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拟现实干预对精神卫生专业人员对精神病患者污名化、共情及态度影响的随机对照试验

为解决精神卫生专业人员对精神病患者的污名化、共情不足及负面态度问题，新加坡心理健康研究所的研究团队开展了一项随机对照试验，评估虚拟现实（VR）干预的效果。研究发现，VR干预组和对照组在态度、社会距离和污名化方面均有显著改善，但共情水平未显著提升。该研究为VR技术在精神卫生专业培训中的应用提供了实证支持，对改善患者护理质量具有重要意义。

　　

精神病性障碍（psychotic disorders）是心理健康领域最具挑战性的疾病之一，患者常因幻觉、妄想等症状饱受痛苦，而社会污名化（stigma）和医疗人员的负面态度进一步阻碍其寻求帮助。尽管既往研究表明虚拟现实（VR）技术能改善本科生对精神病患者的认知，但针对精神卫生专业人员（mental health care professionals）的研究仍属空白。新加坡心理健康研究所的团队为此设计了一项开创性研究，探索VR干预对这一群体的影响。

研究团队招募了180名直接参与精神病患者护理的专业人员，包括精神科医生、护士和 Allied Health 工作者，随机分为VR干预组和对照组。干预组通过VR设备沉浸式体验模拟的幻觉场景（如听觉和视觉幻觉），而对照组仅观看普通家庭场景。研究采用改良版精神分裂症态度量表（modified attitudes toward people with schizophrenia scale）、社会距离量表（social distance scale）和个人污名量表（personal stigma scale）等工具，在基线、干预后和1个月随访时评估效果。

主要技术方法
研究采用Unreal Engine构建VR场景，通过智能手机+VR头显（如Google Cardboard）实现7分钟沉浸式体验。使用重复测量方差分析（repeated measures ANOVA）比较组间差异，并通过主题分析（thematic analysis）整理参与者反馈。样本量基于效应量0.48和20%脱落率计算，确保统计效力。

研究结果
Attitudes Toward Individuals With Psychotic Disorders
两组在干预后均表现出态度改善（P=0.002），但组间无显著差异。与无亲友患病的参与者相比，有亲友患病者态度更积极（r_pb
=-0.16）。精神科医生（r_pb
=0.15）和高学历者（ρ=0.2）态度更佳。

Social Distance
社会距离评分在随访时显著降低（P=0.02），但组间无差异。无亲友患病者（r_pb
=0.18）和个案管理员（r_pb
=0.17）社会距离较高。

Stigma
污名化评分在随访时显著下降（P<0.001），高学历者（ρ=-0.24）和住院医师（r_pb
=-0.3）污名化更低，而护士（r_pb
=0.39）污名化较高。

Empathy Level
共情水平无显著变化，但女性（r_pb
=0.2）和医疗官员（r_pb
=0.15）共情更高。

Experience With the VR Intervention
干预组用户满意度显著高于对照组（Cohen d=1.32），参与者评价VR体验“身临其境”，能真实感受患者痛苦。

讨论与意义
研究表明，即使是简短的VR体验也能改善精神卫生专业人员对精神病患者的态度和污名化认知，但共情提升需更长期干预。研究首次在非西方文化背景下验证了VR技术的有效性，为全球精神卫生培训提供了新思路。未来研究可扩展至患者家属和公众，并探索VR与其他干预（如叙事疗法）的协同效应。论文发表于《JMIR Mental Health》，为心理健康领域的数字化转型树立了标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