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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阴性乳腺癌（TNBC）因缺乏 ER、PR 和 HER2 表达，治疗选择有限。研究人员针对 CAR 低表达问题，开发叶酸修饰脂质体包裹溶瘤腺病毒（Ad-hTERT）作为新辅助疗法。体外和体内实验表明，该疗法显著增强细胞毒性，抑制肿瘤生长和转移，为 TNBC 治疗提供新策略。
三阴性乳腺癌（TNBC）因其恶性程度高、易转移复发且缺乏有效靶点，一直是乳腺癌治疗的难点。这类患者占乳腺癌病例的 15%-20%，由于不表达雌激素受体（ER）、孕激素受体（PR）和人表皮生长因子受体 2（HER2），无法接受激素治疗或 HER2 靶向治疗，只能依赖化疗和免疫检查点抑制剂，但毒副作用大且易产生耐药性。更棘手的是，TNBC 常存在柯萨奇病毒和腺病毒受体（CAR）低表达的问题，导致溶瘤腺病毒（Ad）难以有效进入肿瘤细胞，限制了其治疗潜力。如何突破 CAR 依赖性、提高溶瘤病毒的递送效率，成为攻克 TNBC 的关键科学问题。
为解决这一难题，美国加州大学圣地亚哥分校（UCSD）的研究团队开展了一项创新研究。他们开发了一种叶酸表面修饰的脂质体包裹溶瘤腺病毒（Ad-hTERT）的新辅助治疗策略，旨在通过靶向肿瘤表面高表达的叶酸受体，增强病毒在 CAR 低表达 TNBC 中的递送效率，从而提升治疗效果并减少对化疗和免疫检查点抑制剂的依赖。该研究成果发表在《Scientific Reports》上，为 TNBC 的治疗提供了全新思路。
研究主要采用了以下关键技术方法：
- 细胞模型构建：使用 CAR 低表达的小鼠 TNBC 细胞系 4T1-eGFP、CAR 高表达的人 TNBC 细胞系 MDA-MB-231-GFP，以及患者来源的原代 TNBC 细胞，用于体外和体内实验。
- 脂质体制备：通过电荷相互作用将带负电的 Ad-hTERT 包裹于带正电的叶酸修饰脂质体中，利用叶酸受体介导的内吞作用和膜融合机制促进病毒进入细胞。
- 体内动物实验：在免疫 competent 的 BALB/c 小鼠中建立 CAR 低表达的 4T1-eGFP 肿瘤模型，评估脂质体包裹前后 Ad-hTERT 的抗肿瘤效果、转移抑制能力及免疫微环境变化。
研究结果
1. 脂质体包裹显著增强 Ad-hTERT 的体外细胞毒性
在 CAR 低表达的 4T1-eGFP 细胞、CAR 高表达的 MDA-MB-231-GFP 细胞及其他不同 CAR 表达水平的人 TNBC 细胞系中，与游离 Ad-hTERT 相比，脂质体包裹的 Ad-hTERT 均表现出更高的细胞毒性（p<0.0001）。在患者来源的原代 TNBC 细胞中，包裹组的细胞存活率显著低于游离组（p<0.01），证实了该递送系统对临床样本的有效性。
2. 脂质体包裹提高病毒在肿瘤内的富集并减少脱靶效应
体内生物分布实验显示，脂质体包裹的 Ad-hTERT 在肿瘤组织中的 E1A 基因拷贝数显著高于游离病毒（p<0.0001），而在肝脏等正常组织中的分布则显著降低（p<0.001），表明叶酸修饰脂质体可有效靶向肿瘤，减少系统毒性。
3. 新辅助治疗显著抑制肿瘤生长、转移和复发
在免疫 competent 小鼠模型中，脂质体包裹的 Ad-hTERT 作为新辅助治疗，可使肿瘤体积稳定或缩小，切除肿瘤重量显著低于游离病毒组（p<0.001）。更重要的是，该治疗完全阻止了肺转移的发生，且原发灶复发率为 0%，而对照组和游离病毒组的复发率高达 80%-100%。治疗组小鼠的生存率显著提高，100% 存活至实验终点，而对照组全部死亡。
4. 机制研究：增强凋亡、抑制增殖并促进免疫细胞浸润
免疫组化和免疫荧光染色显示，脂质体包裹的 Ad-hTERT 治疗组肿瘤中凋亡标记物 Caspase-3 阳性细胞显著增加（p<0.01），增殖标记物 Ki-67 阳性细胞减少（p<0.001），同时 CD3+和 CD8+T 细胞浸润显著增强（p<0.05）。这表明该疗法不仅直接杀伤肿瘤细胞，还能重塑肿瘤免疫微环境，激活抗肿瘤免疫应答。
结论与讨论
本研究首次在免疫 competent 的 CAR 低表达 TNBC 模型中证明，叶酸修饰脂质体包裹的 Ad-hTERT 作为新辅助治疗，可通过靶向递送显著提高溶瘤病毒的疗效，同时避免了化疗和免疫检查点抑制剂的毒副作用。其机制包括增强病毒内化效率、诱导肿瘤细胞凋亡、抑制增殖及促进 T 细胞浸润。与以往研究相比，该疗法无需联合其他药物即可同时实现抗肿瘤和抗转移效果，为 TNBC 的个性化治疗提供了新方向。
值得注意的是，该递送系统利用叶酸受体的肿瘤特异性表达，突破了 CAR 依赖性限制，为其他 CAR 低表达实体瘤的溶瘤病毒治疗提供了通用策略。目前，Ad-hTERT（OBP-301）已进入 III 期临床试验，本研究的结果为其在 TNBC 中的应用提供了重要的临床前数据支持，有望推动 TNBC 治疗从 “有毒化疗” 向 “精准免疫治疗” 的范式转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