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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撒哈拉以南非洲，农林业对改善生计和生态意义重大，但相关项目促进农户采用农林业技术的效果存疑。研究人员以卢旺达东部小农户为对象，用增强逆概率加权法研究曝光度对植树实践的影响。发现曝光可提升种植概率和树木多样性，有重要意义。
在广袤的非洲大陆，许多像卢旺达这样的低收入和中等收入国家（LMICs），小农户们的生活紧紧依赖着自然资源。他们在土地上辛勤耕耘，期盼收获粮食维持生计。然而，土地退化这个 “恶魔” 却在悄然侵蚀着他们的希望。全球约 15 亿人受到土地退化的影响，撒哈拉以南非洲地区更是深受其害，那里大量的农业用地、牧场和森林出现退化。土地退化不仅让农业生产力大幅下降，还严重威胁着粮食安全，使众多小农户陷入贫困的泥沼。气候变化、不合理的农业活动以及人口增长带来的压力，更是让这一情况雪上加霜。
面对如此严峻的形势，农林业（agroforestry）被视为一种有效的土地恢复策略，它就像一把 “万能钥匙”，有望打开改善生态和生计的大门。农林业将树木或多年生木本植物融入农业系统，不仅能提供诸如调节气候、控制土壤侵蚀、保持土壤水分和肥力等生态系统服务，还能为农户提供薪柴、水果、牲畜饲料和草药等产品，直接支持了可持续发展目标（SDGs）中的目标 15（陆地生物）和目标 2（零饥饿）。
但这把 “钥匙” 能否真正发挥作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农户是否愿意采用并持续践行相关技术和活动。以往关于农林业采用的研究虽然不少，但大多存在局限性。很多研究主要关注影响采用决策的因素，却忽视了农林业实践强度；还有些研究使用横截面数据，没有考虑时间因素对采用行为的影响；并且在评估农林业项目有效性时，很多研究依赖非实验数据，忽视了选择偏差等方法学风险，导致研究结果可能不准确。同时，信息障碍对农户采用农林业的影响也未得到充分研究，关于培训和推广项目如何影响农户采用行为的实证证据也十分匮乏。
为了填补这些研究空白，来自世界混农林业中心（ICRAF）、比勒陀利亚大学等机构的研究人员挺身而出，开展了一项意义非凡的研究。他们以卢旺达东部地区为研究区域，这里土地退化严重，人口压力大，森林砍伐率高，是研究农林业采用的理想之地。
研究人员收集了世界宣明会卢旺达分会实施的 “绿化非洲（RA）” 项目站点的数据，这些数据来自 2018 年 6 月和 2022 年 2 月的两次调查，调查采用分层随机抽样的方式，对 1280 户家庭进行了访谈，最终有效样本为 1132 户家庭。为了更科学地评估曝光度对农户植树实践的影响，研究人员运用了增强逆概率加权法（AIPW）。这种方法就像一个精准的 “探测器”，能够有效控制潜在的选择偏差，从而得出更可靠的研究结果。
研究结果
- 曝光对植树采用概率的影响：研究发现，基线期后曝光的家庭，植树采用概率显著提高了 7%；基线期前和基线期后都曝光的家庭，采用概率更是提高了 15%。这表明持续与农户互动，不断为他们提供农林业相关信息和培训，对于促进植树实践至关重要。就像给农户点亮一盏明灯，持续照亮他们采用农林业技术的道路。
- 曝光对植树强度的影响：曝光显著增加了树木的多样性和数量，但增加的主要是外来树种，本土树种的数量变化并不明显。这可能是因为本土树种苗木供应不足，或者农户对外来树种更青睐。这一结果提示，在推广农林业时，要更加注重增加本土树种的多样性，比如通过教育宣传和改善种植材料供应来实现。
- 性别差异对植树实践的影响：男性成员接受曝光的家庭，在植树采用概率和种植数量等方面的影响更为显著。这可能是由于社会文化结构中，男性在土地和树木决策方面往往拥有更多权力，而女性则更多地被限制在家庭内部事务中，参与农林业决策的机会较少。这也提醒我们，在农林业项目中，要充分重视性别差异，鼓励男女共同参与，发挥各自的优势。
- 信息来源对植树实践的影响：无论是单一信息来源还是多个信息来源，都能显著增加农场树木的数量和多样性，但多个信息来源的边际收益并不显著。这说明，精心设计的单一信息来源可能就足以有效地向农户传递信息，提高植树采用率，避免信息过多过杂导致农户困惑。
- 苗木供应对植树实践的影响：为采用者提供苗木，能显著增加种植树木的数量和物种多样性，但对本土物种多样性的影响不明显。这表明，苗木供应在促进植树实践方面起着重要作用，但要注意提供更多种类的苗木，特别是本土和多用途的农林业树种。
研究结论与讨论
这项研究通过严谨的方法和深入的分析，揭示了曝光度对卢旺达小农户植树实践的多方面影响。研究结果表明，曝光虽然对促进农林业实践有一定作用，但并非唯一决定因素。为了提高农林业项目的效果，需要持续与农户互动，了解并解决他们在采用过程中遇到的各种障碍，这些障碍可能是环境、社会经济等多方面的因素。
在性别方面，要充分认识到男女在农林业中的不同角色和作用，制定更加公平的政策和项目，鼓励女性积极参与农林业活动，发挥她们在树木种植和管理早期阶段的重要作用。
对于信息传播，应注重质量而非数量，确保信息准确、清晰且有针对性，避免信息混乱。同时，要加强苗木供应管理，提高本土树种苗木的可获取性，增加物种多样性，防止引入不合适或入侵性的树种。
此外，政策制定者和项目实施者应参考本研究结果，制定更有效的农林业推广政策和项目。例如，加强与现有机构（如农民合作社）的合作，建立更多的树木苗圃，提供更全面的推广支持，以提高农户对农林业技术的认识和采用率。从长远来看，这些措施将有助于改善土地质量，提高农业生产力，保障粮食安全，推动可持续发展目标的实现。
这项研究为农林业发展提供了宝贵的经验和启示，就像为农林业的发展指明了方向，让人们在改善生态和生计的道路上走得更加坚定。它发表在《Agroforestry Systems》上，为该领域的研究和实践贡献了重要的知识和参考。
研究方法
研究人员采用分层随机抽样的方法，从卢旺达东部四个地区选取 1280 户家庭作为样本，通过两次面对面访谈收集数据。为控制样本流失偏差，运用 Baulch 和 Quisumbing（2011）的方法进行处理。在分析数据时，主要运用增强逆概率加权法（AIPW），该方法基于人力资本理论，在潜在结果框架下，通过构建选择模型和结果模型，有效控制选择偏差，从而准确评估曝光度对农户植树实践的影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