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辑推荐：
为探讨公众对生物多样性的认知及保护价值观念，研究人员采用 Q 方法学开展研究。发现公众认知与科学定义基本一致，涵盖自然性、关联性等概念，且保护价值包含工具性与内在价值。研究为生物多样性评估提供新视角。
生物多样性正经历前所未有的衰退，如何有效保护成为全球关注的焦点。当前，通过经济估值方法将生物多样性影响货币化是重要政策方向，但该方法依赖公众准确理解生物多样性这一抽象复杂概念。然而，学界对公众眼中的生物多样性及其价值认知知之甚少，这导致部分研究质疑估值方法的有效性，甚至在综合方法中忽略生物多样性的货币价值。在此背景下，丹麦研究人员开展相关研究，成果发表于《Ecological Economics》，为生物多样性保护政策提供了关键依据。
研究由丹麦研究人员完成，旨在回答两个核心问题：公众对生物多样性概念的关联认知，以及对其保护价值的理解，并分析两者的相关性。研究采用 Q 方法学这一半定量工具，通过在线调查让受访者对相关陈述进行排序，以识别不同的主观视角。研究共招募 323 名丹麦受访者，进行两轮 Q 排序，分别围绕 “生物多样性关联认知” 和 “保护重要性原因” 展开。
研究运用的关键技术方法包括：
- Q 方法学：设计包含 28 条陈述的 Q 集，基于文献、专家访谈和焦点小组讨论构建，涵盖总经济价值（TEV）、新环境范式（NEP）等理论框架。受访者通过九点量表对陈述排序，数据采用主成分分析和 Varimax 旋转提取因子。
- 焦点小组与预测试：通过 3 组焦点小组（含学生、居民等）开发和测试 Q 集陈述，确保内容效度，随后进行在线调查验证。
研究结果
3.1 生物多样性认知
通过因子分析提取 5 种认知视角：
- 视角 1：全层级多样性：强调物种、遗传和生态系统多样性（如 s1、s2、s6），认为生物多样性是 “生命的多样性”，与人类干预无关。
- 视角 2：自然性：关联野生（s7）、未受管理的自然（s8）及自然平衡（s18），排斥人类影响。
- 视角 3：物种多样性：关注物种丰度（s3）和濒危物种（s21），认为生物多样性讨论常围绕物种衰退展开。
- 视角 4：功能多样性：涵盖生物间相互作用（s14）、地球生命条件（s26）等抽象概念，强调生态系统复杂性。
- 视角 5：人类干预 - 复杂性与条件：认为生物多样性与人类管理（s12）和生态系统状态（s16）相关，认可自然作为资源基础。
各视角普遍认同生物多样性与 “自然关联性”“平衡稳定性” 相关，但对人类干预的态度分化显著。
3.2 保护价值认知
提取 4 种保护动机视角，对应 IPBES 生命框架：
- 视角 1：“生存依赖”（工具性价值，人类中心主义）：强调生物多样性对人类生存（s8）、气候调节（s13、s14）的工具性作用，符合 “Living from” 框架。
- 视角 2：“共生责任”（内在价值，生态中心主义）：重视自然内在价值（s4）和人类保护责任（s5），支持 “Living with” 框架。
- 视角 3：“稳定共存”（混合价值，人类 - 生态中心过渡）：兼顾内在价值与未来代际责任（s24），拒绝将保护与气候变化直接关联，接近 “Living in/with” 混合框架。
- 视角 4：“自然体验”（体验价值，人类中心主义）：关注生物多样性的审美与体验价值（s23），符合 “Living in” 框架，强调人与自然分离。
结论与讨论
研究表明，公众对生物多样性的认知高度契合科学定义，涵盖多样性的多维度及自然平衡等关联概念，且保护价值兼具工具性与内在性，人类责任论贯穿各视角。这挑战了 “公众认知不足导致估值无效” 的质疑，提示在陈述偏好研究中应采用更综合的生物多样性指标（如复合指数），而非单一物种或栖息地指标，以匹配公众认知结构。
研究还发现，不同认知视角与 IPBES 生命框架存在对应关系，但未完全覆盖 “Living as”（多元中心主义）框架，可能与陈述设计中该类内容较少有关。尽管存在样本局限性，研究仍为政策制定提供重要启示：生物多样性保护政策需兼顾多元价值，通过沟通其对人类福祉的实际益处（如气候调节）提升公众支持，同时认可自然内在价值的重要性。
该研究首次在通用场景下揭示公众对生物多样性的复杂认知结构，为经济估值方法的优化和保护政策的公众参与提供了跨学科依据，呼吁未来研究整合生态学与经济学，开发更贴合真实认知的评估工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