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洲果蔬价值链可持续创新中政策工具的重要性：基于EIP-AGRI项目协调员的认知研究

本研究针对农业食品价值链可持续创新的政策支持需求，通过调研90名欧洲创新农业生产力与可持续性伙伴关系(EIP-AGRI)项目协调员，系统评估了金融、监管和教育信息三类政策工具对技术创新、组织创新和制度创新的差异化影响。研究发现金融工具被普遍视为最有效手段，而教育信息工具在提升社会可持续性方面表现突出，为欧盟共同农业政策(CAP)优化提供了实证依据。

　　

随着全球对农业可持续转型需求的日益迫切，果蔬价值链作为农业系统中资源密集、环境压力突出的领域，其创新驱动机制成为政策制定的关键议题。当前研究多聚焦单一政策工具或特定创新类型的影响，缺乏对政策工具组合效应的系统性评估，且现有政策常因协调不足导致环境目标与经济目标冲突（如西班牙安达卢西亚地区水稻种植的水资源过度开发问题）。

为填补这一空白，意大利博洛尼亚大学等机构的研究团队在《Journal of Rural Studies》发表研究，创新性地选取欧洲创新农业生产力与可持续性伙伴关系(EIP-AGRI)平台中989个果蔬相关项目的90名协调员作为研究对象。这些协调员来自价值链各环节（27%为直接从业者）、科研机构（34%）及社会组织（39%），覆盖南欧（58%）、西欧（29%）和东北欧（13%）等区域，通过分层聚类分析揭示了政策工具认知差异及其组织背景关联。

研究采用混合方法：1）基于专家咨询设计结构化问卷，明确金融（如补贴）、监管（如化肥标准）和教育信息（如咨询服务）三类工具对三类创新（技术/组织/制度）及三维度可持续性（环境/经济/社会）的影响；2）通过Ward聚类法构建认知图谱；3）运用多元均值检验和卡方检验分析组间差异；4）对开放式问题进行主题编码。

【研究结果】
3.1 样本特征
项目资金主要来自农村发展计划(RDP)操作组(61%)和地平线2020(14%)。受访者所在机构84%运营超10年，40%为小型组织(<10人)，58%来自南欧。

3.2 政策工具认知差异
全局分析显示金融工具在促进技术创新(均值4.30)和环境可持续性(4.31)中最受重视，但监管工具对制度创新、教育工具对社会可持续性的作用同样突出。聚类分析发现：

• 集群1（31%）：跨国机构从业者更强调监管工具对组织创新的作用(4.39)
• 集群2（69%）：本土机构更依赖金融工具(4.22)和教育工具(社会可持续性3.84)

3.3 政策改进需求
48.65%受访者呼吁加强教育示范活动（如试点农场），40.54%要求优化监管协调（如跨国标准统一）。环境可持续性(4.17)和技术创新(3.92)被视为最需政策强化的领域。

【结论与意义】
研究揭示了政策工具认知的"规模效应"：跨国主体偏好监管框架，本土主体倾向金融支持与知识共享。这一发现为CAP实施提出关键建议：1）需强化农业知识创新系统(AKIS)建设，通过非正式学习加速知识转化；2）应协调"农场到餐桌"(Farm to Fork)战略中技术与非技术创新的政策平衡；3）需警惕"金融工具依赖症"，通过风险共担机制（如LEADER计划）提升组织创新投入。

该研究创新点在于首次整合EIP-AGRI多国项目数据，突破了传统单一政策评估局限。尽管存在南欧样本偏倚（反映实际项目分布），但为后2023年CAP改革提供了实证依据，特别在协调环境目标（如生物多样性）与经济活力（如中小企业支持）方面具有重要政策参考价值。未来研究可深化跨国比较，探索不同农业生态区的最优政策组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