向型可持续研究的影响。指出其既能促进也会阻碍研究，研究者应重视自身定位，合理利用相关因素推动研究，为可持续发展提供知识支持。
引言
在可持续发展科学中，如何更好地治理和保护社会生态系统，同时兼顾不同群体赋予这些系统的多样意义和价值，是一个关键问题。设立保护区是推动景观可持续发展的常用治理手段，其中 UNESCO 的 WH 遗址和 BR 意义重大。
WH 遗址具有 “对人类具有突出普遍价值” ，旨在为子孙后代保护和传承。BR 则包含特定区域生态系统的代表性组合，强调可持续发展、多方参与管理决策以及科研教育。这些保护区的管理机构与当地居民互动频繁，其决策和行动影响着地方身份认同和归属感，而这又关系到可持续发展行动的开展。
目前，在 WH 遗址和 BR 开展了大量地方研究，但对地方身份认同和归属感作为推动可持续研究杠杆的关注不足。本文基于文献回顾和研究经验，探讨在 UNESCO 的 WH 遗址和 BR 中开展地方研究的意义，并提出研究人员可利用地方身份认同和归属感动员人们参与研究，同时反思自身在研究过程中的定位。
地方身份认同和归属感
身份认同是个人或群体的自我认知，基于地方的身份认同则深深扎根于特定景观，包括生态系统、地貌、生物物理及社会过程。地方为人们提供共享经历和时间延续感，当人们觉得某个地方能代表自己时，地方身份认同便得以构建。而且，身份认同是多元且分层的，地方身份认同会与其他身份认同相互作用。
地方理论涵盖多种与地方的关系形式。地方感是对特定环境的态度，因人而异；地方依赖是个体与地方的感知联系，有积极或消极之分；地方依恋与地方身份认同和归属感紧密相关，指个体、群体、社区与日常生活环境之间的积极情感纽带 。归属感是个体或群体与地方及当地社区的连接感，体现为共享价值观、目标以及对地方的责任感，是人类的基本需求，能激发亲环境行为，进而影响文化和个人身份认同。在本研究中，地方身份认同和归属感被视为实现可持续发展的行动导向型研究的潜在关键因素。
联合国教科文组织遗址中与地方身份认同和归属感相关的三个方面
基于研究经验和文献，在 UNESCO 遗址中，可从三个方面利用地方身份认同和归属感推动研究：基于现有地方身份认同和归属感动员研究；依据 UNESCO 的理念动员研究；反思研究人员自身定位与地方身份认同和归属感的关系。
基于现有地方身份认同和归属感推动研究
不同主体赋予地方不同价值和意义，这些价值是地方身份认同和归属感的基础。研究人员开展地方研究时，需理解并反思地方价值。UNESCO 的指定和维护过程，以及相关组织举办的活动，如教育活动和展览，有助于强化地方身份认同和归属感，进而推动行动导向型研究。例如，在南方厄兰岛（Southern ?land）WH 遗址，农民身份与保护景观紧密相连，遗址的指定增强了社区归属感，促使居民积极参与跨部门研究项目，探索农业景观可持续管理的创新方法。
然而，地方身份认同和归属感也可能阻碍研究。WH 遗址受指定影响的身份认同中，一些僵化观念或政策，若与地方实际意义和情感不符，会限制行动导向型研究的开展。比如在维斯比（Visby）WH 遗址，关于遗产价值保护的不一致规定，阻碍了应对气候变化的讨论和行动，限制了知识生成和可持续发展举措。此外，过度依赖某一方面推动研究，可能影响其他方面的参与积极性。
基于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理念推动研究
UNESCO 的指定能重塑地方身份认同和归属感，其规定的理念，如 WH 遗址的 “为人类和子孙后代保护” 、BR 的 “可持续发展学习场所” 等，会融入人们的责任意识，激发参与研究和教育活动的热情。这种参与不仅为了地方自身利益，还为了为 UNESCO 网络和全球知识贡献力量。
在挪威新设立的诺德霍兰德（Nordhordland）BR 开展的在线公众参与地理信息系统（PPGIS）研究中，研究成果引发了其他 BR 的关注，促成了多个 BR 的类似研究和交流活动，推动了跨站点学习。不过，当地方价值与 UNESCO 理念冲突时，研究人员可能更适合基于现有地方身份认同和归属感开展研究。
反思研究人员定位、地方身份认同和归属感
在地方参与式行动研究中，研究人员的定位与研究地和社区相互作用，影响研究实践和成果。研究人员的社会地位和权力差异，会影响其获取信息和融入当地的能力。UNESCO 的指定在一定程度上扩大了 “归属感” 的范围，外来研究人员的关注也可能增强当地居民的身份认同和归属感。例如，在加拿大魁北克的蒙圣希莱尔（Mont Saint-Hilaire）BR，研究人员通过当地组织与参与者建立联系，缓解了 “外来者” 的身份隔阂。
参与式和行动导向型研究需要与当地社区建立信任关系，但这可能影响研究人员对主导话语的批判分析。研究人员应意识到自身定位和归属感对研究方法、知识生成及社会影响的作用。在复杂研究项目中，配备专业研究协调员至关重要，他们能协调各方关系，平衡研究的地方相关性和严谨性。
结论
UNESCO 的指定对地方身份认同和归属感影响复杂，既可能促进也可能阻碍行动导向型可持续研究。未来研究应深入探究与 UNESCO 遗址相关人员的地方身份认同和归属感，考虑其历史和政治背景，尽早与地方参与者和管理机构合作。研究过程中，研究人员要运用反思性实践，解决 UNESCO 指定与地方身份认同之间的潜在冲突，开展公平、包容的参与式研究。此外，撰写本文的经历加深了作者们对自身与研究地及 UNESCO 国际网络联系的理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