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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印尼珊瑚礁保护面临诸多挑战之际，研究人员开展 “Managing Indonesian coral reefs: integration of stressors in Marine Protected Area management plans” 研究。结果发现 MPA 管理计划存在诸多问题，该研究为优化 MPA 管理提供方向，意义重大。
珊瑚礁，这片海底的 “热带雨林”，不仅构建出奇妙的海洋生态景观，还为全球数百万人口提供了赖以生存的资源。然而，如今它们正遭受着前所未有的危机。过度捕捞、陆地活动带来的污染以及气候变化的多重夹击，让超过三分之二的珊瑚礁陷入困境。印尼，作为拥有全球约 16% 珊瑚礁的海洋生物多样性热点地区，同样未能幸免。当地的珊瑚礁既要应对诸如过度捕捞和污染等本地压力，又要承受海表温度上升、海洋酸化等全球性挑战。
自 20 世纪 70 年代起，印尼便着手建立海洋保护区（Marine Protected Areas，MPA）网络，试图为海洋生态系统撑起 “保护伞”。截至 2021 年 12 月，MPA 的数量和覆盖面积大幅增长，达到 400 多个，面积超 2841 万公顷。印尼还立下目标，到 2045 年将 30% 的海洋区域划定为 MPA。但 MPA 要真正发挥作用，一份完善的管理计划至关重要。可现实是，人们并不清楚印尼的 MPA 管理计划究竟瞄准了哪些压力源，以及应对措施是否有效。在此背景下，为填补这一认知空白，推动珊瑚礁保护，相关研究人员开展了此项研究，其成果发表于《Environmental Challenges》。
为深入探究印尼 MPA 管理计划中压力源的相关情况，研究人员采用了一系列科学严谨的研究方法。在数据收集方面，他们从印尼政府保护区网站获取 409 个 MPA 信息，聚焦于由海洋事务和渔业部（Ministry of Marine Affairs and Fisheries，MMAF）管理的 379 个 MPA，这些 MPA 占印尼 MPA 总面积的近 85%，极具代表性。研究人员下载了其中 105 个 MPA 的管理计划，经过筛选，最终确定 77 个包含完整引言、分区规划和管理行动三个关键部分的综合管理计划进行深入分析。同时，研究人员借助 Python 的 Pybliometrics 库，在 Scopus 数据库中对 1970 - 2023 年发表的英文同行评审研究论文进行系统检索，分析各类压力源在科学文献中的关注度变化。在数据分析阶段，他们运用文本分析方法，系统识别综合管理计划文本中的压力源相关术语，并通过计数、人工审查和计算术语频率 - 逆文档频率（Term Frequency – Inverse Document Frequency，TF - IDF）、余弦相似度等手段，深入评估压力源在不同管理计划中的提及频率、融入程度以及计划间的相似性。
研究结果
- 科学文献中压力源的出现情况：在 1970 - 2022 年间，研究人员从 Scopus 数据库共检索到 56025 篇与珊瑚相关的论文。进一步分析发现，渔业活动、陆地源压力和其他压力相关研究的关注度相对稳定，而自 2000 年起，气候变化相关的珊瑚礁研究呈显著上升趋势。
- MPA 管理计划中压力源的出现情况：在 MPA 管理计划方面，超过 50% 的计划识别出了诸如炸鱼、氰化物捕鱼、破坏性捕鱼、采砂、气候变化等压力源，但不同压力源在各计划中的识别程度差异较大。在渔业活动类别中，炸鱼和氰化物捕鱼被频繁提及，而非法捕鱼、误捕和围网捕鱼等提及较少。陆地源压力类别里，富营养化、沿海开发和径流等对珊瑚礁影响重大的压力源却鲜少被提及。在气候变化类别中，“气候变化” 一词虽在半数以上计划中出现，但像海表温度上升、热浪和极端天气事件等具体压力源却极少被明确指出。在其他压力源类别，珊瑚开采被较多计划识别，而压载水污染仅在一个计划中出现。此外，多数压力源仅在计划的引言部分被提及，很少在分区规划和管理行动部分得到体现，如泥沙沉积，虽在 40% 以上计划的引言中出现，但在分区规划和行动部分的占比却极低。只有少数 MPA，如 Kaimana、Laut Sawu 等，能在管理计划的三个关键部分全面识别某些压力源。而且，管理行动部分的描述通常较为宽泛，缺乏具体策略，不同 MPA 间的管理策略大多相似，不过像 Nusa Penida 和 Raja Ampat 等 MPA 在治理、生物物理考量或社区赋权方面有所侧重。
- MPA 管理计划中突出的压力源：通过 TF - IDF 分析发现，多数计划对所有压力源的 TF - IDF 得分较低，表明文本较为通用，缺乏对特定地点压力源的突出强调。但也有部分计划对特定压力源有所侧重，如 Paloh 和 Seribu Satu Sungai Teoenobikia 的 MPA 计划对误捕的强调；Ujungnegoro Roban 对磨损、Kaimana 对泥沙沉积的关注；Gili Meno、Gili Air 和 Gili Trawangan 以及 Kaimana、Sawo Lahewa 等 MPA 计划对气候变化压力源的突出处理。综合来看，Kaimana、Seram Utara dan Seram Utara Barat 等十个 MPA 计划的总 TF - IDF 得分较高，对压力源的强调程度相对更大。同时，余弦相似度分析显示，大多数 MPA 管理计划在文本上具有高度相似性，区域差异不明显。
研究结论与讨论
此次研究全面揭示了印尼 MPA 管理计划在压力源处理方面存在的诸多问题。多数 MPA 缺乏综合管理计划，现有计划过度侧重渔业相关压力源，陆地源压力虽部分被提及，但关键威胁如径流和沿海开发常被忽视，这可能与印尼的机构框架有关，不同部门对陆地和海洋管理的职责划分导致陆地源压力在 MPA 管理计划中难以得到有效识别和处理。气候变化虽被一定程度认可，但缺乏详细阐述。而且，许多计划遵循标准化模板，缺乏针对特定地点的管理策略，这使得 MPA 难以有效应对当地的实际挑战。
不过，研究也发现了一些积极的案例，如 Kaimana MPA 管理计划在压力源识别和管理行动的一致性方面表现出色，为其他 MPA 提供了宝贵的借鉴。此外，当地政府和非政府组织（NGO）在弥补 MPA 管理计划的不足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他们积极参与珊瑚礁保护工作，开展监测、研究和培训等活动。
为改善现状，研究提出了一系列针对性建议。首先，要增加综合 MPA 计划的数量，目前 MMAF 管理的 MPA 中，综合计划占比过低。其次，应强化压力源与管理行动在 MPA 计划中的整合，摒弃通用模板，借助关键压力源清单指导管理工作。再者，充分利用 MPA 管理计划每五年一次的审查周期，及时融入新挑战和发展成果。最后，推行从山脊到珊瑚礁的管理方法，加强跨部门合作，整合陆地、沿海和海洋生态系统的管理。
总的来说，这项研究为印尼珊瑚礁保护和 MPA 管理提供了关键的科学依据。它不仅明确了当前 MPA 管理计划中的不足，更为未来制定更具针对性、科学性和适应性的管理策略指明了方向。通过加强压力源管理的整合、提高利益相关者的参与度以及合理利用计划审查机制，有望提升 MPA 的管理效果，切实保护印尼的珊瑚礁生态系统，确保其长期的生态韧性和生物多样性，这对于维护全球海洋生态平衡也具有重要的意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