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辑推荐：
为探究智能手机屏幕时间与自杀风险关联，研究人员对 79 名有近期自杀想法或行为的成年人，用生态瞬时评估（EMA）和～750 万张截图开展研究。发现两者存在双向关联，屏幕时间或可反映压力与应对，对自杀预防有意义。
在现代社会，智能手机已深度融入人们生活，但美国自杀率却呈上升趋势，2021 至 2022 年约增长 2.6%，导致超 49000 人死亡。这一现象引发了人们对智能手机使用等潜在影响因素的关注。尽管已有研究表明屏幕时间与心理健康存在关联，但屏幕时间在自杀风险中究竟扮演何种角色尚不明确。以往研究多将智能手机、视频游戏、电视等屏幕暴露类型综合考量，且严重依赖自我报告的屏幕时间数据，这种方式可能低估实际屏幕时间，进而削弱已知关系的强度。此外，自杀风险的关键要素如自杀意念、自杀欲望等会在 hourly 水平波动，而智能手机使用也会因情境和情绪因素在一天中发生变化，但此前研究的随访期长达 6 个月至 10 年，难以捕捉日常生活中屏幕时间与自杀风险的即时关联。同时，屏幕时间与自杀风险关系的双向性也未在瞬时水平得到检验。在此背景下，开展更深入的研究以明确智能手机屏幕时间与自杀风险的动态关系至关重要。
为解决上述问题，美国威斯康星大学麦迪逊分校、圣母大学、斯坦福大学等机构的研究人员开展了相关研究。他们以 79 名报告过去一个月有自杀想法或行为的成年人为研究对象，这些参与者均拥有安卓智能手机，研究持续 28 天。该研究成果发表在《npj Digital Medicine》上。
研究人员采用了以下主要关键技术方法：一是生态瞬时评估（EMA），参与者每天会收到六次信号 contingent EMA 提示，完成约 3 - 4 分钟的调查，以评估自杀风险，包括被动自杀意念、主动自杀意念、自杀计划和自杀欲望等指标；二是屏幕组学（screenomics）技术，通过 Screenlife Capture 应用程序在手机使用时每 5 秒自动捕获智能手机屏幕截图，以此客观衡量屏幕时间，共收集到 7501670 张截图；三是运用广义多层模型进行数据分析，包括零膨胀负二项（ZINB）模型和逻辑多层模型等，以探讨变量间的双向关联和时间依赖性。
研究结果
屏幕时间对自杀风险的预测作用（Aim 1）
研究发现，在 3 小时内的近实时关联中，个体内屏幕时间（即图像计数）与自我报告的自杀风险指标存在正相关。例如，被动自杀意念方面，当距离评估时间 <3 小时时，个体内任何智能手机屏幕时间存在显著正效应（b=0.04，CI=0.02,0.06）；主动自杀意念在 < 3 小时时，个体内任何智能手机屏幕时间（b=0.04，CI:0.02,0.07）和个体内屏幕时间比例（b=0.06，CI:0.01,0.11）均有显著正效应；自杀计划在 < 3 小时时呈显著正相关（b=0.15，CI=0.02,0.26），而> 3 小时时则为显著负相关（b=-0.09，CI=?0.16,?0.02）；自杀欲望在 < 3 小时时虽为正但不显著（b=0.03，CI:-0.003,0.07），在 > 3 小时时，超额零部分的个体内任何智能手机屏幕时间有显著正效应（b=0.26，CI:0.10,0.42），个体内屏幕时间比例有显著负效应（b=-0.63，CI:-0.84,-0.43）。
自杀风险对屏幕时间的预测作用（Aim 2）
自杀风险指标对后续智能手机屏幕时间也存在影响。被动自杀意念方面，在超额零部分，个体内被动 SI 的相对强度存在显著交互作用，<3 小时时效应（b=0.03，CI:0.01,0.05）小于> 3 小时时（b=0.08，CI:0.05,0.12），且个体内被动 SI 的相对存在有显著负效应（b=-0.26，CI:-0.34,?0.17）；主动自杀意念在超额零部分，个体内主动 SI 的相对强度在 > 3 小时时有显著正效应（b=0.10，CI:0.06,0.13），个体内被动 SI 的相对存在有显著负效应（b=-0.11，CI:-0.20,-0.03）；自杀计划在超额零部分，个体内自杀计划的相对强度存在显著交互作用，<3 小时时效应（b=0.03，CI:0.01,0.05）小于 > 3 小时时（b=0.10，CI:0.06,0.15），个体内自杀计划的相对存在有显著负效应（b=-0.26，CI:-0.38,?0.14）；自杀欲望在计数部分，个体内自杀欲望的相对强度有显著负效应（b=-0.03，CI:-0.06,?0.002），相对存在有显著正效应（b=0.08，CI:0.002,0.15），在超额零部分，个体内自杀欲望的相对强度在 > 3 小时时效应（b=0.17，CI:0.13,0.21）大于 < 3 小时时（b=0.03，CI:0.01,0.05），相对存在在 > 3 小时时的负效应（b=-0.45，CI:-0.56,-0.34）大于 < 3 小时时（b=-0.15，CI:-0.23,-0.08）。
屏幕时间对 EMA 响应的影响（Aim 3）
个体内任何智能手机屏幕时间与 EMA 响应率存在显著交互作用，<3 小时时效应更显著（b=0.40，CI:0.35,0.44），且个体内屏幕时间比例有显著正效应（b=0.13，CI:0.05,0.22），表明近期手机使用与回应提示的可能性增加有关。
研究结论和讨论
本研究首次通过密集时间采样设计和屏幕时间的客观测量，探讨了智能手机屏幕时间与自杀风险（自杀思维、计划和欲望）之间的双向关系。研究发现，智能手机屏幕时间与自杀风险之间存在复杂的双向关联，且这种关联具有时间依赖性。在近实时（3 小时内），屏幕时间增加与自杀风险升高相关，而 3 小时之前的屏幕时间则可能与自杀计划和欲望的降低有关。同时，自杀风险也会预测后续的屏幕时间，表明智能手机使用可能作为应对压力的一种机制。此外，屏幕时间与 EMA 响应率呈正相关，这为在自杀风险的密集纵向研究中理解和管理缺失数据提供了启示。
这些发现揭示了屏幕时间在不同情境下可能兼具反映压力和应对策略的双重角色。近实时的屏幕时间可能反映个体对急性压力的被动或适应不良的应对，而较早的屏幕时间可能代表主动的情绪调节或分散注意力的行为。这为自杀预防提供了新的视角，例如利用智能手机使用模式来识别高风险时期，并开发针对性的干预措施，如实时监测和自适应干预策略，在急性压力时刻提供及时支持或促进更健康的应对策略。
然而，研究也存在一定局限性，如样本量较小、主要为白人参与者、依赖安卓系统手机、未分析具体手机使用活动等。未来研究需要在更大、更多样化的样本中验证这些发现，并结合其他数据来源，如可穿戴传感器，以更全面地了解日常生活中的风险因素。尽管如此，本研究为深入理解智能手机屏幕时间与自杀风险的动态关系奠定了基础，对开发基于技术的自杀预防工具具有重要意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