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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综述聚焦青少年物质使用与心理健康问题纵向关系研究中的协变量。分析 69 项研究发现，协变量选择和报告存在诸多问题，如缺乏先验选择、不一致等。建议改进相关实践，建立核心协变量集，为后续研究提供参考。
背景
预防物质使用和精神健康障碍是全球首要任务，因为它们是发病率的主要成因。青少年时期（12 - 25 岁）是物质使用和精神障碍的高发期，了解这一时期相关问题的成因对预防至关重要。
在探究物质使用和心理健康问题的因果关系时，常依赖观察性数据，但未测量的混杂因素会带来偏差。混杂因素是指会扭曲暴露与结果之间观察关系的额外变量，若在分析或研究设计中未妥善处理，会掩盖真实关系。常见的混杂因素有正混杂因素和负混杂因素，正混杂因素会高估关联，负混杂因素则可能导致低估关联。此外，还有调节变量、中介变量和碰撞变量，选择合适的协变量（包括混杂因素、中介变量和调节变量）对揭示因果效应至关重要。
减轻残余混杂风险可通过研究设计和分析策略，如在招募阶段限制纳入标准或匹配参与者，在分析阶段采用分层分析、统计匹配、使用工具变量或回归调整等方法。同时，协变量应基于文献或理论事先（a priori）选择，并向读者透明、全面地说明理由，还可使用有向无环图（DAGs）辅助选择。然而，尽管有报告指南，观察性研究中协变量的报告质量仍不理想。本综述旨在总结青少年物质使用与心理健康问题纵向关系研究中协变量的相关情况。
方法
本元流行病学综述进行了预注册，搜索策略和提取方法参考了先前的元流行病学综述。搜索限制在 2018 - 2023 年发表于高影响力期刊的论文，通过谷歌指标 h5 指数和 Scopus 期刊指标确定目标期刊，共搜索 32 种高影响力期刊。
研究纳入标准为：主要目的是探索青少年物质使用与心理健康问题的前瞻性关系；采用重复测量设计；参与者首次测量时平均年龄在 12 - 25 岁；随访不少于 100 人；将物质使用或物质使用障碍、心理健康症状或障碍作为主要暴露或结果。排除标准包括非英文文献、未将物质使用与心理健康关系作为主要焦点、使用特定纵向方法（如孟德尔随机化、兄弟姐妹 / 双胞胎研究等）的研究。
标题和摘要以及全文筛选由两名独立评审员进行，数据提取也由两名独立评审员在 Excel 中完成，提取内容包括研究特征、样本特征、研究问题、研究设计、建模方法以及协变量相关信息。质量评估基于六个与协变量报告相关的问题。所有协变量被分组为更高层次的协变量域进行呈现。
结果
3.1 研究特征
69 项纳入研究中，44 项（64%）来自成瘾期刊，13 项（19%）来自儿童和青少年期刊，12 项（17%）来自精神病学期刊。多数研究为前瞻性队列设计，数据收集波次在 2 - 25 次之间，观察期中位数为 5 年，参与者中位数为 1755 人，基线年龄中位数为 15.5 岁，随访年龄中位数为 20.5 岁。样本多来自北美（56.5%）和欧洲（31.9%），社区样本和学校样本居多。研究多关注酒精（46.4%）、大麻（40.6%）和烟草（20.3%）使用，以及抑郁（43.5%）、焦虑（24.6%）和自我伤害或自杀倾向（17.4%）等心理健康问题。几乎所有论文（97%）都发现了物质使用与心理健康症状之间至少一种统计学显著的纵向关系，但近一半（46%）的显著效应依赖于协变量选择。
3.2 协变量选择方法的报告
协变量选择方法的报告有限，很少遵循报告建议。只有 11.6% 的研究报告事先选择协变量，且无预注册情况。仅 34.8% 的研究提供了所有协变量选择的详细方法和原因。多数报告选择协变量的研究，引用的是与暴露和结果相关的已建立或疑似风险因素的综述或单个研究。只有一项研究使用了有向无环图，20% 的研究使用数据驱动方法（主要基于 p 值 < 0.05）确定最终协变量选择，仅 1 项研究进行了定量偏差分析（E 值）。
3.3 协变量选择的一致性
总体共有 574 个实质性协变量，不同研究的分析协变量集重叠较少。最常见的高阶协变量域包括人口统计学（36.4%）、青少年物质相关变量（20.0%）、内化症状（8.7%）和家庭因素（8.5%）。33 个协变量被用作调节变量，18 个协变量被用作中介变量。在研究层面，90% 的研究包含至少一个人口统计学协变量（主要是出生时性别），67% 包含物质相关协变量（酒精和吸烟最常见），39% 包含内化协变量（抑郁最常见），29% 包含家庭相关协变量（主要是家庭物质使用或父母精神疾病），19% 包含外化协变量（行为症状最常见）。多数研究（54%）的高阶协变量集与其他研究不同，93% 的研究低阶协变量集不同。
3.4 考虑混杂因素对结果的解释
在摘要和讨论中，对混杂因素的报告较差。约 60% 的研究直接或间接提及混杂因素，但只有 2 项研究直接提及混杂偏差。刚过半数的研究提及未调整的特定混杂因素，不到四分之一的研究表示由于混杂因素，研究结果需要谨慎解释，只有 13% 的研究在结论中提及混杂风险。不同期刊类型的报告情况相似，但精神病学和儿童与青少年期刊相比成瘾期刊，更常表明结果是否可能受残余混杂影响，儿童与青少年期刊还更常呼吁谨慎解释研究结果。
讨论
本元流行病学综述发现，在分析青少年物质使用与心理健康问题纵向关系的研究中，协变量选择和报告普遍不佳且不一致。尽管多数研究发现了显著效应，但这些效应常依赖协变量选择。
事先选择协变量是最佳实践，可减少报告偏差，但很少有研究这样做，也没有预注册情况。当代方法如使用有向无环图可提高选择的严谨性，但仅有一项研究使用。研究中低阶协变量缺乏标准化和一致性，某些协变量在不同研究中被不一致地概念化为混杂因素、调节变量或中介变量，这给研究结果比较带来挑战，也反映出该领域缺乏专家共识。不同理论框架对协变量调整有不同观点，未来研究可将理论框架与有向无环图结合。目前，研究者可参考本综述确定和解释常见协变量的纳入与排除。
此外，研究在解释结果时对混杂因素的考虑不足。为帮助理解残余混杂的潜在影响，可采用定量偏差方法，如 e 值或阴性对照，同时应在论文摘要和讨论部分明确阐述解释结果时的注意事项。
本综述存在一些局限性，如数据受文章描述限制、未探索协变量测量的心理计量学特性、样本量差异可能影响协变量选择、可能存在发表偏倚、无法创建综合有向无环图等。
总体而言，青少年物质使用与心理健康问题纵向关系研究需要改进协变量选择和报告实践，包括遵循事先选择协变量的最佳实践、预注册分析协议、提供透明和全面的协变量纳入理由等。建立基于理论框架和共享有向无环图的核心协变量集可能有益，还可采用当代统计框架探索不同协变量调整下效应的稳定性和稳健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