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述：人工、半自然和自然栖息木在促进鸟类介导的种子扩散以促进天然林再生中的有效性：一项系统评价

这篇系统评价通过荟萃分析证实，在退化景观中使用栖息木（包括人工、半自然和自然类型）能有效增加种子雨（seed rain）和幼苗建立（seedling establishment），其中自然栖息木对幼苗密度（seedling density）和丰富度（seedling richness）的提升效果最显著。研究强调栖息木效果受基质类型（matrix type）、生物区系（bioregion）和降水变异（precipitation variation）调节，为辅助自然再生（ANR）策略提供了关键证据支持。

　　

背景与意义
全球每年净损失470万公顷森林，主要源于农业扩张和城市化。辅助自然再生（ANR）作为一种经济高效的恢复策略，通过栖息木吸引鸟类传播者来缓解种子供应限制。该系统评价首次全面评估三种栖息木类型（人工立杆、半自然枯枝结构、自然孤立树木）对四个关键指标（种子密度、种子丰富度、幼苗密度、幼苗丰富度）的影响机制。

研究方法创新点
研究团队检索8个文献数据库，最终纳入79篇文章中的396项研究。采用三级随机效应模型（three-level random-effects model）计算Hedges' g效应量，并测试基质类型、生物区系等调节因子。方法学突破体现在：

1. 首次整合自然与人工栖息木的对比数据
2. 引入CHIRPS卫星降水数据集量化历史降雨变异
3. 通过方法有效性评分（method validity score）区分鸟类特异性传播证据

核心发现
种子相关结果：

• 所有栖息木类型显著增加种子密度（g=1.26, 95%CI=1.02-1.50）和丰富度（g=2.16）
• 半自然栖息木在开阔地效果最佳（g=1.59），但存在"稀释效应"——灌木丛中因替代栖息点存在而效果降低
• 热带/亚热带湿润阔叶林（Tropical&Subtropical Moist Broadleaf Forests）表现最稳定

幼苗相关结果：

• 仅自然栖息木显著提升幼苗密度（g=1.22）和丰富度（g=0.89）
• 降水极端年份（非常干旱/非常湿润）反而促进效果，推测与树木缓冲微气候有关
• 草地（grasslands）中幼苗丰富度提升40%，但灌木地（shrublands）无显著变化

机制解析
自然栖息木的优越性源于：

1. 空间记忆效应：鸟类倾向重复访问已知资源点
2. 护士树作用（nurse tree effect）：遮荫改善微环境
3. 结构复杂性：枝叶提供捕食庇护所
   人工栖息木的局限：

• 缺乏长期生态记忆
• 76.4%研究显示幼苗建立受种子捕食（seed predation）和杂草竞争限制

应用建议

1. 优先保护现有自然栖息木，在开阔地补充人工栖息木
2. 结合土壤改良（soil amelioration）和除草（weeding）提升幼苗存活
3. 监测距离效应（distance effect），多数研究（68/79）显示与林缘距离无关

研究局限性

1. 语言偏倚：仅纳入英文文献，遗漏葡萄牙语区重要研究
2. 异质性高（I²
   =84-98%），反映生态干预的语境依赖性
3. 59.3%研究存在高偏倚风险（risk of bias），主要源于未实施盲法

未来方向

1. 加强干旱森林（dry forests）和印马区（Indomalayan）研究
2. 开发多语言检索策略
3. 建立生态学报告规范（如方差类型标注）

该研究为《联合国生态系统恢复十年》计划提供了关键工具选择依据，证实ANR在应对气候变化和生物多样性丧失中的实践价值。特别值得注意的是，在开阔地每增加1单位标准化效应量，可使种子雨提高158%（95%CI:1.22-1.93），这种成本效益比使栖息木成为发展中国家理想恢复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