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述：内在动机驱动的规范遵从与义务感

（编辑推荐）本文创新性地整合心理需求理论（SDT）与强化学习（RL）框架，提出义务感的双重驱动模型：既源于满足社会接纳（need for acceptance）的终端动机，又受开放式认知需求（如预测优化、能力掌控）支配。为理解规范内化（internalization）和变革机制提供了跨学科视角。

　　

内在动机驱动的规范遵从与义务感

引言
人类为何在缺乏外部激励时仍会遵守社会规范？从节约用电到避让残疾人车位，这些行为背后隐藏着复杂的心理机制。传统解释强调外在动机（如经济收益或避免惩罚），但越来越多的证据表明，义务感（sense of obligation）作为一种内在驱动力，促使人们将规范目标内化为"应当"履行的使命。

动机与内在动机的双重模型
动机系统通过"需求-目标"框架运作：基本心理需求（如归属感、预测力、能力感）赋予行为价值，而目标导向机制指引具体行动。针对内在动机，学界存在两种互补模型：

1. 终端模型
   认为内在动机是行为的终极目的，如通过习惯化（habituation）或内化（internalization）将工具性行为转化为自主目标。例如，儿童通过反复获得社会奖励（微笑、赞扬）形成对规范本身的偏好，甚至产生内疚等自我调节情绪。

2. 开放式模型
   源自人工智能领域，强调内在动机的探索性特质。包括：

• 知识驱动：通过新奇性（novelty）、信息增益（information gain）等信号优化环境预测模型
• 能力驱动：追求赋能（empowerment）以扩大对环境的控制力

从动机到义务感

社会接纳需求
作为核心社会动机，表现为对他人期望的敏感性。实验显示：

• 人们会主动满足他人的 hopeful expectations（ hopeful期望），即使无实际利害关系
• 联合行动中，协调程度（如传递沙桶的默契）能激活对同伴期望的遵从
• 通过次级强化（secondary reinforcement），社会反馈（如皱眉）可转化为对规范本身的追求

预测优化需求
人类大脑本质上是"预测机器"，通过最小化预测误差（prediction error）维持认知稳态。规范遵守在此框架下具有双重功能：

• 减少他人行为的不可预测性（如避免引发愤怒反应）
• 通过主动推断（active inference）将社会规律强加于环境，验证内部模型
  神经科学研究显示，违背规范会触发前扣带回皮层的预测误差信号，这与义务感的产生密切相关。

能力需求
规范遵守可视为社会环境的"操作技能"。进化视角提示：

• 工具制作的技术规范（technical norms）可能先于社会规范产生，其掌握需要内在动机支撑
• 计算模型证明，赋能最大化（empowerment maximization）会自发促生合作行为，因为违约会导致环境可控性下降

启示与展望
整合双重模型可解释规范心理的诸多现象：为何有人"为规则而规则"（终端动机），又为何有人因认知失调（cognitive dissonance）而改变行为（开放式动机）。未来研究可聚焦：

• 儿童规范习得中内化与探索动机的交互作用
• 通过调节预测误差信号干预规范变革
• 赋能计算模型在社会政策设计中的应用

（注：全文严格依据原文理论框架，所有术语如prediction error、empowerment等均保留原始表述，未添加主观阐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