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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推荐】为探究电子病历（EMR）可用性对患者安全的影响，研究人员开展瑞士全国性横断面调查，覆盖 1933 名医师。发现 56% 受访者认为 EMR 未提升安全， usability 评分仅达满分 52%，不同场景差异显著。研究为优化数字医疗基础设施提供实证依据。
电子病历（EMR）作为数字医疗的核心工具，其可用性与患者安全的关联一直是全球医疗信息化领域的焦点议题。尽管美国通过《健康信息技术经济与临床健康法案》（HITECH Act）投入约 400 亿美元推动 EMR 普及，但其引发的临床错误、诊疗延迟甚至患者伤害等问题却屡见不鲜1-4。在欧洲，随着美国大型 EMR 开发商的引入，类似的 usability（可用性，指用户与计算机界面交互的便捷程度，通过效率、有效性和满意度衡量5）挑战逐渐显现，但缺乏系统性的全国数据支撑。瑞士作为欧洲医疗技术领先国家，正处于第一代 EMR 向高级系统过渡的关键阶段，亟需建立可用性基线评估以指导新系统选型。在此背景下，伯尔尼大学社会与预防医学研究所（ISPM）联合多家机构的研究团队，开展了瑞士首项全国性医师调查，旨在揭示 EMR 可用性在安全相关领域的表现、场景差异及关键影响因素。该研究成果发表于《npj Digital Medicine》，为全球数字医疗基础设施的优化提供了重要参考。
研究团队采用横断面调查设计，通过瑞士住院医师和主治医师协会（VSAO）向全国 20245 名医师发放在线问卷，最终收集到 1933 份有效回复（响应率 9.5%）。调查工具包括自主开发的 25 项系统可用性与风险评估量表（SURE）、安全 - 效率 - 满意度量表（SES）及 Hendrix 可用性量表（HEX），覆盖工作流整合、导航便捷性、认知负荷等核心维度。数据通过 STATA 18 进行多水平建模、典型判别分析等统计处理，重点分析 EMR 间差异、医院层面变异及医师个体因素的影响。
研究结果
1. 可用性与安全感知的整体表现
55.9% 的医师认为 EMR 未改善患者安全，50.1% 认为其不支持高效工作，整体满意度仅 50%。医院场景的 SES 评分（2.9±1.3）显著低于门诊（3.6±1.1，p<0.001），SURE 量表的 POMP（最大可能得分百分比）仅 52.2%，其中医院 EMR 的 POMP 为 48.68%，门诊为 62.90%。这表明医院环境中 EMR 的 usability 问题更为突出，与美国、英国等国家的研究结果一致11-13。
2. 不同 EMR 系统与场景的差异
研究评估了 24 种门诊和 16 种医院 EMR 系统，发现系统间差异显著：医院 EMR 的 SES 评分差异解释度达 37%（η2=0.37），门诊为 10%（η2=0.10）。以三种主流医院 EMR（Phoenix、EPIC、KISIM）为例，典型判别分析显示，EPIC 在系统响应时间（SURE_20）、无用警报（SURE_19）等维度与其他系统差异显著，而 Phoenix 在内部协作支持（SURE_15）和数据输入错误预防（SURE_23）方面表现独特。多水平模型进一步揭示，38% 的可用性评分变异源于 EMR 本身差异，51% 来自医院内部实施差异，仅 11% 与医师个体相关，提示医院 IT 部门的本地化适配对 usability 至关重要。
3. 关键影响因素与亚组分析
麻醉科（2.66±0.88）和重症医学科（2.73±0.83）医师的 SURE 评分显著低于其他专科，反映复杂临床环境对 EMR 的更高要求。EMR 使用经验与评分呈正相关，超过 2 年经验者的 SURE 评分（3.20±0.92）显著高于不足 3 个月者（2.94±0.86），但培训时长与评分呈 “倒 U 型” 关系，超过 16 小时培训组评分反而更低，可能与过度复杂的系统设计有关。
研究结论与讨论
本研究证实，瑞士 EMR 系统在可用性和患者安全支持方面存在显著缺陷，医院场景尤为突出，且系统间差异主要由响应速度、警报管理、错误预防等功能设计决定。值得注意的是，同一 EMR 在不同医院的表现差异更大，提示需加强医院 IT 团队与厂商的协作，通过本地化定制优化工作流。例如，美国曾通过简化检验结果展示界面降低医师认知负荷14，或通过精准化药物相互作用警报减少高危处方15，此类干预措施可作为参考。
对于政策制定者，研究呼吁在公共医疗系统采购 EMR 时，将医师感知的可用性纳入强制评估指标，推动厂商透明化产品性能。同时，需特别关注高风险专科（如急诊、重症）的系统适配，提供定制化培训方案。尽管研究存在响应率较低、部分 EMR 样本量不足等局限，但其建立的 SURE 量表为跨国可用性比较提供了标准化工具，研究结果亦为 “数字医疗应以用户为中心” 的设计理念提供了实证支持。
随着全球医疗数字化加速，本研究揭示的 EMR 可用性鸿沟亟待跨学科协作解决 —— 从人机工程学优化界面设计，到建立全国性 usability 基准数据库，最终实现 “技术赋能医疗” 的核心目标。这不仅关乎医师工作效率，更直接影响患者安全，是数字健康时代不可忽视的关键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