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索数字治疗联盟在精神分裂症阴性症状患者中的建立与维持：两项单臂研究启示

为解决精神分裂症阴性症状缺乏有效治疗手段的难题，研究人员开展CT-155/BI 3972080数字治疗(DTx)与患者建立数字工作联盟(DWA)的探索性研究。通过两项单臂试验证实，94%和86%的参与者能在3周内形成稳定DWA，且不受症状严重程度影响。该研究为FDA突破性设备认证的处方级数字疗法开发奠定基础，为精神疾病数字干预提供新范式。

　　

精神分裂症作为一种全球患病率约0.3%的慢性精神疾病，其阴性症状（如动机缺乏、社交退缩）长期缺乏FDA批准的特异性疗法。尽管心理社会干预被推荐为辅助治疗，但患者面临病耻感、资源不足等多重障碍，实际接受率不足30%。这一治疗缺口催生了数字疗法(DTx)的创新探索——通过智能手机提供循证干预，既能突破时空限制，又可标准化实施认知行为疗法等技术。然而，传统治疗中公认疗效预测因子"治疗联盟"能否在数字场景中建立，特别是对认知功能受损的精神分裂症患者，始终是悬而未决的科学问题。

由Click Therapeutics与Boeringer Ingelheim合作开展的两项单臂研究（研究1：CT-155-C-001；研究2：CT-155-C-002）首次系统评估了实验性数字疗法CT-155/BI 3972080与精神分裂症患者形成数字工作联盟(DWA)的可行性。这项发表在《JMIR Mental Health》的研究创新性地采用移动Agnew关系量表(mARM)量化联盟强度，纳入99名稳定服药≥12周且具有中重度体验性阴性症状(ENS)的成人患者，通过3周定向阶段（研究2延长至7周）观察DWA动态变化。关键技术包括：使用移动设备熟练度问卷(MDPQ)评估数字素养，临床评估访谈(CAINS-MAP)量化症状严重度，以及通过mARM五个子量表（联结、合作、信心、开放性和主动性）多维度解析DWA特征。

患者 demographics 与基线特征
研究人群具有典型精神分裂症人口学特征：男性占71%-80%，55%-58%为非洲裔，94%年收入<2.5万美元。基线MDPQ评分（研究1：30.56±8.06；研究2：28.69±8.31）显示参与者普遍具备智能手机操作能力，但在文件传输等复杂任务中稍显薄弱。值得注意的是，尽管研究2参与者基线动机与愉悦自评量表(MAP-SR)评分更低（中位数15 vs 25），提示症状更严重，但这未影响后续DWA建立。

数字工作联盟建立与维持
mARM数据显示，两组均在3周内形成显著高于中性值（4分）的DWA（研究1：5.16±0.8；研究2：5.36±1.06）。尤为关键的是，研究2中联盟强度在7周时进一步提升至5.48±0.97，各子量表保持稳定。开放性子量表得分相对较低（4.83-5.16）反映患者对数字媒介披露隐私仍持谨慎态度，但合作子量表的高分（5.67-5.85）凸显数字疗法在任务协同方面的优势。

影响因素分析
Spearman相关性分析揭示三个重要发现：1）DWA强度与阴性症状严重度无显著相关（ρ=-0.16至-0.13）；2）研究2中完成会话数与mARM评分呈正相关（ρ=0.34）；3）数字素养高低（按MDPQ四分位分组）未显著影响联盟建立。这些结果提示，即使重度ENS患者也能与DTx建立有效联结，且技术门槛并非主要障碍。

安全性与临床意义
研究期间仅报告3例非严重不良事件（鼻窦感染、关节痛、皮疹），均与干预无关。该成果为CT-155/BI 3972080获得FDA突破性设备认定提供了关键支持，目前其III期临床试验CONVOKE（NCT05838625）正在进行。从机制角度看，研究证实基于Bordin三要素理论（情感联结、目标共识、任务协作）设计的数字干预能成功移植传统治疗联盟核心成分，这为其他精神障碍数字疗法开发提供了范式参考。

讨论部分强调，这是首个在精神分裂症人群中验证DTx治疗联盟可行性的研究。采用患者中心化设计流程——整合4位同伴支持专家和15名患者反馈，可能是促成高接受度（完成率86%-94%）的重要因素。与在线心理治疗不同，完全自主的数字疗法更需要通过界面设计传递共情，如CT-155通过每日课程逐步建立关系，模拟治疗师"了解患者"的过程。尽管单臂设计和样本量限制结论外推性，但研究为理解数字时代医患互动形态开辟了新视角。未来需探索DWA强度是否如传统联盟那样预测临床结局，这将直接影响DTx作为"临床延伸工具"的定位与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