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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改善肝细胞癌(HCC)因晚期发现导致的低生存率问题,研究人员对 HCC 的 DNA 甲基化标记物(DMMs)开展研究。通过多组学技术分析组织和血液样本,发现组织 DMMs 区分 HCC 与对照效果显著,但血液中对早期 HCC 检测贡献有限。
肝癌,作为全球癌症相关死亡的主要 “杀手”,其狡猾之处在于早期症状隐匿,多数患者确诊时已处于晚期,5 年生存率堪忧。目前临床常用的超声和甲胎蛋白(AFP)检测手段,在早期肝癌筛查中表现差强人意 —— 超声敏感性仅 47%,AFP 对早期肝癌的敏感性也只有 39-64%。尽管有 GALAD、ASAP/GAAD 等风险评分模型问世,但依然依赖 AFP,早期检测效能亟待提升。在此背景下,寻找新型无创生物标志物成为肝癌研究领域的迫切需求。DNA 甲基化作为肿瘤的重要表观遗传特征,其在血液无细胞 DNA(cfDNA)中的异常信号或许能为肝癌早筛打开新窗口。
来自荷兰伊拉斯姆斯大学医学中心(Erasmus University Medical Center)的研究团队,聚焦肝细胞癌(HCC)的早期无创检测难题,开展了一项极具创新性的研究。他们通过分析肝组织和血液样本的全基因组甲基化模式,系统评估了 DNA 甲基化标记物(DMMs)在肝癌,尤其是早期肝癌检测中的潜力。该研究成果发表在《Journal of Experimental & Clinical Cancer Research》,为肝癌早筛的发展提供了重要参考。
研究人员采用了甲基化 DNA 测序(MeD-seq)和定量甲基化特异性 PCR(qMSP)等关键技术。首先,利用 MeD-seq 对 46 例肝组织样本进行全基因组甲基化分析,筛选出差异甲基化区域(DMRs);随后通过 qMSP 在 175 例肝组织中验证候选 DMMs;进一步在 180 例血液样本中评估 DMMs 与 ASAP/GAAD 评分联合使用的效果,同时利用 MeD-seq 对血液样本的甲基化模式进行验证。研究涉及的样本队列包括肝硬化肝癌患者、肝硬化对照、健康个体等,确保了研究结果的可靠性和临床相关性。
肝组织中 DMMs 的显著鉴别效能
MeD-seq 分析显示,与非 HCC 对照相比,HCC 肝组织中存在大量差异甲基化区域(DMRs),涵盖转录起始位点(TSS)、CpG 岛和基因体等区域。通过 qMSP 验证的 11 个 DMMs(如 FGF19、NKX2-4、SPAG6 等)在区分肝硬化肝癌与肝硬化对照时表现出色,AUC 值介于 0.760-0.957,其中 BOP1、TSPYL5 等标记物的敏感性超过 70%。这表明肝组织中的 DNA 甲基化模式能够有效区分 HCC 与对照,为组织层面的肝癌诊断提供了新的生物标志物组合。
血液中 DMMs 对早期 HCC 检测效能有限
尽管肝组织中的 DMMs 表现优异,但在血液 cfDNA 中的应用却面临挑战。在训练队列和验证队列中,单个 DMMs 对早期 HCC 的敏感性仅为 26.7-43.3% 和 16.2-43.2%(特异性 81.3-85.7%)。即使将 5 个表现最佳的 DMMs(TSPYL5、BOP1、SPAG6、NRIP3、FOXD3)与 ASAP/GAAD 评分联合,敏感性提升仅约 5.4%。MeD-seq 进一步证实,肝硬化肝癌与肝硬化对照的血液样本中未检测到显著 DMRs,而两者的甲基化模式均与健康个体差异显著,提示肝硬化背景可能干扰了肿瘤相关甲基化信号的检测。
肝硬化背景对血液甲基化信号的干扰机制
研究发现,肝硬化患者血液中的 DNA 甲基化水平显著高于健康个体,这种背景性甲基化可能掩盖了早期肿瘤的微弱信号。此外,早期 HCC 患者血液中肿瘤来源的 cfDNA 含量较低,导致甲基化标记物的检测灵敏度不足。配对样本分析显示,肝组织中的甲基化水平远高于血液,进一步印证了肿瘤 DNA 在血液中的低丰度问题。这些结果揭示了血液 DMMs 在早期 HCC 检测中的局限性,为后续研究提供了重要方向。
研究结论与意义
本研究系统评估了 DMMs 在肝癌早筛中的价值,证实肝组织甲基化模式可有效区分 HCC 与对照,但血液 DMMs 对早期 HCC 的检测效能有限,其效果受肝硬化背景和肿瘤 DNA 丰度的显著影响。这一发现挑战了血液甲基化标记物在肝癌早筛中的常规应用,提示需结合更多维度的生物标志物或开发更灵敏的检测技术。同时,研究强调了肝硬化患者作为肝癌高危人群的特殊性,呼吁在生物标志物研究中重视背景甲基化的影响。未来,通过整合多组学数据、优化样本预处理技术,有望提升无创检测的准确性,为肝癌的早期发现和干预开辟新路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