概率性退款策略提升加拿大不列颠哥伦比亚省和阿尔伯塔省饮料容器回收行为的效果研究

为解决全球饮料容器回收率低下的问题，研究人员创新性地将传统固定退款模式改为概率性奖励机制（如0.01%概率获得1,000vs.1000.10）。通过三项预注册实验（N=975），发现概率性退款不仅更受青睐（选择率提升26-39%），还能显著提升回收量47%，同时增强参与者的即时幸福感（anticipatory happiness）。该研究为全球回收政策优化提供了低成本高效益的干预方案，预计全美推广可减少470万吨CO2 排放。

　　

全球每年产生2万亿个饮料容器，但玻璃瓶、塑料瓶和铝罐的回收率分别仅为34%、40%和70%，未回收的容器通过填埋和焚烧加剧了环境污染与气候变化。尽管押金退款制度（bottle deposit refund system）在部分地区将回收率提升至97%，但传统固定退款模式面临金额激励不足、执行成本高等瓶颈。挪威自1997年推行的"回收彩票"（39%民众选择概率性奖励）实现了96.7%的回收率，但其机制缺乏实验验证。

加拿大不列颠哥伦比亚大学（University of British Columbia）的研究团队Jade Radke等人在《Waste Management》发表研究，通过三项实验验证概率性退款对回收行为的影响。研究采用实地与实验室结合的方法，在加拿大两省（BC省和阿尔伯塔省）招募975名参与者，比较五种退款方案（如0.01%概率获1,000vs.1000.10）的选择偏好、幸福感和实际回收量。关键实验技术包括：1）预注册随机对照设计（pre-registered RCT）；2）变量比率强化程序（variable ratio schedule）模拟；3）即时与体验幸福感（anticipatory/experienced happiness）的视觉模拟评分（VAS）；4）跨省多场景（食品广场/公共活动/实验室）验证。

研究结果部分：

1. 选择偏好：在自由选择实验中（Study 1-2），0.01%概率获1,000选项的选择率显著高于固定退款（p<0.01），且高收入群体更倾向中等概率选项（如0.1100）。
2. 幸福感知：选择概率性退款者的预期幸福感提升4%（η²
   =0.04），但实际获奖后的体验幸福感无差异，符合彩票的"希望效应"理论（Burger et al., 2020）。
3. 行为改变：随机对照实验（Study 3）显示，概率性退款使人均回收量增加47%（p=0.02，r=0.11），且首次回收者比例提升10.8%（p=0.02）。

讨论指出，该策略成功融合了行为经济学三大机制：1）前景理论（Prospect Theory）中的风险偏好；2）变量比率强化程序的持续激励；3）退款心理账户（refund psychology）的增益感知。研究建议政策实施时应保留固定退款选项以保障低收入群体权益，同时通过未兑付奖金（unclaimed refunds）抵消运营成本。模型推算全美推广可额外回收211万吨容器，相当于减少100万辆汽车的年排放量。

这项研究首次实验验证了概率性退款的环境与经济双重效益，为全球回收政策提供了可复制的创新模板，尤其适用于押金制度已成熟但回收率停滞的地区。未来需进一步探索长期效果及文化差异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