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候驱动下蝴蝶北扩受限：越冬适应与物候性状快速进化的矛盾

研究人员通过时空重复的野外实验，将墙褐蝶（Lasiommata megera）从分布区内部和边缘种群移植至1）分布区内、2）边缘及3）北部潜在扩张区，探究季节性时间性状（如滞育诱导阈值diapause induction thresholds）的本地适应如何影响气候驱动的范围扩张。结果发现，尽管北部种群幼虫生长速率更快（可能为对抗短生长季的反梯度适应countergradient adaptation），但越冬存活率普遍低下——尤其在扩张区极低，表明冬季适应性缺失是范围扩张的主要限制因素。该研究揭示了进化性状与范围限制因子的解耦，为预测物种分布变化提供了关键范式。

　　

气候变化正推动物种向高纬度和高海拔迁移，但范围扩张的直接驱动因素各异，且进化是否促进这一过程尚不明确。一项巧妙的野外实验将墙褐蝶（Lasiommata megera）从分布核心区与边缘种群分别移植至三个关键位点：原生分布区、当前北缘及潜在扩张区。研究发现，尽管不同种群滞育触发阈值存在差异，所有个体均能适时进入滞育状态。有趣的是，北部血统的幼虫在所有位点均表现出更快生长速率，这可能是对短暂生长季的反梯度适应（countergradient adaptation）。然而，越冬前体重与存活率无显著关联——所有种群在扩张区的越冬存活率均暴跌，揭示寒冷冬季才是范围扩张的终极壁垒。

研究团队指出，虽然扩张边缘种群已进化出与物候相关的两个关键性状（滞育时序与生长速率），但这些适应性变化并未突破冬季生存的瓶颈。推测历史选择压力可能已耗尽边缘种群相关遗传变异。该成果强调：预测物种分布变化时，必须区分"扩张中进化的性状"与"真正限制范围的性状"。就像蝴蝶未能破解的越冬密码，有些进化竞赛的终点线，或许始终在移动。