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历史经验到未来机遇：英国环境土地管理计划(ELMS)与私营自然市场的农民参与机制研究

推荐：为解决英国脱欧后农业政策转型中农民参与环境土地管理计划(ELMS)和私营自然市场(如碳市场、生物多样性净增益BNG)的障碍问题，研究人员通过18例农民与顾问访谈，揭示了设计灵活性、市场诚信、政策不确定性和协作需求四大关键影响因素。研究为提升政策实施效果、促进公私资金融合实现大规模自然恢复提供了重要依据，对全球农业环境政策具有借鉴意义。

　　

英国农业正经历50年来最剧烈的政策变革。随着脱欧后欧盟共同农业政策(CAP)补贴的逐步取消，以及应对气候变化和生物多样性丧失的紧迫需求，英国政府加速推出新型农业环境计划(AES)——环境土地管理计划(ELMS)，并鼓励私营自然市场发展。然而，早期ELMS参与率低迷，私营市场如碳交易、生物多样性净增益(BNG)等面临诚信质疑，政策不确定性更让农民持观望态度。这些问题不仅威胁英国2030年自然恢复目标的实现，也影响农场经营韧性。

东英吉利大学的研究团队通过半结构化访谈，系统分析了农民和顾问对ELMS及私营自然市场的认知。研究发现，参与意愿受四大因素交织影响：设计（如支付水平、合同灵活性）、诚信（如碳市场的"内部抵消"争议）、协作（如农场集群的知识共享）和不确定性（如政策发布迟缓）。其中，可持续农业激励计划(SFI)因短期合约和灵活选项受青睐，而BNG的30年协议则引发继承担忧。碳市场则因价格低迷和诚信问题面临最大阻力。

研究采用定性分析方法，对8名农民和11名顾问进行深度访谈，覆盖不同农业类型和地区（如东盎格利亚为主，高地农民通过顾问视角补充）。通过NVivo软件进行主题编码，重点关注参与者的历史经验、政策认知和市场态度。

设计因素
财务激励是核心驱动力，SFI因2024年提高支付标准使签约量激增5倍。但私营市场如碳信用价格缺乏吸引力，BNG则因前期成本和长期监测要求受阻。灵活性方面，SFI的3年合约和可选行动（如轮作选项）显著提升参与度，尤其惠及占英格兰64%耕地的佃农。

诚信问题
碳市场的"内部抵消"机制最受质疑，农民担忧未来碳税风险。BNG虽被视为良策，但开发商关系紧张和生态等效性质疑影响实施。相比之下，景观恢复计划(LR)因连接生境和分层支付获得好评。

协作需求
农场集群成为打破社会壁垒的关键，17名参与者强调其增强商业韧性的作用。农民间知识交流（如通过牛津真实农业会议）和示范项目（如Knepp庄园）有效促进实践传播。但传统农业独立文化与新环境服务导向的冲突仍需化解。

政策不确定性
所有受访者指出政策模糊性阻碍参与，如BNG规则"点滴式"发布加剧风险。税收问题（如继承税）和公私资金"叠加"规则未明，可能延缓私营投资流入，威胁政府2030年10亿英镑年投资目标。

这项研究首次整合公私融资视角，为英国自然恢复提供了关键政策启示：短期需稳定ELMS框架并明确市场规则，长期应通过协作模型和诚信建设增强系统韧性。成果对欧盟"农场到餐桌"战略等国际农业环境政策具有参考价值，尤其为早期采用公共产品支付模式的国家提供经验。未来研究可深化特定市场（如营养中和）和地方化协议的分析，以应对农业转型中的复杂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