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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综述聚焦微塑料（MPs）与附着污染物的联合毒理效应。MPs 来源广泛、分布普遍，能吸附多种污染物。研究发现其与污染物协同作用，对水生、陆生生物及微生物均产生毒性影响。该综述为深入了解 MPs 危害提供依据，值得关注。
1. 引言
塑料作为重要的有机合成聚合物材料，在生活中广泛应用。然而，大量塑料废弃物进入环境，其中一部分分解形成微塑料（MPs），粒径小于 5mm。MPs 来源分为初级和次级，初级 MPs 源于含 MPs 产品的直接排放，如个人清洁产品中的塑料微珠；次级 MPs 则由大型塑料垃圾经机械磨损、化学腐蚀和生物降解等过程形成，像衣物洗涤时释放的塑料纤维。
MPs 可根据化学材料、在环境中的状态和形状进行分类。按化学材料，可分为聚乙烯（PE）、聚丙烯（PP）、聚苯乙烯（PS）和聚氯乙烯（PVC）等；按状态，可分为悬浮或沉积；按形状，常见的有纤维、薄膜和泡沫等。不同形状的 MPs 在生物体内的积累位置不同，如塑料纤维常积聚在肺部，颗粒状 MPs 多见于肝脏、脾脏和腹部淋巴结。
2. 微塑料的分布
MPs 分布广泛，涉及海洋、淡水和陆地等多个环境领域。土壤受 MP 污染严重，中国长江中下游地区土壤中 MP 平均含量达 37.32 MP/kg，且呈上升趋势，如南京城市土壤中 MP 含量在 2010 - 2020 年间从 326.7 MP/kg 增加到 480.9 MP/kg。海洋也是 MP 污染的重要区域，中国渤海全年总塑料平均密度为 0.49 ± 0.18 plastic/m3，埃及红海表层 MP 丰度在 50 - 66 MPs/100 ml 之间波动。此外，MPs 还存在于淡水系统、大气以及极地、高原和沙漠等极端区域。
3. 微塑料附着的污染物
MPs 因其小尺寸和高比表面积，能吸附环境中的多种有毒有害物质，包括外源性和内源性污染物。
3.1 影响微塑料吸附污染物的因素
MPs 对污染物的吸附受多种因素影响。其自身性质如尺寸、形状、表面化学和特征等起着重要作用，尺寸越小，比表面积越大，吸附能力越强；老化过程会使 MPs 表面形成微裂纹和孔隙，增加吸附容量，老化后的 MPs 对重金属和有机污染物的吸附能力显著提高。
MPs 与微生物的相互作用也会影响吸附，微生物在 MPs 表面形成的生物膜可改变其表面化学性质。此外，外部环境因素，如溶液中的其他成分、pH 值、温度以及搅拌或流动条件等，都会对 MPs 的吸附性能产生影响。
3.2 对生物体的联合毒性效应
MPs 与污染物共存时往往产生协同作用，加剧污染物在生物体内的毒性。
- 对水生生物的影响：对水生无脊椎动物，如大型溞暴露于 PS - MPs 和全氟辛酸铵（APFO）时，肠道会受到损伤；淡水溞同时暴露于 MPs 和三氯生（TCS），死亡率增加，抗氧化酶活性改变。对水生脊椎动物，鲤鱼暴露于阿维菌素苯甲酸酯（EMB）和 MPs，肠道屏障功能受损；斑马鱼暴露于 MPs 和甲基苯丙胺（METH），运动行为改变，类固醇激素合成和 C 型凝集素信号通路被刺激。但多数实验中污染物浓度高于实际环境，可能无法准确反映真实情况。
- 对陆生生物的影响：对陆生无脊椎动物，蚯蚓暴露于 MPs 和多环芳烃（PAHs），体内 PAHs 生物积累增加，生长、行为和免疫系统受负面影响；秀丽隐杆线虫暴露于 UV - 老化的聚苯乙烯（UV - PS）和四溴双酚 A（TBBPA），身体长度、运动行为和繁殖力下降。对陆生脊椎动物，小鼠暴露于 PS - MPs 和邻苯二甲酸二（2 - 乙基己基）酯（DEHP），肾脏、卵巢和皮肤等器官组织受损，哮喘症状加重；小鼠暴露于 PS - NPs 和黄曲霉毒素 B1（AFB1），结肠炎症和肠道屏障损伤加剧。
- 对微生物的影响：大肠杆菌在 MPs 表面形成生物膜，吸附红霉素后，相关基因表达受抑制，可能导致细菌耐药突变频率增加；在废水活性污泥中，MPs 及其附着污染物的联合毒性使重要厌氧细菌、蛋白质水解细菌和产甲烷菌的丰度显著降低。但并非所有联合暴露都抑制微生物生长，如老化的 PVC - MPs 和铜（Cu）联合作用时，对某些真菌的生长有促进作用。
- 对其他生物的影响：蕨类植物暴露于 PS - NPs 和十溴二苯醚，会遭受氧化应激，光合作用受阻；紫色生菜受到 PS - MPs 和邻苯二甲酸二丁酯污染，生物量受到抑制。
4. 局限性和未来研究方向
现有研究多使用原始 MPs，存在诸多局限性。原始 MPs 缺乏环境代表性，无法反映自然环境中 MPs 的真实状态；对添加剂释放的动态考虑不足；难以模拟老化 MPs 与生物体的复杂相互作用。这些局限性导致毒性低估、作用机制判断错误和生态风险评估不准确。
以往研究还常忽略 MPs 形状对毒性和污染物吸附的影响。不同形状的 MPs，如纤维状、颗粒状和薄膜状，在与生物体接触、吸附污染物能力和对生物体的危害程度上存在差异，但目前对其生态效应的研究尚处于初步阶段。
当前研究多集中在局部地区和常见环境，缺乏对特殊或极端环境的研究，且多关注短期效应，对 MPs 及其附着污染物的长期环境和生态影响，尤其是跨代效应研究不足。此外，MPs 与其他污染物的复杂相互作用也未得到充分研究。未来需开发更先进的分析技术，准确识别和量化 MPs 释放的添加剂及吸附的外部污染物，评估其对生态系统和生物健康的潜在风险。
5. 结论
微塑料及其附着污染物对生态系统的协同影响复杂且多层次。MPs 不仅自身对生态系统产生负面影响，其表面附着的多种污染物还会加剧这种危害，对水生和陆生生物造成严重损害，并通过食物链威胁人类健康。因此，需要加强跨学科合作，多学科共同参与分析 MPs 及其附着污染物的环境行为和毒理学机制，制定新的防控措施，提高公众意识，以减轻这些污染物的危害，促进环境保护和可持续发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