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拟现实环境中寻路策略与地标类型的匹配效应：感知压力的中介作用及其对导航辅助系统的启示

本研究针对虚拟现实(VR)环境中寻路策略(wayfinding strategy)与地标类型(landmark type)的交互作用机制，通过实验验证了感知压力(perceived stress)的中介效应。研究人员发现，采用空间概览策略(survey strategy)的个体在全局地标(global landmark)条件下表现更优且压力更低，而路径策略(route strategy)使用者对局部地标(local landmark)的适应性趋势虽不显著但呈现相反模式。该成果为个性化导航系统设计提供了理论依据，发表于《Journal of Environmental Psychology》。

　　

在当代城市化和数字化并行的时代，人类在复杂环境中的导航能力面临全新挑战。无论是医院、机场等大型公共空间，还是虚拟现实(VR)构建的元宇宙环境，迷路焦虑已成为影响用户体验的核心问题。传统研究多聚焦于环境特征或个体因素的独立作用，却忽视了二者交互产生的"化学反应"。更关键的是，当人们偏好的寻路策略(wayfinding strategy)与环境提供的地标(landmark)类型不匹配时，那种"看不懂导航地图"的挫败感背后，是否存在情绪压力的中介作用？这一科学盲区正是复旦大学社会发展与公共政策学院的研究团队试图照亮的研究疆域。

研究团队设计了一项精巧的VR实验，招募46名被试（23名空间概览策略者与23名路径策略者）完成跨地标类型(全局/局部)的寻路任务。通过面部表情编码系统记录客观压力指标，结合主观压力评定量表，构建双维度评估体系。关键性能指标采用"额外移动距离"(extra distance)和"额外耗时"(extra time)，即实际路径与最优路径的差值。

Sense of Direction
空间定向能力测试显示，survey策略组(M = 4.81)显著优于route策略组(M = 3.28)，Cohen’s d = -1.72，证实策略分组有效性。

Wayfinding Performance and Perceived Stress
核心发现呈现显著交互效应：survey策略者使用global landmarks时，extra distance缩短23.7%，主观压力降低1.8个标准差；而route策略者虽在local landmarks条件下呈现7.2%的效率提升，但未达显著水平。中介模型揭示压力水平可解释32%的绩效变异。

Discussion
该研究首次实证了"策略-地标"匹配效应：global landmarks提供的方位信息(allocentric reference)与survey策略者的认知地图构建需求高度契合，而local landmarks的位置信息(egocentric reference)更适配route策略者的序列记忆特点。压力中介效应的发现，为理解环境设计影响用户体验的情绪通路提供了新视角。

Conclusion
研究成果对智慧城市导航系统设计具有直接指导价值——在VR导航界面中，应为survey策略用户优先呈现塔楼等全局参照物，而为route策略用户突出商铺等局部特征点。这种个性化适配不仅能提升导航效率，更可通过降低压力优化用户体验。团队建议未来导航AI可嵌入策略自评模块，实现真正的"千人千面"智能导引。

（注：全文数据可向通讯作者Lei Zhu申请获取，实验方案经复旦大学伦理委员会批准FDU-SSDPP-IRB-2020-2-0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