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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综述聚焦外泌体（EVs）在胶质母细胞瘤（GBM）治疗中的应用，探讨其作为纳米载体的潜力。分析了外泌体分离、修饰、药物装载方法及疗效，发现修饰外泌体可突破血脑屏障（BBB），抑制肿瘤生长、诱导凋亡并调节免疫，为 GBM 治疗提供新方向。
1. 引言
胶质母细胞瘤（GBM）是极具侵袭性的原发性脑癌，占中枢神经系统肿瘤的 14.5% 和恶性肿瘤的 48.6%，预后极差，中位生存期约 15 个月，五年生存率 < 10%。现有治疗手段如手术、放疗、化疗面临诸多挑战，如肿瘤浸润性导致无法完全切除、血脑屏障（BBB）限制药物递送、化疗耐药等。
细胞外囊泡（EVs），尤其是外泌体，作为新兴的纳米载体备受关注。外泌体是 30-150nm 的膜性囊泡，可高效穿越 BBB，具有高生物相容性和低免疫原性。其来源广泛，包括癌细胞、干细胞等，可通过孵育、超声、转染等方法修饰装载化疗药物、核酸等 cargo，还可通过表面配体修饰实现靶向递送。
2. EVs 在 GBM 治疗中的特性与 cargo 递送
2.1 外泌体来源与分离方法
纳入研究中，61% 的外泌体来源于癌细胞系，以 U-87 MG 最为常用，30% 来源于干细胞（如骨髓干细胞、脐带间充质干细胞等）。超离心法（UC）是最常用的分离方法（74%），通过不同转速和时间离心获取，可得到大（91-150nm）、小（51-90nm）及外泌体（<50nm）。商业试剂盒和联合方法也有应用。
2.2 外泌体表面标志物鉴定
外泌体通常表达 CD9、CD63、CD81 等阳性标志物，研究中 80%、55%、50% 的研究分别检测了 CD63、CD9、CD81。为避免假阳性，部分研究引入 Calnexin、GM130 等阴性标志物。与微囊泡相比，外泌体更适合脑肿瘤治疗，因其能穿透 BBB 且具有靶向性。
2.3 外泌体修饰与 cargo 装载方法
61% 的研究采用孵育法修饰外泌体，通过浓度梯度使 cargo 扩散进入，适合疏水性药物。7 项研究使用超声法，通过破坏膜结构提高装载效率。转染 / 电穿孔、冻融法等也有应用。主动装载方法（如超声）比被动方法（如扩散）更高效，例如超声法在装载阿托伐他汀（Ato）时效果最佳。
2.4 外泌体 cargo 与治疗剂
70% 的研究选择药物或纳米药物作为 cargo，多柔比星（DOX）、替莫唑胺（TMZ）、紫杉醇（PTX）等常用。5 项研究使用草药化合物，3 项装载寡核苷酸。cargo 递送效率通过释放率、BBB 穿透率和细胞摄取率评估，修饰外泌体的穿透率比对照组高 0.035-11 倍。
3. 修饰外泌体在 GBM 动物模型中的生物分布
9 项研究分析了外泌体的生物分布，主要使用 GBM 荷瘤小鼠模型。外泌体在脑内分布显著，注射后 6 小时达峰值，24 小时仍维持较高水平，而心脏、肾脏等器官分布较低。静脉注射是最常用给药途径，可系统分布并重复给药，修饰外泌体比游离药物或脂质体更易在肿瘤部位富集。
4. 修饰外泌体的治疗效果
4.1 诱导肿瘤凋亡
修饰外泌体可通过增加活性氧（ROS）、上调 caspase 3/8/9、PDCD4、PTEN 等诱导凋亡。例如，T7 - 外泌体递送抗 miR-21 寡核苷酸可降低 miR-21 水平，诱导肿瘤细胞凋亡，缩小肿瘤体积。
4.2 调节免疫反应
外泌体可调节细胞因子分泌，如上调 IL-12p70、IFN-γ、TNF-α 等促炎因子，下调 IL-10、TGF-β 等抑炎因子。靶向 STAT3 通路的外泌体可激活树突状细胞和巨噬细胞，增强免疫监视。肿瘤来源外泌体（TEXs）可作为肿瘤疫苗，诱导 T 细胞免疫反应。
4.3 高效靶向与抑制 GBM
干细胞来源外泌体具有抑癌作用，如胚胎干细胞外泌体（ESC-exos）修饰后可增强靶向性和疗效。间充质干细胞外泌体（MSCs-exos）转染 miR-199a 可抑制胶质瘤细胞转移相关蛋白 AGAP2，阻断转移过程。
4.4 恢复药物敏感性
修饰外泌体可逆转 GBM 对 TMZ 等药物的耐药性。例如，HSSP-BMSCExo-siSTAT3/TMZ 通过 STAT3-MGMT 轴诱导凋亡，降低 MGMT、P-gp 表达，恢复 TMZ 敏感性，抑制耐药肿瘤生长。
4.5 抑制血管生成
装载抗血管生成药物的外泌体可减少血管内皮生长因子（VEGF）分泌，抑制血管生成。miR-7–5p 修饰外泌体可抑制 EGFR/PI3K/AKT 通路，减少肿瘤血管形成和转移。
4.6 毒性与安全性
6 项研究评估了修饰外泌体的毒性，显示肝肾功能无显著异常，无严重副作用。2 项研究未观察到毒性、行为异常或器官损伤，表明外泌体治疗具有较高安全性。
5. 偏倚风险与研究局限
对 14 项体内研究的偏倚评估显示，93% 的研究在选择偏倚和报告偏倚方面风险低，但 43% 的研究在人员盲法（性能偏倚）方面风险高，所有研究在结果数据完整性（损耗偏倚）方面风险不明确。研究异质性导致无法进行 meta 分析，外泌体机制、长期安全性数据不足，且均使用修饰外泌体，缺乏与天然外泌体的对比。
6. 结论
本综述表明，修饰外泌体作为纳米载体在 GBM 治疗中具有显著潜力，可有效穿越 BBB，靶向递送药物，诱导凋亡，调节免疫，且安全性较好。但转化至临床仍需克服诸多挑战，如开展严格临床试验评估安全性和疗效、优化靶向递送、满足监管要求等。未来需进一步研究外泌体作用机制，完善长期安全性数据，推动 EVs 疗法的临床应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