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态规范如何通过个人规范与感知可行性促进气候适应性森林管理

推荐：为应对气候变化下森林损害风险，研究人员探讨动态规范（dynamic norm）对私有林主采用替代管理方法（AM）的影响机制。研究发现动态规范通过个人规范（norm internalization）和感知可行性（social modeling）双路径提升林主对AM的目标信念（goal-related beliefs）和采纳意向，解释方差分别达53%和36%。该研究为气候适应性政策设计提供了心理学依据。

　　

随着全球气候变化加剧，森林生态系统面临前所未有的威胁。极端天气事件频发、病虫害爆发风险上升，传统森林管理方法已难以应对新的挑战。在欧洲许多国家，私有林主（individual private forest owners）拥有近半数的森林资源，他们的管理决策直接影响着森林的适应能力。然而，这些林主大多并非专业林业从业者，且对替代管理方法（alternative management, AM）如混交林和不规则龄林管理接受度有限。如何推动这一群体采用气候适应性管理措施，成为林业可持续发展的重要课题。

瑞典农业科学大学（Swedish University of Agricultural Sciences）的研究团队在《Journal of Environmental Psychology》发表研究，首次将心理学中的动态规范理论（dynamic norm）应用于森林管理领域。通过对1763名瑞典私有林主的问卷调查，发现反映AM使用率上升趋势的动态规范信息，能显著提升林主的目标信念（即认为AM能实现其管理目标）和采纳意向。更关键的是，研究揭示了这一影响通过两条并行路径实现：一是通过将社会规范内化为个人道德标准（personal norm），二是增强林主对AM可行性的认知（perceived feasibility）。

研究采用横断面调查设计，通过瑞典地籍登记系统随机抽取5000名拥有5公顷以上森林的林主，最终获得1763份有效问卷（响应率35%）。使用结构方程模型分析动态规范、个人规范、感知可行性、森林信念（forest beliefs）与AM采纳意向的多重路径关系，并控制性别、年龄和林地规模等变量。

【Participants】研究样本覆盖瑞典全国范围，平均年龄61.8岁，男性占81%，平均林地规模47公顷，具有典型瑞典私有林主特征。

【Results】数据分析显示：动态规范与目标信念（β=0.32）和采纳意向（β=0.28）均呈显著正相关；个人规范和感知可行性分别解释目标信念53%的方差和意向36%的方差；支持AM的森林信念（如生物多样性价值）正向预测结果变量，而风险规避信念呈负相关；控制变量中仅林地规模对意向有微弱影响。

【Discussion】该研究突破性地将少数群体影响理论（minority influence）应用于环境行为研究。动态规范不同于传统静态规范，它通过展示行为变化趋势，既传递未来可能的社会标准（norm internalization），又提供可行性证明（social modeling）。这对气候政策设计有三重启示：1）推广AM需强调其使用增长趋势而非当前普及率；2）政策干预应同步关注道德内化和技术可行性展示；3）针对不同林主的森林信念差异需定制信息。

研究局限性在于横断面设计无法确定因果关系，且自我报告意向与实际行为存在差距。未来研究可结合追踪实验，观察动态规范信息对实际管理行为的影响。尽管如此，该成果为理解社会规范在环境行为转变中的复杂机制提供了新视角，尤其对私有土地管理者的气候适应策略制定具有重要参考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