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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社会、生态与经济危机，需加速市场向可持续转型。现有研究未详析法律在其中作为障碍或驱动的作用。本文引入法律制度主义，从唯物交易成本和规范文化主义视角，分析市场主体行为假设及转型障碍与驱动因素，为相关研究提供新框架。
在全球面临复杂交织的社会、生态与经济危机的当下，现代社会和经济的组织与结构受到严峻挑战，这些 “大挑战” 迫切要求重新审视与可持续性相关的现有制度框架、结构和系统，加速市场向可持续性的转型。然而，现有关于可持续转型的研究虽指出特定制度安排和监管干预会影响转型速度，也有研究表明法律系统能支持新型市场活动以促进可持续目标，但却未能深入阐述法律在市场转型和可持续转型中作为障碍或驱动因素的具体作用，也缺乏对有利于市场形成和转型的法律安排的全面理解。同时，尽管认识到组织作为制度变革主体与法律的互动关系，但对这种互动在多主体参与的复杂社会技术环境中如何推动根本性变革的研究尚不充分。在此背景下，开展对法律与组织在可持续转型市场变革中相互作用的研究至关重要。
国外研究人员开展了题为 “Legal institutionalism and the role of law in market transformation during sustainability transitions: exploring alternative ontological perspectives” 的研究，该研究成果发表在《Environmental Innovation and Societal Transitions》。
作者主要通过对现有文献的综合分析，构建理论框架，运用逻辑推理并结合实际案例，从法律制度主义的视角，探讨法律与组织在市场转型和可持续转型中的关系。
理解法律在可持续转型中的作用
法律和法规被视为引导向可持续发展转型的基本要素，法律系统是政治制度和更广泛治理结构的一部分，包含权利、规则和决策程序，会产生社会实践，为参与者分配角色并指导互动。法律框架需适应市场互动的快速变化，政府实施的法律框架在应对可持续转型市场形成中的技术不确定性时，可能仅反映政府行为者的既定决策和行动模式。
理解法律制度主义
法律与组织之间存在 “来回互动” 过程，即组织共同塑造其法律和规范环境，同时又受这些环境的制约。新制度主义和法律制度主义学者关注这种关系，但在市场转型和可持续转型文献中该关系尚未得到充分探讨。
理性唯物主义视角
从交易成本经济学逻辑来看，理性唯物主义视角将法律系统视为包含 “实质性激励和惩罚”，旨在促进交易、组织效率和实现组织经济收益。威廉姆森承认法律的社会嵌入性，但更强调法律作为降低交易成本的工具性作用，认为组织对法律的遵守基于成本收益计算，法律通过提供明确规则减少不确定性，推动市场交易效率，在可持续转型中，可能因注重短期经济效率而忽视长期可持续目标，成为转型的潜在障碍。
规范性文化主义视角
该视角强调法律不仅是工具，更是文化和规范性价值的载体，法律通过塑造社会规范、价值观和认知框架影响组织行为。组织对法律的遵守不仅源于经济计算，还源于对法律所蕴含规范的内化和认同，法律能构建新的社会认同和集体行动逻辑，推动组织采纳可持续实践，在可持续转型中，可通过培育可持续的文化和规范，成为转型的积极驱动因素。
结论
研究引入法律制度主义，从理性唯物主义和规范性文化主义两种本体论视角，理论化了法律与组织在市场转型和可持续转型中的关系。理性唯物主义视角将法律视为工具，关注其降低交易成本、促进经济效率的作用；规范性文化主义视角则将法律视为文化和规范载体，强调其塑造社会价值观和组织行为的功能。这两种视角为理解法律与组织的互动提供了多维框架，有助于缓解监管不确定性和市场失灵，为促进可持续转型的法律安排设计和组织策略制定提供了理论依据，对推动市场向可持续性转型具有重要的学术和实践意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