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述：视觉注意力研究中价值驱动注意捕获范式的系统评价：来自52项实验的证据

这篇综述系统评价了价值驱动注意捕获（VDAC）范式在视觉注意力研究中的应用，通过分析23篇文献（52项实验），揭示了奖励关联特征对注意捕获的影响及方法学局限性（如历史选择混淆、颜色-奖励关联问题），指出当前VDAC范式效应较弱但为奖励-注意力关系研究提供了潜在方向。

　　

摘要

人类视觉注意力显著受奖励影响，涉及自上而下（top-down）和自下而上（bottom-up）的注意过程。价值驱动注意捕获（VDAC）范式由Anderson等（2011b）提出，通过将中性刺激（如红色圆圈）与金钱或社会奖励（如笑脸）关联，探究其在后续非奖励任务中作为干扰项时的注意捕获效应。然而，近期研究结果存在争议。本文系统分析了52项实验，发现奖励关联特征确实影响注意捕获，但当前VDAC范式存在方法学缺陷，如颜色-亮度效应、统计功效不足等，需进一步优化实验设计。

引言

过去15年，关于奖励如何影响视觉注意力的争论聚焦于中性刺激与奖励关联后是否在无奖励条件下仍捕获注意力。VDAC范式结合了巴甫洛夫条件反射和工具性学习原理，通过两阶段实验（关联阶段和测试阶段）验证这一机制。关联阶段中，参与者搜索特定颜色目标并获取奖励反馈；测试阶段中，该颜色变为干扰项，观察其对形状搜索任务的影响。然而，近期研究显示结果不一致，部分实验甚至发现奖励关联刺激可能提升而非损害注意力。

方法

文献检索

采用PRISMA流程图筛选文献，纳入标准包括：使用典型VDAC范式、包含颜色-奖励关联、发表语言为英语等。最终纳入23篇文献（52项实验），涵盖健康与临床人群。

典型VDAC范式

范式通常包含：

1. 关联阶段：搜索彩色目标（如红/绿圆圈），报告线条方向并获取金钱或社会奖励反馈。
2. 测试阶段：搜索形状目标（如菱形），忽略颜色干扰项。多数研究仅测量反应时（RT）和准确率，少数结合神经影像技术（如fMRI）。

局限性

方法学问题

• 效应量与异质性：部分研究报告大效应量（Cohen’s d > 0.8），但多数为小至中等效应，且实验设计差异导致数据异质性。
• 弱效应或零效应：6/52实验显示关联阶段RT差异，仅12.7%实验在测试阶段发现高/低价值干扰项差异，可能与统计功效不足有关。
• 颜色-亮度混淆：仅11.5%实验控制亮度，红色可能因情绪偏好（如警觉性）干扰结果。
• 复合搜索争议：测试阶段线条方向变化（如45°倾斜）可能引入知觉新颖性偏差。

理论争议

• 历史选择 vs. 奖励驱动：频繁呈现的颜色（如红/绿）可能因历史选择而非奖励关联捕获注意力。
• 文献偏倚：阳性结果更易发表，可能导致效应量高估。

个体差异

• 金钱 vs. 社会奖励：金钱反馈效果更稳定，而情绪面孔（如快乐/中性）易受个体偏好影响。
• 颜色偏好：红色普遍比绿色引发更快反应，需避免使用红-绿对比。

结论

1. 高/低价值干扰项对比：应优先分析高 vs. 低价值干扰项差异，而非仅对比干扰项存在/缺失条件。
2. 关联阶段的关键性：强化奖励关联设计（如单色奖励）可提升效应稳定性。
3. 颜色偏好控制：建议使用黄-青等平衡色对，避免红色优势。
4. 未来方向：扩大样本量、结合神经影像（如多巴胺通路研究）、采用双目标范式（dual-target paradigm）增强生态效度。

推荐改进

• 方法学：统一报告RT与准确率，控制颜色亮度和方向一致性。
• 统计分析：纳入颜色作为协变量，增加功率分析（如G*Power建议n≥54）。
• 理论验证：设计无奖励对照实验，区分历史选择与奖励效应。

通过系统评估，VDAC范式虽存在局限，仍为理解奖励与注意力关系提供了重要框架，未来需多学科协作优化实验设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