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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推荐】为探究多发性硬化（MS）各亚型认知损害、疲劳与心理病理的关联及演变，研究纳入 66 例 MS 患者（RRMS、SPMS、PPMS 各 22 例）及 22 名健康对照，随访一年。发现进展型 MS 认知损害、疲劳及情绪障碍更严重，RRMS 治疗后认知改善，SPMS 无变化，PPMS 仅视觉空间能力提升。研究为 MS 亚型特异性干预提供依据。
研究背景与意义
在年轻成人中，多发性硬化（Multiple Sclerosis, MS）是中枢神经系统最常见的炎症性疾病，也是导致永久性残疾的主要原因之一。它是一种免疫介导的疾病，以炎症和神经退变为特征。认知损害是 MS 常见且常被忽视的后遗症，严重影响患者的日常功能。
MS 主要有三种临床亚型：复发缓解型（Relapsing-Remitting MS, RRMS）、继发进展型（Secondary-Progressive MS, SPMS）和原发进展型（Primary-Progressive MS, PPMS）。其中，RRMS 是最常见的类型，约占患者的 80%-85%，而 PPMS 约占 10%-15%。既往研究表明，不同亚型的认知损害模式存在差异，进展型亚型（SPMS 和 PPMS）相较于 RRMS，在更广泛的认知领域表现出额外的缺陷。然而，由于 SPMS 和 PPMS 的患病率较低且缺乏针对性的治疗靶点，相关研究大多集中于 RRMS，导致这两种亚型的认知变化、与疲劳及心理病理的相互作用等方面的研究不足。此外，关于认知损害、情绪和疲劳随时间相互作用的数据也较为匮乏。因此，深入了解不同 MS 亚型的认知轨迹及其与疲劳、心理病理的关系，对于制定针对性的治疗策略至关重要。
为填补这一研究空白，德国乌尔姆大学（Ulm University）的研究人员开展了一项为期一年的前瞻性纵向研究，旨在明确不同 MS 亚型的特异性认知损害及进展轨迹，同时探讨疲劳、抑郁、焦虑与认知功能之间的相互作用。该研究成果发表在《Journal of Neurology》上，为 MS 的亚型特异性治疗提供了重要的理论依据。
研究方法概述
研究共纳入 66 例 MS 患者（RRMS、SPMS、PPMS 各 22 例）及 22 名年龄、性别匹配的健康对照（主要为 caregivers）。所有参与者均提供了知情同意，研究获得乌尔姆大学伦理委员会批准（伦理代码：157/16）。
研究采用神经心理学测试评估认知功能，包括注意力、记忆、处理速度、工作记忆、语言流畅性和视觉空间功能等领域，具体测试工具包括符号数字模态测试（SDMT）、简短视觉空间记忆测试修订版（BVMT-R）、语言学习与记忆测试（VLMT）等。同时，通过标准化的患者报告结局量表收集抑郁、焦虑和疲劳数据，其中抑郁和焦虑采用医院焦虑抑郁量表（HADS）评估，疲劳采用运动和认知功能疲劳量表（FSMC）评估。此外，还收集了人口学资料、临床数据，并使用扩展残疾状态量表（EDSS）评估身体残疾程度。
统计分析采用 SPSS 29 和 R 软件，包括相关性分析、组内比较（配对 t 检验）和组间比较（ANOVA/ANCOVA）等，以探讨不同亚型之间的差异及各指标之间的关联。
研究结果
基线时各组认知、心理病理及疲劳特征
- 认知功能：健康对照在大多数认知领域的表现均优于所有 MS 亚型。进展型 MS（SPMS 和 PPMS）的整体认知功能、视觉情景记忆、注意力、视觉空间功能等均显著差于 RRMS。其中，SPMS 和 PPMS 患者在语言情景记忆、处理速度、注意力和执行功能方面的缺陷尤为明显。RRMS 患者在执行功能上已表现出损害。
- 心理病理：SPMS 患者的抑郁症状显著高于健康对照和 RRMS 患者，焦虑症状在各 MS 亚型与健康对照之间无显著差异。
- 疲劳：所有 MS 亚型的疲劳水平均显著高于健康对照，且 SPMS 患者的疲劳程度最高，包括整体疲劳、认知疲劳和运动疲劳。
随访一年后各组变化
- 认知功能：RRMS 患者在多个认知领域表现出显著改善，包括语言情景记忆（VLMT 总分和延迟回忆）、注意力（PASAT）和整体认知功能。PPMS 患者仅在视觉空间功能（BDT）和整体认知功能上有显著提升，而 SPMS 患者的认知功能无明显变化。
- 心理病理与疲劳：各 MS 亚型的抑郁症状和疲劳水平在随访期间保持稳定。进展型 MS 的疲劳和抑郁症状仍显著高于健康对照。
认知、心理病理与疲劳的相关性
- 基线时：RRMS 患者的心理病理与疲劳呈正相关，疲劳与整体认知功能呈正相关；PPMS 患者的心理病理与疲劳显著相关，但疲劳与认知功能无显著关联；SPMS 患者各指标间无显著相关性。
- 随访时：所有 MS 亚型的疲劳与心理病理均显著相关，但认知功能与疲劳或心理病理无显著相关性。
研究结论与讨论
本研究系统揭示了不同 MS 亚型在认知功能、心理病理和疲劳方面的差异及一年随访期内的变化轨迹。结果表明，进展型 MS（SPMS 和 PPMS）相较于 RRMS 表现出更严重、更广泛的认知损害，且 SPMS 患者的认知功能在随访期间无改善，提示其认知储备可能较低。RRMS 患者在接受治疗后认知功能显著改善，可能与治疗的稳定作用、较高的认知储备或练习效应有关。PPMS 患者仅在视觉空间功能上有所提升，可能与该亚型的病理生理特点或特定认知领域的代偿机制有关。
研究还发现，疲劳与心理病理在各亚型中密切相关，但与认知功能的相关性因亚型而异，提示疲劳和心理病理可能通过共同的机制相互影响，而认知损害的机制可能更为复杂，与神经退行性变等内在疾病过程密切相关。
该研究的重要意义在于填补了 SPMS 和 PPMS 研究的不足，为 MS 的亚型特异性治疗提供了直接证据。鉴于不同亚型的认知轨迹和症状组合差异显著，未来的治疗应强调 “量身定制” 的策略，同时关注认知康复和心理支持，尤其是进展型 MS 患者。尽管研究存在样本量较小、随访时间较短等局限性，但其结果为进一步开展长期随访研究和开发针对性干预措施奠定了基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