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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探讨孕 20 周前社会人口学特征、并存健康状况及妊娠相关因素与孕 37 周 IRD 的关联,研究人员开展前瞻性队列研究。发现仅基线 IRD 与孕 37 周 IRD 显著相关(B=0.8,P<0.001),该研究为腹直肌分离(DRA)的早期评估提供依据。
在孕育新生命的过程中,孕妇的身体会经历一系列奇妙而复杂的变化,腹部的形态改变尤为显著。随着胎儿的生长,子宫不断增大,不仅使得腹部肌肉被拉伸,连接腹直肌的白线(linea alba)也会受到牵拉,从而导致腹直肌间距(inter-recti distance,IRD)增加。腹直肌分离(diastasis recti abdominis,DRA)作为孕期和产后女性的常见状况,其发生机制和影响因素一直备受关注。然而,目前对于妊娠期间 IRD 增加的影响因素知之甚少,不同研究在测量方法、诊断标准上存在差异,导致结果难以比较,且多数研究聚焦于产后人群,缺乏对孕期不同时间点 IRD 变化及其关联因素的深入探讨。因此,明确孕期 IRD 变化的影响因素,对于早期预测和干预 DRA 具有重要的临床意义。
为了填补这一研究空白,挪威卑尔根大学(University of Bergen)、挪威体育科学学院(Norwegian School of Sport Sciences)等机构的研究人员开展了一项前瞻性队列研究。该研究以健康孕妇为研究对象,旨在探讨孕 20 周前(基线)的社会人口学特征、并存健康状况及妊娠相关因素与孕 37 周 IRD 的关联。研究结果发表在《BMC Pregnancy and Childbirth》上,为理解孕期 IRD 的变化机制提供了新的视角。
研究方法
研究采用前瞻性队列设计,招募孕 20 周前的孕妇作为研究对象,排除存在严重妊娠相关疾病、慢性身心疾病等情况的孕妇。最终纳入 120 名孕妇,收集基线时(孕 16-19 周)的社会人口学信息(如年龄、BMI、教育水平、体力活动等)、并存健康状况(如尿失禁、骨盆带疼痛、静脉曲张等)及妊娠相关指标(如基线 IRD、宫底高度、腰围等)。采用二维超声在脐上 2 cm 处测量基线 IRD 和孕 37 周 IRD,超声图像由一名经验丰富的女性健康物理治疗师采集和分析,确保测量的可靠性和一致性。通过双变量回归分析筛选与孕 37 周 IRD 显著相关的基线变量,再进行多变量线性回归分析,确定独立影响因素。
研究结果
基线特征
研究对象的平均年龄为 32 岁,平均 BMI 为 25,47% 的参与者教育水平较低,77% 的人每周体力活动超过 3 次,但仅有 10% 和 11% 的人定期进行腹部或盆底肌锻炼。基线时平均 IRD 为 27 mm,孕 37 周时平均 IRD 增加至 52 mm。基线时 51% 的孕妇脐上 2 cm 处 IRD≥2.8 cm,孕 37 周时这一比例高达 99%。此外,70% 的孕妇报告存在骨盆带疼痛,42% 有尿失禁症状。
双变量回归分析结果
双变量分析显示,基线 IRD、BMI、腰围、产次、妊娠纹(stretch marks)、静脉曲张(varicose veins)与孕 37 周 IRD 显著相关。其中,基线 IRD 每增加 1 mm,孕 37 周 IRD 平均增加 0.8 mm(95% CI:0.6-1.0,P<0.001);经产妇的孕 37 周 IRD 比初产妇平均高 6.0 mm(95% CI:0.9-11.1,P=0.023);有妊娠纹和静脉曲张的孕妇,孕 37 周 IRD 分别平均增加 5.9 mm(95% CI:0.7-11.1,P=0.026)和 6.9 mm(95% CI:0.2-13.5,P=0.043)。
多变量线性回归分析结果
在多变量模型中,仅基线 IRD 与孕 37 周 IRD 保持显著关联(B=0.8,SE=0.1,95% CI=0.6-1.0,P<0.001),解释了约 38.4% 的方差(R2=0.384)。而 BMI、腰围、产次、妊娠纹和静脉曲张等因素在调整基线 IRD 后,与孕 37 周 IRD 的关联不再显著。
研究结论与讨论
本研究首次通过前瞻性队列设计,探讨了孕期不同时间点 IRD 的变化及其影响因素,发现基线 IRD 是孕 37 周 IRD 的最强预测因素,两者呈显著线性关系,即基线 IRD 每增加 1 mm,孕 37 周 IRD 平均增加 0.8 mm。这一结果表明,妊娠早期的 IRD 水平可能是孕期 IRD 变化的重要内在决定因素,提示遗传因素或早期组织结构特征可能在 DRA 的发生发展中起关键作用。
与以往研究相比,本研究未发现社会人口学特征(如年龄、教育水平、体力活动)和并存健康状况(如尿失禁、骨盆带疼痛)与孕 37 周 IRD 显著相关,这与部分产后研究结果不一致,可能反映了孕期和产后 DRA 影响因素的差异。此外,虽然双变量分析显示产次、妊娠纹和静脉曲张与孕 37 周 IRD 相关,但在多变量模型中这些关联被基线 IRD 所削弱,说明它们可能并非独立危险因素,而是与基线 IRD 存在共线性或通过其他途径间接影响 IRD 变化。
研究的局限性在于样本量较小,且为自我招募的孕妇群体,可能存在选择偏倚,代表性有限;未测量孕前 IRD,无法明确孕期 IRD 的绝对变化量;部分变量为自我报告,可能存在信息偏倚。尽管如此,本研究通过严谨的超声测量和统计分析,明确了基线 IRD 在孕期 IRD 变化中的核心作用,为临床早期识别 DRA 高风险孕妇提供了重要依据,有助于制定个性化的监测和干预策略。未来需要更大样本量、更长随访周期的研究,进一步验证这些发现,并探索其他潜在影响因素和干预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