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绿色治理中的公平路径探索：基于多维正义框架的解决方案研究

本研究针对城市绿色治理中公平障碍的系统性互动及解决方案缺失问题，通过Future Wheel方法学与28名加拿大都市区从业者开展参与式研讨，揭示了资源限制、协调不足与制度约束等互锁障碍，提出政策变革、社区参与和多级协作等策略，为同步实现分配正义（distributional justice）、程序正义（procedural justice）与承认正义（recognitional justice）提供了实践路径，发表于《Landscape and Urban Planning》。

　　

随着全球城市化进程加速，"宜居城市"理念推动公共绿地成为可持续发展核心要素。尽管研究已证实绿色空间对气候韧性（climate resilience）和居民身心健康的多重效益，但经济优先导向的规划常引发可及性不平等、社区置换（displacement）等环境正义问题。更关键的是，现有研究多聚焦单一维度的分配公平（distributional justice），而忽视程序公平（procedural justice）和承认公平（recognitional justice）的系统性互锁障碍。为此，加拿大不列颠哥伦比亚大学等机构团队在《Landscape and Urban Planning》发表研究，通过创新性参与式方法揭示从业者视角下的公平治理路径。

研究采用Future Wheel结构化研讨技术，在温哥华（Metro Vancouver）和多伦多（Greater Toronto Area）两大都市区组织4场跨部门工作坊，分析7类在地化绿色倡议案例。28名参与者涵盖市政部门（n=18）、区域机构（n=7）、私营企业（n=2）和非营利组织（n=1），通过三级因果推演模型（primary/secondary/tertiary implications）解构障碍系统并共构解决方案。

3.1 公平关切的三重维度
从业者揭示的公平困境呈现典型嵌套特征：1）程序与承认正义缺失表现为边缘群体（原住民、租户）参与不足和评估工具变量偏差；2）政策实施模糊性导致战略计划难以适配动态需求；3）主体间优先序冲突（如开发与保育）被既有治理结构制度化。典型案例显示，开发项目"目的地"定位与现存社区需求脱节，而树冠公平评分工具（Tree Equity Score）因依赖人口普查数据加剧少数族裔统计盲区。

3.2 障碍系统的自强化机制
资源限制（资金、数据、人力）与协调断裂形成恶性循环：部门割裂使绿色倡议沦为"机会主义"实践，而 engagement 工具的语言门槛（英语/法语）持续排斥弱势群体。更深刻的是，现行政策框架将环境目标与住房可负担性等社会议题人为对立，例如多伦多市政法规第415.24条允许"现金替代公园用地"条款，实质强化开发优先逻辑。

3.3 转型策略的协同网络
参与者提出四维干预框架：1）政策重构（如将公平纳入土地用途优先级）；2）承认正义导向的社区共治（co-management），通过在地化参与工具打破数据殖民主义；3）跨尺度协作（如设立市政-非营利联合工作组）；4）建立过程-结果双轨监测体系。值得注意的是，策略间存在显著协同效应——改进的社区数据收集可激活更精准的跨部门协作，进而支撑政策迭代。

3.4 变革的涟漪效应
障碍消除的模拟推演显示多重正向连锁反应：增加种植空间可降低树木与基础设施冲突，提升生态系统服务（ecosystem services）效能；而程序公平改善预计可提高社区信托水平，形成"参与-信任-管理能力"的正反馈。但也警示潜在风险：政策激进调整可能引发政治反弹，而公园可达性提升或加剧中产化（gentrification）。

讨论部分创新性提出"马赛克治理"（mosaic governance）作为整合框架，其六大路径——社区赋能（empowering communities）、制度桥接（bridging institutions）等——有效呼应从业者提出的系统性变革需求。研究特别强调，加拿大层级治理语境下，市政领导力与非正式网络的耦合尤为关键。相较于美国非营利主导模式，这种"政府锚定-多元协作"的混合模式为全球南方城市提供新思路。

该研究的实践启示在于：公平治理需突破"技术修复"迷思，转向制度化的反思性学习空间。通过将Future Wheel等方法嵌入常规规划流程，可持续培育从业者的系统思维（systems thinking）能力。未来研究需深入社区视角，探究协作治理如何在不同政治生态中平衡效率与包容。这项开创性工作证明，唯有承认障碍的复杂性本质，才能解锁城市绿色转型的公平潜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