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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通过对 93 篇文献的综合定性分析，探讨了基于自然的解决方案（NBS）中共同创造、共同设计、共同生产和共同治理等协同概念的差异与联系，提出了更清晰的定义，有助于推动 NBS 领域协同概念的准确应用与发展。
1. 引言
当前，气候变化、生物多样性丧失和发展不平等这些可持续性挑战亟待解决。基于自然的解决方案（Nature-based solutions，NBS）是应对这些挑战的一种有前景的途径。NBS 涵盖生态修复、生态系统相关方法、绿色基础设施方法、生态系统基础管理和自然保护等，旨在保护、可持续管理和恢复自然或改良生态系统，创造新生态系统以增强生态系统服务，为人类和自然带来益处。
NBS 的实施常涉及利益相关者的合作，这对于制定因地制宜、公正且实用的可持续发展解决方案至关重要。在 NBS 的发展过程中，许多协同概念被频繁使用，如共同创造（co-creation）、共同设计（co-design）、共同生产（co-production）、共同治理（co-governance）等，但这些概念常被混用，缺乏清晰定义。本文旨在以 NBS 为案例，通过定性综合文献回顾，明确这些协同概念的差异与联系，提出更清晰的定义，推动 NBS 的协同发展、实施、评估及其影响。
2. 基于自然的解决方案中协同概念的背景
2.1 协同概念的根源
协同概念的 “参与性转向” 可追溯到 20 世纪 60 年代，最初是一项旨在改变国家与社会不平等关系、促进公民解放和赋权的政治项目。此后，这一理念在政策制定、研究和设计等领域逐渐制度化。协同前缀表示不同行为者共同商议和解决问题的协作方法，有助于建立不同群体间的信任，增强过程的公正性和民主性。
2.2 协同概念与基于自然的解决方案
协同概念在 NBS 文献中得到广泛应用。NBS 的规划和实施通常需要跨学科和协作方法，以吸引公民参与，找到创新解决方案。协作方法有助于根据具体情境调整 NBS，增强其接受度和所有权，实现社会和经济效益。然而，协作也面临一些挑战，如难以应对现有权力关系、参与可能强化现有特权、参与疲劳等。目前，已有针对 NBS 协同创造和协作的最佳实践和指南发布。
3. 材料与方法
3.1 与先前相关综述的对比
先前已有研究对社会环境领域的协同概念进行了综述，但本文与之存在差异。本文聚焦于 NBS 文献，分析协同概念的定义，采用定性综合文献回顾方法，且涵盖了共同治理和共同进化等概念，为该领域研究提供了新视角。
3.2 分析策略
本文采用定性综合文献回顾方法，通过五个步骤对 NBS 文献中的协同概念进行分析。首先，确定研究目的、问题和搜索字符串；其次，使用 SCOPUS 搜索引擎检索英文文献，经筛选最终确定 93 篇符合要求的论文；然后，从文献中提取关于协同概念定义、使用重叠情况、参与协作的行为者、协作原因、协作目标输出和协作方式等六个方面的信息；接着，进行定性归纳内容分析；最后，依据概念发展模型提出协同概念的定义和关系。
4. 结果
4.1 协同概念的使用较为宽松
研究发现，四个协同概念在使用上较为宽松，定义不明确且常同时使用，还存在其他相关协同概念的干扰，这表明需要进一步明确这些概念的内涵。
4.2 协同概念定义的概述
对文献中协同概念定义的分析显示，不同概念的定义存在差异且模糊。共同创造常被视为 NBS 发展过程的伞形术语，涵盖多个阶段；共同设计强调将实践经验和从业者结合，以解决问题；共同生产的定义多样，但都强调整合不同知识和视角，知识是其关键目标；共同治理则涉及决策结构和过程，强调多领域行为者的参与。
4.3 对 “谁参与”“为何参与”“参与产出什么” 和 “如何参与” 的详细分析
在参与行为者方面，各协同概念文献均提及来自政策、公民社会、科学和商业等领域的利益相关者，但对私营部门和非人类行为者的考虑不足。在协作原因上，四个概念都强调包容性、创新、发展情境特定知识和解决可持续性挑战等。
在协作的目标输出上，各概念存在差异。共同创造旨在推动 NBS 整体发展；共同设计侧重于开发和使用工具，产生对不同行为者有意义的中间有形输出；共同生产聚焦于知识的共同生产；共同治理则关注 NBS 作为更广泛社会环境系统的一部分，通过跨部门合作和协调进行治理。
在协作方式上，共同创造常通过生活实验室（Living Lab）环境中的循环参与过程进行；共同设计通过参与式过程和使用特定工具来实现；共同生产强调整合不同知识系统，跨越学科和部门界限；共同治理依赖于参与式决策，打破部门壁垒，建立跨部门伙伴关系。
4.4 协作面临的挑战
协作在 NBS 中面临诸多挑战。共同创造可能再现传统权力关系，参与式方法可能被滥用；共同设计存在对文化特征不敏感、方法适用性有限和引发冲突等问题；共同生产需注意权力不平衡导致的偏差和参与时机问题；共同治理面临利益相关者复杂、项目管理分散、资源和激励不足等挑战。
5. 讨论
5.1 协同概念的共性与差异
协同概念在许多方面使用方式相似，但在协作方式和目标输出上存在差异。共同创造通过生活实验室中的循环过程实现，目标是 NBS 整体；共同设计注重工具的开发和使用；共同生产强调知识整合；共同治理通过跨部门伙伴关系和协调，关注社会环境系统的治理。
5.2 提出协同概念的定义
基于研究结果，提出了 NBS 中协同概念的定义。共同创造是通过 NBS 规划和实施的整体逐步过程循环，常嵌入生活实验室环境，吸引不同利益相关者，以应对可持续性挑战；共同设计和使用支持 NBS 规划的工具，是一个创造性过程，整合各种经验和技能，产生有助于解决问题和增强 NBS 共同效益的有形输出；共同生产知识支持 NBS 规划，是不同行为者之间多向的知识交流过程，旨在解决社会挑战；共同治理是对 NBS 所处社会环境系统的协作治理，通过包容性决策结构和跨部门伙伴关系，支持 NBS 解决问题或创造机会。
5.3 新兴主题：多物种方法和共同进化
多物种行为者在 NBS 中的作用日益受到认可，但在协同概念文献中未被充分考虑。共同进化概念可解释变化的发生，与 NBS 相关的共同进化发生在生物物理过程、生态系统特征、多物种（包括人类）行为者及其行为以及社会环境系统的治理之间。建议将多物种行为者视为 NBS 共同创造周期的关键合作者，通过共同进化视角理解复杂的社会环境关系。
5.4 局限性
本研究存在一定局限性。仅使用一个搜索引擎检索文献，未进行定量分析，且未涵盖 NBS 文献中的所有协同概念。但定性研究方法有助于识别概念间的异同，并提出新的定义，为 NBS 领域协同概念的研究提供了有价值的见解。
6. 结论
本文通过对 93 篇文献的综合定性分析，明确了 NBS 中协同概念的关键差异，提出了相应定义，有助于在 NBS 文献及其他领域中更清晰地理解和应用这些概念，推动 NBS 的设计、实施和影响评估，为应对可持续性挑战提供更有效的方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