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浸式虚拟现实模拟游戏对护生共情能力及用户体验的促进效应：一项横断面研究

为解决护理教育中共情训练(empathy)不足的问题，芬兰应用科学大学团队开展了一项横断面研究，通过头戴式显示器(HMD)虚拟现实(VR)模拟游戏评估52名护生的共情体验。结果显示，VR模拟能有效激发帮助动机(Helping Motivation,均值4.0)和共情关怀(Empathic Concern)，且用户体验(UX)在吸引力(ATT)和刺激品质(HQS)维度表现优异。该研究为VR技术在护理人文教育中的应用提供了实证依据。

　　

在医疗护理领域，共情(empathy)被视为优质护理的核心要素，其三维模型——情感维度（affective）、认知维度（cognitive）和行为维度（behavioral）直接影响临床结局。然而现实困境显著：护理教育过度侧重技术训练，导致人文关怀能力下降；传统教学方法难以模拟真实临床情境；约40%的护生面临共情能力衰退。更严峻的是，技术滥用可能加剧"去人性化"医疗现象。这些挑战催生了教育模式的革新需求。

芬兰三所应用科学大学的研究团队在《JMIR Serious Games》发表了一项开创性研究。他们设计了一款基于Unity引擎开发的沉浸式VR模拟游戏，采用Oculus Quest头戴显示器(HMD)和手柄控制器，让护生以护士第一视角处理肺炎患者案例。研究通过基础共情量表(BES-A)和综合状态共情量表(CSES)等工具，首次系统评估了VR技术对共情能力的多维影响。

研究采用三项关键技术方法：1) 跨院校横断面设计，纳入52名毕业年级护生；2) 基于ABCDE临床评估框架的交互式VR场景开发；3) 采用AttrakDiff 2.0量表量化用户体验(UX)四维度（实用品质PQ、认同品质HQI、刺激品质HQS、吸引力ATT）。所有量表均通过国际药理经济学与结果研究学会(ISPOR)标准验证。

研究结果

护生在沉浸式VR模拟游戏中的共情体验
数据分析显示，护生整体共情水平呈积极态势（CSES均值2.9）。最具突破性的发现是帮助动机子量表得分高达4.0，其中"思考如何帮助患者"项达4.4分，显著高于其他维度。这表明VR情境能有效激活护理职业行为的核心驱动力。

与沉浸式VR模拟游戏共情体验相关的因素
31-50岁组在认知共情(Cognitive Empathy)表现突出（均值3.6），显著优于年轻组（P=0.03）。有趣的是，工作经历超过5年的参与者情感共享(Shared Affect)程度反而更低，暗示临床经验可能削弱虚拟情境的情绪代入感。

沉浸式VR模拟游戏的用户体验
UX评估呈现"技术-情感"的微妙平衡：虽然游戏在创新性（HQS均值1.6）和吸引力（ATT均值1.6）方面表现优异，但实用品质(PQ)仅获0.5分，部分参与者反馈操作界面"略显技术化"。这种技术干扰与情感共享(Shared Affect)呈负相关（r=-0.248）。

UX整体评价与CSES的关联性
刺激品质(HQS)与认知共情呈显著负相关（r=-0.279），暗示过度复杂的游戏设计可能阻碍临床思维的建立。这一发现为VR教育产品的"少即是多"设计原则提供了实证支持。

讨论与意义
该研究突破了传统共情训练的范式局限：首先，证实护士角色扮演（而非患者角色）同样能激发共情关怀，这修正了既往认为"患者视角更有效"的认知；其次，揭示年龄和工作经验对虚拟共情的调节作用，为分层教学提供依据；最重要的是，首次建立UX四维度与共情子维度的量化关系，指出技术透明性(technology transparency)是设计关键。

研究对护理教育数字化转型具有三重启示：1) VR情境应保持临床真实性而非技术炫技；2) 需平衡认知训练与情感激发，避免"情感超载"；3) 针对不同学员背景定制化设计。正如作者强调："当技术隐于无形时，学习才能真正发生"。这些发现不仅适用于护理领域，也为其他需要高情感投入的职业培训提供了普适性框架。未来研究可探索VR共情训练的长期效应及最佳暴露频次，以完善教育实践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