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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探讨行星健康饮食(PHD)与认知衰退的关联,研究人员基于中国健康与营养调查(CHNS)数据,对 3404 名基线认知正常的≥60 岁老年人展开研究。发现高 PHDI 评分与记忆和整体认知衰退减缓相关,体力活动(PA)可修饰该关联,为认知健康和环境可持续提供新方向。
随着全球人口老龄化加剧,与年龄相关的认知衰退问题日益凸显,其作为痴呆谱系疾病(包括阿尔茨海默病、血管性痴呆等)的主要驱动因素,已成为重大公共卫生挑战。同时,现代食品系统对环境的压力巨大,约贡献 30% 的全球温室气体排放、40% 的土地利用和 70% 的可用淡水消耗,而低质量饮食不仅导致慢性代谢疾病高发,还加剧了环境退化。在此背景下,寻找既能促进环境可持续又能维护认知健康的饮食模式至关重要。然而,以往与认知健康相关的饮食模式(如地中海饮食、MIND 饮食等)主要关注人类健康,且缺乏在低收入和中等收入国家(LMICs)的研究,尤其是中国这样面临高环境压力和饮食相关认知衰退风险的国家,关于行星健康饮食(PHD)与认知功能关联的大规模研究尚属空白。
为填补这一研究空白,上海第十人民医院、同济大学医学院等国内研究机构的研究人员,基于中国健康与营养调查(CHNS)1997-2011 年的数据,开展了一项前瞻性队列研究。该研究纳入 3404 名基线年龄≥60 岁、认知正常的成年人,旨在探讨坚持行星健康饮食(通过行星健康饮食指数 PHDI 衡量)与认知衰退的关联,以及体力活动(PA)是否为该关联的修饰因素。研究结果发表在《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Behavioral Nutrition and Physical Activity》,为认知健康保护和可持续饮食推广提供了重要依据。
研究主要采用以下关键技术方法:一是通过 3 天 24 小时饮食回顾结合称重法,评估参与者的饮食摄入,并计算 PHDI 评分(基于 14 个食物组,总分 0-140 分,分数越高表示对 PHD 的坚持程度越高);二是使用改良版电话认知状态访谈(TICS-m)重复评估认知功能,包括记忆、注意力、计算能力和整体认知等领域;三是运用带有随机截距和斜率的线性混合模型,调整人口学、健康和生活方式等混杂因素,分析 PHDI 评分与认知衰退的关联;同时进行分层分析和敏感性分析,以验证结果的稳健性。
基线特征与认知衰退总体趋势
研究对象平均年龄 65.2 岁,中位随访 12 年。PHDI 评分最高五分位组参与者相较于最低组,通常具有更高的教育水平、更健康的生活方式(更少吸烟、饮酒,更多体力活动)。总体认知衰退速率在不同领域存在差异,记忆、注意力和整体认知的年衰退速率分别为 - 0.047、-0.036 和 - 0.027 标准差单位(SDU),而计算能力未见显著下降。
PHDI 坚持与认知衰退的关联
在调整混杂因素后,PHDI 评分最高五分位组的参与者,记忆衰退速率显著慢于最低组(B=0.025,95% CI:0.000-0.049,P趋势=0.019),整体认知衰退速率亦显著减缓(B=0.020,95% CI:0.004-0.037,P趋势=0.029),但注意力和计算能力未观察到显著关联。敏感性分析显示,在进一步调整高血压、糖尿病等疾病因素,或采用不同 PHDI 定义后,结果依然稳健。
体力活动的修饰作用
分层分析表明,体力活动是 PHDI 与认知衰退关联的重要修饰因素。在进行剧烈体力活动的参与者中,PHDI 最高五分位组的记忆年衰退速率(B=0.070,95% CI:0.010-0.130,P趋势=0.013)和整体认知年衰退速率(B=0.045,95% CI:0.003-0.086,P趋势=0.037)相较于最低组显著减缓,而在中等或轻度体力活动组中,这种关联较弱或不显著。
单个食物组分与整体认知衰退的关联
对 PHDI 的 14 个食物组分分析发现,较高的块茎和蔬菜摄入量与整体认知衰退减缓相关,而豆类和大豆食品摄入较低、红肉和加工肉类摄入较高则与整体认知衰退加速相关。
研究结论表明,在中国老年人群中,坚持行星健康饮食与认知衰退减缓显著相关,且剧烈体力活动可能增强这种饮食模式对认知的保护作用。这一发现不仅为通过饮食干预延缓认知衰退提供了新的证据,也凸显了可持续饮食模式对环境和认知健康的双重益处。尽管研究存在无法完全排除残余混杂、膳食评估存在测量误差等局限性,但其大规模样本和长期随访为公共卫生领域推广兼顾环境可持续性和认知健康的饮食模式提供了重要参考,有助于推动跨学科领域在应对老龄化和环境危机中的协同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