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偏好对COVID-19疫苗接种行为的影响：一项基于22国的多中心离散选择实验研究

本研究通过22国50,242名受访者的多中心在线调查，首次在全球范围内采用选择列表法（choice list methodology）和离散选择实验（DCE）量化时间偏好（β-δ模型）与COVID-19疫苗接种行为的关系。研究发现，疫苗犹豫者（hesitant）呈现显著更高的折现率（δ=0.92），而拒绝者（refuser）则表现出更强的未来偏好（δ=0.85），为制定差异化疫苗接种策略提供了行为经济学依据。

　　

时间偏好与COVID-19疫苗接种行为

摘要

在COVID-19流行新阶段，理解个体时间偏好（time preferences）对疫苗接种决策的影响至关重要。这项覆盖22国50,242名受访者的研究显示，疫苗犹豫群体表现出更高的折现率（δ=0.92 vs 接种者δ=0.89），而拒绝者则呈现更低的折现率（δ=0.85）。值得注意的是，现时偏误（present bias, β）在群体间无显著差异（p>0.05），支持恒定折现模型（constant discounting）的适用性。

引言

疫苗接种决策本质上是跨期选择（intertemporal choice），涉及短期成本（如接种不适）与长期收益（感染风险降低）的权衡。经典DU模型（Discounted Utility）中，折现函数D(t)=β*δ^t
的两个参数——现时偏误β和折现率δ，可能对疫苗接受度产生差异化影响。既往研究多聚焦单一国家或未区分犹豫/拒绝人群，本研究通过双盲法选择列表（choice list）和DCE实验设计填补了这一空白。

方法

研究采用OECD购买力平价调整的货币刺激方案：

1. 时间偏好测量：通过两个选择列表（含即时选项vs纯未来选项）估计β-δ参数，其中列表1（今日vs3月后）检测现时偏误，列表2（3月后vs6月后）计算折现率。
2. 疫苗接种分类：
   • 揭示偏好（RP）：根据实际接种状态分为接种者（≥1剂）、犹豫者（条件接受）、拒绝者（绝对拒绝）
   • 陈述偏好（SP）：通过12组DCE任务中拒绝接种的频率划分群体

结果

1. 跨国异质性：印度、土耳其受访者折现率最高（δ>1.1），瑞典、挪威最低（δ<0.8）
2. 关键发现：
   • 犹豫者的折现率较接种者高7%（p<0.01），符合"短期成本高权重"假说
   • 拒绝者折现率反降15%，可能与"长期副作用担忧"相关
   • 风险偏好（risk health）系数显示，健康风险规避者接种概率提高23%

讨论

研究颠覆了"高折现率必然导致低接种率"的传统认知，揭示拒绝者群体独特的未来导向特征。政策启示包括：

1. 对犹豫者强调短期收益（如"接种次日即可旅行"）
2. 对拒绝者需侧重疫苗安全性的长期证据
   局限性包括非激励性实验设计可能低估β值，以及在线样本的覆盖偏差。

结论

这项迄今最大规模的行为经济学研究证实，时间偏好参数δ可作为疫苗宣传策略的精准分群指标。后续研究可结合神经经济学（neuroeconomics）方法探索其神经机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