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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聚焦安曼塔尼岛克丘亚语土著社区,针对环境健康概念、环境问题及变革思路展开研究。通过参与式活动,揭示自然 - 健康 - 遗产互联、环境威胁、社区动员三主题,强调 TEK 价值与包容性治理,为土著环境健康研究提供新视角。
论文解读
在全球环境危机的大背景下,土著社区因其与土地的紧密联系而成为环境变化的敏感前沿。安曼塔尼岛作为秘鲁安第斯山脉的克丘亚语社区,面临着冰川退缩、旅游压力、污染等多重挑战,传统生态知识(TEK)与现代环境问题的冲突日益凸显。如何在尊重土著文化自主性的前提下,理解其环境健康观并探索可持续解决方案,成为全球环境治理的重要议题。
为回应这一挑战,英国伦敦大学学院(University College London)与秘鲁当地研究团队合作,在安曼塔尼岛开展了一系列参与式工作坊研究。研究以 "环境健康的本土化认知与社区应对" 为核心,通过创造性活动和反思性讨论,系统梳理社区对环境健康的理解、面临的威胁及自主解决方案,相关成果发表于《Environmental Science》。
研究方法
研究采用质性研究方法,包括两次主题工作坊(2023 年 5 月气候与环境专题、11 月项目评估)。通过性别分层分组,由秘鲁普诺地区具备社会科学与人类学背景的 facilitators 引导,运用协作拼贴、自然徒步、故事讲述等参与式工具收集数据。数据经转录翻译后,采用主题网络分析(thematic network analysis)提炼核心主题,确保研究过程遵循去殖民化方法论,优先考虑土著知识体系。
研究结果
主题 1:自然、健康与遗产的互联性
社区将土地视为文化身份的核心,通过 "帕查玛玛(Pachamama,大地母亲)" 仪式等实践,建立自然与身心、精神健康的整体性关联。例如,自然徒步活动中参与者强调树木的防风固氧功能,药用植物(如用于背痛的 chilca(Baccharis latifolia))的使用体现了 TEK 的系统性。传统石磨(batán)等工具的使用,不仅是生产方式,更成为向游客展示文化的载体,凸显环境与旅游经济的共生关系。
主题 2:环境威胁:土地、生计与文化实践的危机
旅游扩张导致塑料垃圾激增,焚烧与湖泊倾倒现象威胁水质,传统食物 "llashka" 因污染不再食用。气候变化引发降水异常,作物受霜害减产,羊驼因高温出现健康问题,生物多样性丧失(如 mauri 鱼濒临灭绝)直接冲击传统生计。参与者表达了 "生态焦虑(solastalgia)",将环境退化视为文化认同的威胁,如传统编织材料仙人掌刺的减少影响手工艺传承。
主题 3:社区动员与解决方案
社区提出 "自下而上" 的变革路径:青年环保教育(如儿童纠正家长乱扔垃圾行为)、建立垃圾分类与回收体系(提议用船只运输可回收垃圾至城市)、推动传统知识数字化存档(记录药用植物分布)。同时呼吁与地方政府合作,规范旅游船污染管理,并通过 FONCODES 等国家项目争取温室建设支持,以缓解气候对农业的冲击。领导者如 Dario 等计划将工作坊成果转化为社区政策,体现本土治理的能动性。
结论与讨论
研究揭示了土著环境健康观的核心 —— 自然、文化、精神健康的不可分割性,挑战了西方生物医学框架的局限性。TEK 不仅是适应环境的技术体系,更是维系社区韧性的文化基石。研究同时指出,旅游与气候变化的叠加压力形成 "超级棘手问题(super wicked problems)",需突破传统治理模式,建立包含土著自治的包容性决策机制。
该研究的意义在于:①验证了参与式去殖民化方法在土著研究中的有效性,为全球南方社区研究提供方法论参考;②强调心理健康与生态保护的协同效应,呼吁将 "心理共益(mental health co-benefits)" 纳入气候政策;③提出 "小步渐进(poco a poco)" 的适应性策略,平衡传统智慧与现代技术,为实现《2030 可持续发展议程》中的本土社区赋权提供实证案例。未来研究需进一步推动 TEK 与政策制定的对接,构建跨文化的环境治理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