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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综述聚焦头发皮质醇浓度(HCC)的季节性变化,纳入 29 项研究(10,520 人),发现 76% 研究显示 HCC 存在季节差异,多数组间研究显示冬 / 春 HCC 低于夏 / 秋,部分组内研究呈现不同模式,提示研究需考虑季节因素,机制或与多因素相关。
头发皮质醇浓度(HCC)作为心理神经内分泌研究的关键生物标志物,可反映下丘脑 - 垂体 - 肾上腺轴(HPA 轴)的长期活动。HPA 轴是应激反应的核心调节系统,其分泌失调与多种躯体疾病和精神障碍相关。与唾液、血清皮质醇等检测方式不同,头发中的皮质醇能回顾性地累积反映数月内的分泌情况,具有无创、易采集、可室温储存等优势,在创伤事件、心脏代谢健康、妊娠及产后、精神障碍及治疗干预等研究中应用广泛。
头发在生长过程中会摄入未结合的皮质醇,通常认为头发平均生长速度为 1cm / 月,因此距头皮最近的 1cm 头发段代表过去一个月的皮质醇累积情况。研究中通常检测 1-3 个月内的皮质醇分泌情况,采集部位多为头后部顶点区域。关于皮质醇进入头发的确切机制尚未完全阐明,主要观点认为全身皮质醇从毛囊周围的毛细血管被动扩散到生长的头发细胞中,其他可能途径包括皮肤中 HPA 轴局部功能等效物的皮质醇生成、汗液和 / 或皮脂中的皮质醇扩散,或毛干形成后从外部来源摄入。
尽管 HCC 作为累积 HPA 轴活动的生物标志物具有优势,但影响 HCC 的因素仍存在一些疑问。此前研究已广泛探讨了参与者特征(如性别、年龄)、行为因素(如吸烟、药物摄入)和头发相关特征(如头发处理)等对 HCC 的影响,在研究中控制这些潜在混杂因素对获得无偏结果至关重要。然而,季节因素对 HCC 的潜在影响尚未得到充分研究。
激素的时间生物学是一个新兴研究领域,激素季节性被认为是哺乳动物包括繁殖、代谢、生长和生理应激等生物功能的主要调节因素。近期多项研究表明季节对皮质醇和其他类固醇激素水平有影响。例如,Miller 等人的研究显示唾液皮质醇水平存在季节差异,从春季到秋季下降约 10%;Tendler 等人基于电子健康记录的研究发现血液和 24 小时尿液中的皮质醇在冬末和春季达到峰值,秋季最低。虽然 HCC 与唾液皮质醇在相应时间段内存在中等相关性,但这些季节模式在人类头发皮质醇中的反映程度尚未得到充分探索。
本系统综述遵循 PRISMA 指南,对 PubMed 和 PsycINFO 数据库进行检索,纳入 29 项研究(共 10,520 名参与者,来自 15 个国家),其中 15 项为组间研究(比较不同参与者的季节差异),14 项为组内研究(比较同一参与者的季节差异)。结果显示,76%(22 项)的研究报告 HCC 存在显著季节差异。多数组间研究(11/15)显示冬季 / 春季的 HCC 低于夏季 / 秋季,而组内研究中,2/14 支持这一模式,6/14 则报告春季或夏季的 HCC 低于秋季,其余研究呈现其他模式或无季节差异。
本综述首次系统总结了 HCC 的季节变化证据,提示在未来研究中,将头发生长季节作为潜在协变量纳入分析的必要性,同时呼吁更系统地研究 HCC 季节变化与人类健康的关系。研究局限性包括纳入研究质量参差不齐,部分组间研究仅明确头发采集季节而非生长季节等。尽管如此,本研究为 HCC 的季节性研究提供了重要基础,有助于深入理解 HPA 轴活动的时间生物学机制及其与健康的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