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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综述聚焦真菌修复技术，探讨其降解《斯德哥尔摩公约》中 19 种 POPs（含首批 “十二大害” 及新增 POPs）的潜力。分析真菌种类、降解途径及优劣势，强调标准化方法的重要性，还展望了创新分离与表征策略，为土壤修复提供方向。
1. 引言
土壤中人为化学物质的广泛存在是主要环境问题，其中持久性有机污染物（POPs）因高毒性、生物累积性、难降解性和长距离迁移性，对人类健康和生态系统构成严重威胁。尽管《斯德哥尔摩公约》推动了相关治理，但 POPs 仍长期存在于环境中。
现有 remediation 技术包括物理、化学、生物及联合修复方法。与能耗高、成本高的物理和化学方法相比，生物修复更可持续，但效率受微生物菌株效能限制。真菌在土壤环境中具有重要作用，其通过细胞内（如细胞色素 P450 单加氧酶参与的 Ⅰ 相和 Ⅱ 相反应）和细胞外（如白腐真菌分泌的木质素降解酶（LMEs））途径降解 POPs，尤其在处理高分子量和难降解化合物方面优于细菌，且菌丝网络能促进污染物运输和细菌协同作用。
2. 方法
本综述基于《斯德哥尔摩公约》列出的 POPs，选取 19 种 POPs（10 种首批 “十二大害” 和 9 种新增 POPs），通过关键词检索科学数据库，筛选 2003-2023 年文献，分析真菌降解 POPs 的能力、机制及培养条件等。
3. 农业持久性有机污染物的真菌生物修复
3.1 氯代环二烯
氯代环二烯（CDDs）包括 aldrin、dieldrin 等，曾广泛用作农药，因难降解性仍存在于土壤中。多种真菌如Phlebia属、Pleurotus ostreatus等能降解 CDDs，降解途径涉及环氧化、羟基化等反应，但多数真菌需共代谢碳源，无法以 CDDs 为唯一碳源。
3.1.1 艾氏剂和狄氏剂
Phlebia acanthocystis等真菌可转化艾氏剂和狄氏剂，代谢途径涉及环氧化反应，形成的环氧化物阻碍进一步降解，因此能转化狄氏剂的菌株备受关注。
3.1.2 七氯
Phlebia tremellosa等真菌可降解七氯及其更难降解的产物七氯环氧化物，代谢途径包括羟基化和环氧化。
3.1.3 氯丹
Phlebia lindtneri等 3 种Phlebia属真菌能代谢反式氯丹，主要产物为七氯环氧化物，细胞色素 P450 单加氧酶参与代谢过程。
3.1.4 硫丹
硫丹是含硫的有机氯农药，Aspergillus属、Penicillium属等多种真菌能降解硫丹，降解过程中培养基 pH 可能因脱卤反应和有机酸释放而降低。
3.1.5 异狄氏剂
Pleurotus pulmonarius等白腐真菌可降解异狄氏剂，但其在环境中的持久性仍需关注。
3.2 其他非环二烯杀虫剂
3.2.1 滴滴涕（DDT）
DDT 及其代谢产物仍广泛存在于环境中，Phanerochaete属、Fusarium属等真菌能降解 DDT，代谢途径包括脱氯和羟基化反应。
3.2.2 六氯苯
关于真菌修复六氯苯的信息较少，Psilocybe cf. castanella等菌株对其有一定耐受性和降解潜力。
3.2.3 十氯酮
Fusarium oxysporum strain MIAE01197 是目前唯一被报道能降解十氯酮的真菌，可耐受并降解液体培养基中的十氯酮，但代谢产物未被检测到。
3.2.4 林丹
林丹是六氯环己烷（HCH）的 γ 异构体，Phanerochaete chrysosporium等多种真菌能降解林丹，代谢途径包括脱氯和环裂解。
3.2.5 五氯苯酚（PCP）
PCP 是重要的木材防腐剂，Basidiomycota、Ascomycota等真菌能降解 PCP，但其对真菌生长有抑制作用，需使用菌丝体而非孢子作为接种物。
4. 工业及非故意持久性有机污染物的真菌生物修复
4.1 多氯二苯并 - 对 - 二噁英（PCDDs）和多氯二苯并 - 对 - 呋喃（PCDFs）
PCDDs 和 PCDFs 是剧毒的工业副产物，现有真菌降解研究主要集中于 2,3,7,8 - 四氯代二苯并 - 对 - 二噁英（2,3,7,8-tetraCDD）以外的同系物，降解真菌种类较少。
4.2 多氯联苯（PCBs）
PCBs 曾广泛用于工业，其细菌修复因代谢产物积累效率低，而真菌降解无选择性，Trametes versicolor等真菌能有效降解 PCBs。
4.3 多溴联苯醚（PBDEs）
PBDEs 是新兴的溴化阻燃剂，Trametes versicolor是主要降解真菌，通过细胞色素 P450 单加氧酶介导的羟基化反应降解 4 - 溴代 PBDE。
5. 知识空白与鉴定有前景的 POPs 降解真菌的新策略
5.1 新兴 POPs 的真菌修复潜力
部分历史 POPs（如灭蚁灵、毒杀芬）和新增 POPs（如十氯酮、全氟烷基物质（PFAS））的真菌降解研究有限。Trametes versicolor等真菌对部分新增 POPs 有降解或吸附能力，PFAS 的真菌转化涉及细胞外酶催化的氧化腐殖化反应。
5.2 分离和表征生物修复真菌菌株的创新方法
传统真菌修复研究集中于白腐真菌，但本土菌株（如子囊菌门和接合菌门）更适应污染环境。分离菌株需从污染土壤采样，使用特定培养基（如麦芽提取琼脂、马铃薯葡萄糖琼脂），通过生化分析（如 MALDI-TOF MS）和基因测序鉴定。筛选菌株需进行耐受性测试、降解试验和酶活性评估，微宇宙实验可评估其原位修复能力。
5.3 实验室外的真菌修复：现场应用及与细菌修复的比较
真菌修复已应用于现场，如利用平菇废基质处理多环芳烃污染土壤，效果显著。与细菌修复相比，真菌（尤其是担子菌和子囊菌）凭借细胞外酶更擅长降解复杂结构污染物，但生长速度较慢，联合方法可能优化修复效果。
6. 结论
真菌因其代谢多样性和生态优势成为有潜力的生物修复剂。选择理想菌株需考虑耐受性、非致病性、降解效率等因素。标准化实验条件和微宇宙实验对评估修复潜力至关重要。未来需拓展真菌多样性，结合高通量培养和快速鉴定技术，开发更有效的修复策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