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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探究二硫代氨基甲酸盐硫化促进剂（DVAs）对人体的潜在影响，研究人员对 263 名中国成年人尿液进行检测。结果发现 7 种 DVAs 可被检测到，男性和年轻人暴露水平更高。该研究为风险评估和监管提供依据。
在橡胶制造的广阔领域中，硫化促进剂发挥着不可或缺的作用。其中，二硫代氨基甲酸盐硫化促进剂（DVAs）广泛应用于各类橡胶产品的生产，从日常的汽车轮胎，到医疗领域的手套、 tubing，都有它的身影。随着橡胶产业的蓬勃发展，中国在 2021 年生产了 350 万吨硫化促进剂，占据全球约 70% 的产量，已然成为行业的重要力量。
然而，在这繁荣的背后，却隐藏着诸多未知的风险。虽然 DVAs 对橡胶产品性能的提升功不可没，但它对人体健康的影响却迷雾重重。过往研究虽在灰尘、沉积物等环境样本中发现了 DVAs 的踪迹，可在人体生物样本方面，却几乎是一片空白。人们究竟通过哪些途径接触到 DVAs？它会对人体健康造成怎样的危害？这些问题如同一团团乌云，笼罩在科研人员心头，亟待解决。为了驱散这片乌云，来自衢州人民医院等研究机构的研究人员展开了深入研究。他们的研究成果发表在《Emerging Contaminants》上，为揭开 DVAs 的神秘面纱提供了关键线索。
研究人员采用了一系列关键技术方法。首先，从衢州市招募了 263 名年龄在 22 - 68 岁的健康成年人，收集他们的晨尿样本（15mL，midstream urine） 。接着，运用固相萃取（SPE）法对尿液中的 DVAs 进行提取，这种方法能够高效地从复杂的尿液样本中分离出目标化合物。最后，利用超高效液相色谱 - 串联四极杆质谱仪（UPLC - TSQ Endura）对样本进行检测分析，精准测定 DVAs 的含量。
在研究结果方面，有诸多重要发现。
- 尿液中 DVAs 的出现及水平：在 263 名参与者的尿液样本中，研究人员检测出了 7 种 DVAs。其中，锌二乙基二硫代氨基甲酸盐（ZDEC）和锌二丁基二硫代氨基甲酸盐（ZDBC）的检测频率极高，均超过 90%，是最常 “现身” 的 DVAs。ZDEC 更是成为尿液中含量最高的 DVA，平均浓度达到 1.6ng/mL，在总 DVAs 浓度中占比高达 44%。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锌二异丁基二硫代氨基甲酸盐（ZDiBC）、锌二甲基二硫代氨基甲酸盐（ZDMC）和锌五亚甲基二硫代氨基甲酸盐（ZPMC）的检测频率较低，均低于 20%，而锌二戊基二硫代氨基甲酸盐（ZDAC）则完全未被检测到。此外，研究还发现 ZBEC 与 ZDEC、ZBEC 与 ZEPC 的浓度之间存在明显的相关性，这意味着它们可能有着共同的暴露来源或相似的代谢过程。
- 不同性别和年龄组的 DVA 水平差异：性别差异方面，男性尿液中的 ZDEC 和 ZDBC 浓度明显高于女性。这或许是因为男性更多地参与汽车维修、工业生产等活动，与含 DVAs 的橡胶制品接触更为频繁，从而导致更高的暴露水平。而年龄差异方面，研究发现 ZDEC 和 ZBEC 的尿液浓度与年龄呈负相关。随着年龄增长，人体的肾脏功能逐渐衰退，新陈代谢和生活方式也发生改变，可能减少了与 DVAs 的接触，使得体内 DVAs 水平随之降低。
- 人体每日暴露（DE）估计：通过尿液中 DVAs 浓度，研究人员估算出人体的每日暴露量。结果显示，ZDEC 的平均 DE 值最高，为 48ng/kg bw/day，其次是 ZEPC（29ng/kg bw/day）和 ZDBC（21ng/kg bw/day） 。尽管男性在 ZDEC 和 ZDBC 的 DE 值上高于女性，但差异并未达到统计学意义。与以往研究相比，此次估算结果表明，在评估人体对 DVAs 的暴露负担时，不能仅仅关注灰尘摄入，还需综合考虑皮肤接触、饮水和饮食摄入等多种途径。然而，由于缺乏 DVAs 的参考剂量（RfD）数据，目前难以准确评估其潜在的健康风险。不过，已有研究推测部分 DVAs 的 RfD 值在 100 - 10,000ng/kg bw/day 之间，部分参与者的 DE 值落在这一范围内，暗示着潜在的健康风险，这也为后续研究指明了方向。
研究结论和讨论部分意义重大。该研究首次全面地对人体尿液中的 DVAs 进行了生物监测评估，证实了普通中国人群广泛暴露于 DVAs 的事实。研究中发现的性别和年龄差异，为进一步探究 DVAs 的暴露途径和机制提供了重要线索。同时，DE 估算结果也警示人们，部分人群的 DVA 暴露水平可能存在潜在风险，这对于制定相关的环境健康政策和监管措施具有重要的参考价值。然而，研究也存在一定的局限性，如仅采用了 spot urine samples，可能无法准确反映长期暴露趋势；研究区域局限于衢州，结果的普适性有待进一步验证；未对所有可能的硫化促进剂进行检测等。未来的研究需要针对这些不足展开，通过更全面、深入的研究，深入了解 DVAs 对人体健康的影响，为保障公众健康、制定科学合理的监管政策提供更坚实的依据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